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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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觸感,像是被蛇纏上。

不容拒絕按著他,修長的指節撫著腳尖,順著青色血管的脈絡細細描過,不斷向上遊走。

接著,親王一把抓住鉑金的腳環。

暗紅色的雙眼裡帶著笑意,卻又像蟒蛇盯上獵物一樣專注無比,又藏著些別的東西。

一時間,鬱源竟有些說不出話。

你是有什麼反隱能力嗎!隱身失效這驚嚇也太大了!

坐在這台階一角上的兩人,背後是巨大的玻璃彩窗,窗前立著一尊不知哪種宗教裡的神像,默默注視著。

窗外,夜色漸起,月光彌漫。

屬於黑暗的種族,到了捕獵的時間。

順著睡袍外露出的地方,骨節分明的手慢慢攀附上小腿。

鬱源下意識地一使勁想要抽離,卻被抓得更緊,像是陷進某種泥沼裡的陷阱,掙紮隻會起到相反的作用。

「我很想你。」

低語的聲音近乎喃喃。

「」

想我是怎麼從你麵前大變活人消失的嗎。

我怎麼就還沒下線。

鬱源兩手撐在身側,指節扣著台階的邊緣,眨眨眼,思考著該怎麼把這個場麵蒙混過去。

應該沒什麼事情比這種當麵被抓包更尷尬。

一想到他剛剛借著隱身還盯著對方看了半天,就感覺尷尬到頭皮發麻。

社死也不過如此。

「呃」他撓了撓頭發,語氣盡可能真誠,「能不能先把手放開?」

小腿被微微抬起,總讓他有種自己是個被拎起後腳的兔子的感覺,或者是什麼被咬著腿的貓。

聞言,親王不但沒鬆手,還發出一聲輕笑。

兩隻□□的腳被他按著踩在腿上,衣料在腳心磨蹭不止。

鬱源忍不住對著對方的手狠狠拍了一下,趁著他下意識鬆手的瞬間,立馬把雙腿抽回來,屈膝在自己懷裡抱好,像是生怕被人搶走似的。

見此場景,親王又低低的笑了一聲。

鬱源:「」你好像有什麼問題。

就聽親王又緩緩問道:「你想我嗎?」

「」你好像有病。

他確實有點想古堡裡的一些東西,譬如幾個房間裡的隱藏裝備。

當初還不知道隱藏裝備這麼值錢,想想就揪心。

沒得到回應,親王重復了一遍,像是現在就必須得到一個答案。

鬱源簡直一個頭兩個大,對上對方的目光,感覺仿佛自己要是敢說個不字,估計再睜眼時他人就不在這台階上了。

瞬間傳送這麼作弊的技能,他一個法師怎麼就不會?這兩個血族倒是一個用的比一個熟練,一言不合就傳。

隻能硬著頭皮點點頭。

誰知,親王得寸進尺,兩手撐在他身側,繼續湊上前。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鼻尖幾乎都要碰在一起。

蒼白的皮膚,墨黑的頭發,黑白分明的對比。

親王挑起一截剛長過耳垂的碎發,撚在手裡把玩,目光幽幽地問道:「有多想?」

「你從滿月城被帶走、被藏起來的時候、被抱著的時候」

「你都在想誰?」

主觀省略某個血族的名字,提都不想提。

鬱源簡直要當場表演有絲分裂裂成兩半。

這都什麼問題?

就算懂了親王的意思,他也實在是連個「你」字都說不出來,這也太怪了。

你拿的劇本是不是不太對勁。

這時,親王又按上他的手腕,眼神越發幽暗。

鬱源終於是忍不住吐槽,「你就不覺得有點蒙蔽自己?」

明晃晃的逼迫,從頭到尾都是單選題。

親王解讀出的卻是另一個意思,「那就是蘭伯特?」

這名字被他說出來,跟要咬碎了一樣。

你還真是天才邏輯啊。

鬱源一甩手,這時才意識到一個問題,於是直截了當地問:「所以你是怎麼看見我的?」

像是想起了什麼,親王暫時沒有在意他撇開話題的,反而略顯驕傲地說道:「一點小把戲而已,有的是辦法。」

前天晚上我就蹲角落,你不是也沒看見。

鬱源在心裡瘋狂吐槽,麵上卻不顯,剛想說些什麼。

卻在這時,從一樓傳來嘈雜的動靜。

鬱源能從中辨認出溫妮說話的聲音。

像是蘭伯特回來了。

親王不再繼續先前的問題,作勢就要把人抱起來,低聲說道:

「該走了,我親愛的。」

樓梯下傳來一個人上樓的腳步聲。

就在親王伸手觸碰的瞬間,幾乎就在同時——

麵無表情的鬱源,默默地吐了一口血。

已經習慣了血條波動,他又默默地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痕。

但這足以染紅一大片衣料的出血量也足夠驚人。

微微睜大的紅瞳,像是比濺到身上的血都紅。

「你」親王的動作停滯,再不見先前的笑意,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鬱源幽幽說道:「我真沒事。」

該怎麼讓這一個兩個的相信,他隻是個血條在上下波動的法師玩家。

四舍五入,約等於頭頂頂著個流血的debuff。

但他越這樣說沒事,越會起到反作用。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親王壓抑著驟起的怒氣,近乎低吼道:

「蘭伯特怎麼對你的?他是不是做了什麼!」

不是啊,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鬱源快要被一腦門問號淹沒,忙說:「他沒乾什麼,我也真沒事,就是流了點血,正常。」

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又是一口血吐出來。

他默默捂著嘴,感覺自己適合當個啞巴。

為什麼每次都在這種時候開始噴血,這是什麼緩解尷尬的人體自我保護機製嗎!

親王的臉色更難看了。

鬱源仍捂著自己的嘴,指縫裡漏出點聲音,「你冷靜點,真的沒事。」

他本來還想說蘭伯特和溫妮都在照顧他,細致到有點過分,然而看親王這狀態,直覺告訴他還是不要提誰的名字比較好。

但親王顯然有自己的判斷。

一個好好的人,突然消失幾天,再出現時身體就出了大問題。簡直就像走失的小貓被心焦的主人找了好幾天,找到時卻發現像是有過被虐待的跡象。

蘭伯特乾不出虐待這種事——但就親王看來,蘭伯特虛偽的形象,注定他會采取其他手段。

譬如對鬱源使用什麼並不會真正有傷害的藥物,但會讓人虛弱不已,再趁虛而入照顧對方,既讓人沒法離開,他自己又得了好處。

而鬱源對這一切都毫不知情,甚至還會被蘭伯特貌似悉心的照料所軟化。

到底是血脈相連,他了解蘭伯特可能采取的手段。

怒急攻心的親王看著鬱源身上的血,還有自己身上濺到的血,眼神愈發復雜。

他伸出手,在鬱源臉上抹了一把,蹭了自己一手的血。

並默默地在掌心舔舐了一口。

鬱源則是一臉茫然。

他是真搞不懂對方想了些什麼、又打算乾什麼。

但這表情落在親王眼裡,又是另一種意味。

茫然無知的眼神,流了一手的血,像是個受傷的貓咪,無辜可憐,又不明白自己遇到了什麼,被做了什麼。

樓梯下的腳步聲越發逼近,仿佛一鋼琴曲走到高潮前夕。

親王站起身,沒有選擇現在就帶鬱源離開,反而往拐角外低一層的樓梯上瞥了一眼。

這時,蘭伯特正好上樓,站在那裡向上看,腳步停頓了一瞬。

月上中天時,夜色深重,樓梯的牆壁上沒有點幾盞燭火,來人的身影猶如鬼魅。

一貫冰冷的表象下,潛藏著洶湧的怒意。他當即怒斥道:「斯摩萊特!」

他在路上耽誤太久,自然就是麵前的人從中作梗。

親王手上的血順著指尖滴落而下,眼睛同樣通紅,並沒有說話。

再上前幾階,蘭伯特就看到角落裡靠牆縮著的人,淺色的睡袍上是大片大片的血。

分外刺眼。

劍拔弩張的氣氛一觸即發。

雨夜那晚就該處理的事情,蘭伯特卻因為鬱源阻攔的一下,主動放棄。

但斯摩萊特現在逼迫鬱源做了些什麼,不言而喻。

蘭伯特在低一層的樓梯上,慢慢上前,目光一直沒有離開。

另一邊,腦子裡一團亂麻的鬱源,終於隱約理出了個頭緒。

他開始吐血,親王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是蘭伯特乾的?與此同時,蘭伯特看到這場景,反而覺得是親王做了什麼。

這關係是不是有點太復雜,而且這兩個人是不是也有點太能腦補最主要的是,他們顯然都不是那種會跟人溝通的性格,全在按自己的主觀判斷行事。

一時間,他竟有些評價不出什麼。

「停停停,你們先等一下。」鬱源忍不住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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