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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東所住的地方是一處工地旁邊的活動板房,因為這片工地荒廢有些年頭了,住在這裡的人隻有幾戶。
聽到有動靜,隔壁的幾家人也都醒了過來。
「你們誰啊?」一個男人從窗口探出上半身。
「警察。」站在門口的周曉陽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證,「問一下,你們知道住在這裡的人去哪兒了嗎?」
男人搖了搖頭,「這我哪兒知道。」
「那你對你的鄰居有其他的印象嗎?比如他的行為習慣、平常會和什麼人交往?」
麵對警察的問題,男人依舊搖頭,「不清楚,我和他又不熟。」
「不熟?你們不是鄰居嗎?」周曉陽不解。
男人靠在窗邊,自嘲地笑了笑,「我們都是鄉下進來打工的,你們這兒房價太高,就暫時在這裡住一段時間,拿到工資就搬走,誰會浪費時間注意其他人,吃飽了撐的。」
這個工地本來快竣工了,但是突然發生了一起跳樓案,頂上都沒封就一直空著了,施工隊早就走了,反正沒人管,給他們住一段時間又怎麼了。
周曉陽看向其他出來看熱鬧的人,詢問道:「你們呢?認識住在這個房間的人嗎?」
眾人回應他的隻有搖頭和否認。
於景在房間裡轉了一圈,這個單身漢的房間很是單調,簡單到隻有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
但從桌椅床鋪擺放的灰塵老垢以及床單被褥的新舊程度來看,潘東在這裡住了很長一段時間。
突然,一股寒風從門外吹進,不牢靠的窗戶晃晃悠悠,發出幽澀的聲響。
驚擾了床底的暗處,傳出悉悉索索的細響,似乎有東西在床下活動。
於景單膝跪在地上,一隻手打著手電筒,另一隻手緩緩拉開蓋著床鋪的床單。
他的視線緊凝在深處,手電筒緩緩調整方向,想要找到發出聲音的到底是什麼。
感受到晃眼的光,床底的東西迅速沖了出去,直沖於景門麵。
於景迅速起身躲閃,手電筒的光照在地上,終於看清楚剛才的東西是什麼。
「這麼多老鼠?」周曉陽聽到聲音趕忙進來查看,被嚇了一跳。
隔壁傳來聲音,「這種地方老鼠當然多,有個地方住就不錯了,我們這種人,沒資格嫌棄。」
「老鼠而已。」於景表情淡定,他見過比這更大、數量更多的耗子,個頭都快趕上一隻兔子了。
不過他剛才用手電筒照老鼠的時候,它們當時好像在啃咬什麼東西。
見隊長又趴下了,周曉陽疑問:「老大,底下還有什麼?」
於景手長腿長,但床頭有櫃子擋著,他的動作還是有點吃力,他的手臂努力向前伸,連手指尖都在用力,一點一點往前夠,總算碰到東西。
周曉陽見狀立即上前打光,「這是什麼,還是粉紅色的。」
於景看了看手裡的東西,「看著像是女孩子的發卡,蝴蝶結都被咬爛了,等會問問方知書能不能還原一下。」
他們調查過,潘東未婚未育,所以他的房間裡怎麼會出現這個?
床底的牆麵破了個大洞,應該是老鼠的窩,洞裡好像還有東西,於景觀望了一會,確定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他無法不暴力拆除地拿到洞裡的東西。
「再翻下去就要破壞現場了。」他抬頭看向周曉陽,「你聯係痕檢和物證的人,讓他們過來先拍照,然後再把床搬開。」
「好!」周曉陽走到窗邊打電話,抬眼就見活動房後麵的大樹下停著一輛和他們正在調查的車一模一樣的麵包車,「隊長,好像是潘東的車!」
「去看看!」於景和周曉陽對視一眼,默默從月要後拿出配|槍,分頭緩步朝麵包車靠近。
周曉陽仔細檢查了麵包車的駕駛位,確定沒有人,他悄步靠近車門,隻見車門半掩,駕駛位上的車鑰匙還插著,他按下後背箱的開啟按鈕,立即對車外豎起大拇指,表示命令達成。
於景雙腳打開與肩同寬,持槍正對著緩緩打開的後備箱,目光緊緊鎖定車內的一切。
但麵包車的後備箱和潘東的房間一樣,沒有人,空空盪盪的。
於景收起槍,對車前的周曉陽說道:「沒人。」
所以凶手從案發現場回來以後,就把車停在這個地方了?尹言被送去了哪裡?
於景仔細檢查後背箱情況。本就灰蒙蒙的天,後備箱裡更是陰暗,隔著手套,在手電筒的照射下,在地墊的兩端都看到明顯的平行拖拽痕跡。
「像是箱子?」周曉陽猜測道。
於景也有同樣的想法,而且痕跡間縫還未鑽入灰塵,應該是剛造成不久的。
於景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樹,蹲下看了一眼車底。車底的落葉相較於其他處較少,輪胎印也是新的。
他打開引擎蓋,輕觸引擎,微微蹙眉,「還有溫度。」
所以這輛車應該在他們到來的不久前才停下,可是無論是車內還是房間,都沒有找到潘東的身影。
周曉陽忿忿咋舌,「奇了怪了,人去哪兒了?該不會是逃了吧?」
他環顧四周,廢棄的爛尾樓已經很久沒人來了,附近荒無人煙的,人能去哪兒?
手機的震動聲突然響起,於景拿出手機見是杜崢的來電,立即接聽,「餵,潘東家裡沒人,你那邊情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