第 17 章(1 / 2)
這幾天內,第不知道多少次從昏睡中醒來,鬱源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居然又變了。
他仿佛是觸發了什麼「睡覺醒來必變地方」的神奇效果,也不知道是誰把他搬來搬去的。
入目是類似第一晚睡過的那個地方,但眼前這個臥室又有些差別,林林總總擺的一堆裝飾品大都是金製品,多到簡直有點刺眼,收藏者粗獷的審美可見一斑。
仿佛是想把所有好東西都藏在這裡,跟據守財寶的惡龍一樣。
而他醒來時躺著的這個棺材也更誇張——鑲金邊和寶石,好像這根本不是個棺材,而是個放大無數倍的首飾盒子。
躺在裡麵的人,就是被藏起來的珍寶。
與此同時,端坐在一旁閱讀書目的管家抬起了頭:「醒了,好點了嗎?」
聞言,側躺在沙發上的親王也起身了。
鬱源幾乎懷疑是自己視力出了問題,親王的臉上有一道血痕。
這一下就讓他想起之前的事情,親王似乎是做了什麼然後,自己進行了吸血的行為。
他忍不住用舌頭抵著後槽牙,嘴裡沒有一點血腥味,像是被人處理過了。
沒人說話,都等著他先張嘴。
鬱源狐疑地看著親王臉上那一道傷,再看看泰然自若的蘭伯特,最後扌莫著自己向著血族的外貌進一步靠攏的尖耳朵。
注意到他探究的目光,親王冷哼了一聲。
這兩個人的態度奇奇怪怪,鬱源感覺就是腦細胞都被想死了,也理不出個頭緒。
吸血鬼不是受傷就能好?還有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思考無果,他索性乾脆先放下不管,任務七給出的時間限製是三天,必須得抓緊,還是完成這件事比較重要。
「現在什麼時間了?」隻有幾盞燭火供應照明,鬱源環視四周,「能讓我出去走走嗎?」
「中午十二點。」管家掏出懷表看了一眼,「我建議你還是先留在城堡裡。」
鬱源好容易找回了重心,忙說道:「我隻是想出去轉轉,不會亂跑。」
一心記掛著還要完成的任務,他來回看著兩人,又說道:「你們可以看著我,反正我也走不了的。」
親王與蘭伯特對視了一眼。
後者猶豫了一下,才微微點頭:「晚上十點之後可以。」
想必這才是血族們常規的活動時間,還要等十個小時。
鬱源見好就收,卻在此時,他被管家摟著胳膊虛虛地抱了一下,是想扶他出棺材。
純粹出於下意識,鬱源忍不住驚呼了一聲,輕微的聲音跟奶貓幼崽似地勾人,仿佛還有一點餘音留在耳畔。
在場的人都楞了一下。
明明隻是小小的接觸,但傳來的觸感過分明顯。
不明狀況,也被自己的反應驚了一下,鬱源欲哭無淚地試圖辯解:「不是,我剛剛」
他也不想發出這種簡直奇怪的聲音啊,這也是因為剛剛變成血族的副作用嗎?感官擴大?加倍敏感?
甚至要懷疑是之前瞎編說自己難養活遭到了報復,真就給他弄成「豌豆公主」了,光腳踩在軟墊上都又痛又癢。
鬱源忍不住後退了一步。這樣根本沒法跟別人有任何肢體接觸。
蘭伯特徑直看向罪魁禍首,而斯摩萊特的表情似乎也有些出乎意料。
藥物的副作用,居然是這種效果。
在蘭伯特警告的目光之下,似笑非笑的親王主動向鬱源坦言:「我的錯。」
鬱源就跟炸了毛的貓一樣,心裡暗罵一聲,要是真出聲估計就得被遊戲屏蔽。
我就知道!你個背後搞小動作的!
親王湊了上來,笑臉在他麵前放大,「那就讓我補償你一下,你沒法走路的話,我抱著你,沒力氣拿起杯子的話,我可以餵你,不能自己換衣服的話」
嘴上說著道歉的話,實則沒有一點愧疚,還把這件事當做了機會。
蘭伯特出聲:「適可而止。」
「行了。」鬱源簡直臉都要被氣紅了,「我自己能行。」
忍著腳底傳來的不適感,他又說:「我能走路。」
其實他眼下這樣子,就好像把遊戲內的敏感度調到最高,隻是衣物磨蹭傳來的感覺,都讓人無法忽視。
為了證明自己沒受到影響,鬱源皺著眉頭兩步跨出棺材。地麵堅硬冰涼的觸感直沖頭頂,被親王扶了一把,好懸沒倒下去。
「我真能走路」他還不甘心。
管家嘆了口氣,好像在麵對一個固執的孩子,緩緩說道:「等晚上再說。」
「那先離開這兒行不行?」他在這裡睡了不知多久,昏天黑地的,悶得發慌。
管家點了點頭,鬱源正想自己走出去,卻猝不及防被親王一把抱起。
「走吧。」
兩人有體型差,抱起來的姿勢十分微妙。被迫雙腳離地的鬱源幾乎是坐在對方臂彎裡,重心不穩,下意識地環住對方。
這種過於緊密的接觸當然會讓他覺得難忍,每一處相貼的地方都像是火苗燃燒。但比起踩著地走出去,也許還算好受點。
他沒掙紮,任由對方把他半抱半扛地帶出去,走上長長的台階。
親王的頭發比他長些,約莫到肩膀,隨意地綁了一點,此時隨著上樓的動作一晃一晃的。
連路都不用自己走,鬱源麵朝後麵,胳膊環著對方的肩膀。也不知是出於何種心態,動作輕微地扯了一下銀色的小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