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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的兩個保姆看著客廳裡坐著的少爺和姑爺, 忍不住竊竊私語,「少爺和姑爺的關係不是很僵嗎?怎麼最近看著像是好起來了?」
「那不是很好?免得小姐夾在中間,偏袒哪一邊都不是。」
「說到小姐, 她最近怎麼都不回來了?我乾保姆這麼多年, 難得見到像小姐這麼好的人, 這麼久不見, 怪想她的。」
「聽說她前段時間流產了,最近在做小月子。不過這件事兒, 你可別在老爺和少爺麵前提,他們聽著指定心裡難受。」
「放心,宋家人都不錯, 我心裡有數!」
傅涼喝了一口桌上剛榨的果汁,嫌棄地推到了一邊, 「什麼玩意兒,這麼澀!你家不是挺有錢的嗎?不至於連杯好茶都泡不起吧!」
他故意大聲說話, 就是想讓宋家的保姆聽到,見茶水間傳來應聲, 終於肯罷休。
宋嶼看了一眼被傅涼推開的杯子,朗聲說了句:「家裡是有好茶, 但給你喝,太浪費。」
給傅涼的這杯果汁還是他的邊角料,否則連這杯果汁都別想喝。
他的話音落下,保姆似乎收到了指令,沒有繼續泡茶。
傅涼看著宋嶼,很是不滿地眯了眯眼,低眉想了想,諷刺道:「昨天你怎麼跑了?怕被你兄弟看見?也是, 他要是知道你摻和了這些事,兄弟可就沒法做了。」
宋嶼瞥了傅涼一眼,連和他爭辯都覺得浪費時間,拿著杯子坐到沙發上,打開了電視。
傅涼緊跟了過來,從公文包中拿出一疊文件,「人選我已經定下了,過段時間我們一起去看看。到時候你再勸勸你姐,把人往那裡一送,聶老板會安排人給你姐做手術。到時候她不會有任何痛苦,就能擁有孩子。」
他說著,又拿出了一支筆,將文件翻到最後一頁,「這裡是保密協議,你簽了吧!」
宋嶼還沒來得及把前麵的合同看完,見傅涼這麼著急地翻頁,立即察覺到不對勁。
有人說他是仗著家裡胡作非為的富二代,也有人說他青出於藍勝於藍,但不管怎麼說,他有自己的產業,也談過不少生意,和傅涼這種中看不中用的弱|智不一樣,這種小把戲,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這合同,不對勁。
宋嶼接過筆,準備簽,但隨後又放下了,「你讓我再考慮考慮,等考慮清楚了,我把合同簽完給你。」
「都說了是保密協議,等你想清楚了再找我。」見宋嶼還猶猶豫豫,傅涼一把拿走,「你以為我願意和你商量嗎?我也就想著如果宋嫻突然消失一段時間,你肯定會鬧出不小動靜,對我們來說,很礙事。」
他冷眼看著宋嶼,得意一笑:「我還以為你多喜歡你姐,她現在躺在病床上,每天醒來的時間越來越少,保不齊明天就斷氣了。相比與你,你姐更在乎我,所以隻要我想,她就算是拚了命也要給我留個兒子。宋嶼,你要是真的喜歡她,就尊重她的選擇,不然,她會對你很失望啊!」
說罷,他將合同往包裡一塞,轉身離開。
他其實沒那麼喜歡兒子,隻是依照宋嫻的性格,肯定不會和她弟弟爭,萬一宋灃那天死了,他什麼都得不到。
但隻要手裡抓著個男丁,用外孫的名義占名額,他多少都能撈點。宋家這麼大塊蛋糕,瓜分多少都是賺啊!
看著傅涼離開的背影,宋嶼握緊拳頭,「姐姐,真的這麼在乎嗎?」
他沉聲一嘆,抓起沙發上的外套就往外走。
保姆見少爺要走,立即喊道:「少爺!馬上就到飯點了,你去哪兒啊!」
「我去醫院看看姐姐。」宋嶼的話音被關門聲截斷。
保姆剛想說或許可以給小姐帶飯過去,但見少爺急急忙忙跑去車庫開車離開,隻能作罷。
有人說孩子是愛情的結晶,是家族血脈的傳承,有人生孩子是為了防老,有人孕育是為了作伴,或許每個人的目的都不一樣,但他們最後都會走向死亡,踏上新的起點。
薑勇乾的事,於景很清楚,看嶽向欣的表情,他大概猜到嶽向欣的孩子們都去了哪裡。
他用錄音筆記錄下嶽向欣的所有話,提問道:「你之前說祝琪是被你害死的,到底發生了什麼?」
「祝琪……」嶽向欣抱緊雙臂,嘴唇顫抖,「她為了保護我,替我接待了好幾次客人,後來她給客人生了孩子,客人來看她的時候,我偷聽到她求人帶她離開,那個客人好像鬆動了。」
「可是如果祝琪走了,那我……」她愧疚地低下頭,「那個時候我太害怕了,一直想跑,但怎麼都跑不掉。後來客人要帶人走的事被捅到了上麵,上麵問到底是誰的主意,沒有人敢出聲。曾冬蘭許諾,隻要老實交代,她就和上麵申請,以後不用陪客人上|床,不用當生育工具,隻幫忙接待就好了。」
於景眉頭一蹙,「所以,你說了?」
嶽向欣抱著自己的頭崩潰大哭,「我沒想到他們直接拖走了祝琪,把她關進小黑屋。她才剛生完孩子,傷口都沒好……她被抬出來的時候,我偷偷在角落看著,偷聽到他們說把祝琪埋在了鹿平山。我知道我對不起她,但是我真的害怕啊!」
於景追問下去,「以曾冬蘭的行事風格,她沒有履行約定吧。」
嶽向欣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是的,曾冬蘭得到消息後,就把祝琪關了起來,一直到祝琪死了,被毫無尊嚴地抬走,她都沒有履行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