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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實習生, 一個是老板,他們之間有關係,說出來誰都不相信。但這條領帶, 是我親眼看著聶盛遠在家門口給我哥戴上的。」何婭說著, 拿出一條印著太陽花紋樣的領帶。

她是一名記者, 了解該怎麼保管證物, 所以送到警局來的證據,她都提前包裹好, 沒有汙染。

「那個時候我還小,我不知道和哥哥走得很近的男人是誰,但我看到……他們兩人在哥哥房間裡脫光了衣服, 抱在一起、躺在床上,像夫妻一樣。」何婭說著, 一股惡心反胃的感覺油然而生。

富麗堂皇的客廳,兩人在沙發上耳鬢摩挲, 聶盛遠的指尖從周聘的肩部向下,拉下她的肩帶, 埋頭輕咬。

周聘縮著脖子輕嘆,下意識地想要推開聶盛遠。

聶盛遠眉目一沉, 抓起沙發上的領帶把周聘的雙手捆住,將人翻了一麵,背對自己。

「那段時間哥哥每天回家都很開心,但沒過多久他的情緒就變得很差。整天泡夜店,爸爸去把他抓回來,他又偷偷跑了出去。我聽媽媽說是因為那個男人去找的哥哥,他才主動回來的。在這之後沒過多久,哥哥就跳樓了。」何婭咬牙, 「後來我在報紙上看到了那個男人,才知道他是誰。我絕對不相信哥哥就是單純的自|殺!」

「還有,聶盛遠明明是個同性戀,為什麼還要結婚?他到底是在騙我哥哥,還是在騙他老婆?」

看著一身紅裙的周聘,聶盛遠眼前渾然閃現過往影像,頭暈耳鳴,看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那年,塵土在工地裡漫天飛揚,一個男生站在最頂樓,眺望著拔地而起的高樓。

他拚了命地跑上23樓,推開天台門的一剎那,那個男生在他眼前跳了下去。

樓下的血泊中,男生背對著他,渾身是血,雙眼決然。

可他們明明說好的,隻要不聲張,他們可以一直在一起,為什麼?

「小沅……」聶盛遠伸手,撫上身下人的後頸。

周聘的後脊一僵,低聲冷笑,「聶盛遠,你看清楚,我是誰?」

陸硯注意到何婭月匈前的牌子,問道:「你是記者?」

他細想了想,「之前當眾質問聶盛遠十六年前舊案的記者,是不是你?」

何婭緊抿著唇,重重點頭,那次采訪是她剛拿到電視台采訪權不久,事情發生之後,電視台就把她辭退了。

現在想來,是她之前太著急了。

她往警局外看了一眼,這幾天她也不知道是真的有人跟著她,還是她過於敏感了,但她害怕自己萬一突然消失了,什麼人都不知道。

「聶盛遠絕對不像他表麵看起來那麼和善,從那天之後,我就覺得不對勁了,你們幫幫我,也幫幫我哥哥,求求你們了!」

聶盛遠幡然回神,立即從沙發上起來,拿起自己的衣服轉身就走。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忘不掉嗎?」周聘冷著臉穿上衣服。

聶盛遠微微側目看向她,冷聲道:「你不配提他。」

看著何婭所謂的證據,陸硯搖了搖頭,「你提供的證據和理由都不是很充分,說白了,都是你的假設,站不住腳。」

何婭一聽就急了,「那……」

「別著急,你跟我上樓做個筆錄,警方會繼續關注這件事,也希望你之後不要再輕舉妄動。」陸硯和民警打了聲招呼,將何婭帶進了重案組的接待室。

見有警員來錄口供,何婭對著剛才那個法醫鄭重說道:「您放心,我不會再這麼魯莽了,我相信警察,相信哥哥一定能等來一個解釋。」

-

幽暗破敗的危房中,嶽向欣一把抓住嶽鍇,大聲質問:「你剛才說什麼?祝琪被警察發現了?」

她越想越是生氣,雙手掐住嶽鍇的脖子,越勒越緊,恨不得殺了嶽鍇泄憤,但她明白,現在留著他還有用。

嶽鍇憋得麵部脹紅,眼冒金星,他本能的掙紮,卻又害怕刷傷女兒,隻能握著她的手,等待她消氣。

嶽向欣再氣憤,也還有理智留存,托那些人的福,她現在就是個廢人,必須要有嶽鍇的幫忙。

「我再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嶽向欣拿出一張照片丟到嶽鍇身上,「找到他,帶到我麵前,我要他付出代價。」

嶽鍇撿起落在地上的照片,顯然還有些猶豫。

嶽向欣一把抓住他的手,惡狠狠道:「你不是一直很想問我到底有沒有生孩子嗎?我現在告訴你,我的第一個孩子,就是他的。」

「什麼?」嶽鍇驟然變了臉色,女兒口中說的「第一個」,就表示其實不止一個,想著,他看向照片的眼神帶上幾分果決,「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

錢小偉拿著手機在警局門口東張西望,他接到電話就過來了。

最近詐騙信息非常多,他雖然下載了反詐a,但剛才給他打電話的人自稱是警察,說的話一套一套的,看起來挺逼真。

他左右尋思著,要是警察找他真有事,他就來對了,但要是警察沒有找他,他正好可以舉報一下詐騙消息。

「你倒來得挺快。」於景拔下車鑰匙,打開車門下車。

他們離開祝琪的出租屋前給錢小偉打的電話,原以為他得過會才到,沒想到來得比他們都早。

見錢小偉還站在原地,於景指了指樓上,「走吧,跟我一起上樓。」

錢小偉迷茫地跟人上樓,看著來來往往的穿著警服的警察,這是他人生第一次看到這麼多警察。

陸硯剛從辦公室出來,見於景迎麵而來,指了指他的辦公桌說道:「屍檢報告放你桌上了。」

於景放心地點了點頭,將手裡的炒麵遞給陸硯,「知道你不會去買吃的,順道給你帶的。」

張程看熱鬧不嫌事大,多說了一句:「隊長,你剛才不說這是夜宵嗎?」

用不著隊長趕人,他帶著證人立馬開溜。

陸硯看著於景手裡的打包盒,「夜宵?」

「我突然不想吃了。」於景說著,看見陸硯意味深長的眼神,一把拉著他的手,將炒麵放在他的手掌,咋舌道,「於隊就是給你買的,自己找個地兒吃去,我還要和證人問話。」

看著手裡的夜宵,陸硯忍不住笑出聲,心裡卻是暖洋洋的。

於景聽說接待室裡有人,讓張程把錢小偉帶到會議室裡去。

「叫你來的原因,我剛才大概在電話裡說了。」於景拿著記錄本坐在了錢小偉麵前,「你對祝琪還有印象嗎?」

錢小偉木訥地點頭,「她……不是失蹤很久了嗎?」

於景沒有說什麼,繼續問之前的問題,「問你有沒有印象。」

「有,前同事。她莫名其妙的失蹤,誰能不記得啊?」錢小偉撇了撇嘴,祝琪失蹤的事到現在還是他們辦公室飯後的談資。

但這件事不是過去三年了嗎,警察怎麼這個時候叫他過來?

於景接著問:「祝琪有沒有和你提過,她好像被人跟蹤了?」

錢小偉頷首,「說過,她還讓我送她回家來著。」

「祝琪失蹤那晚,你正好沒有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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