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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沅的案子是以自殺案結的, 但這個案子結束得草率,又是一切案子的源頭,想要了解凶手的想法, 他們必須把沒有查完的案子繼續查下去。
他跳樓後五年, 他的母親因為宮頸癌晚期去世。前年, 其父又因肝癌離世, 所以現在何家就剩下何婭一個人。
所以作為何沅唯一一名在世的親人,何婭是無條件支持重審舊案的。
至於嶽向欣的事, 念在她是好心辦壞事,於景把人拽回來後,盯著她寫了三千字的檢討, 就把人放了。
陸硯看著屍檢報告,對於景確認道:「從屍檢報告來看, 何沅的屍體表征確實符合自|殺跳|樓。」
何沅的死因基本不用懷疑,他生前沒有服用過致幻藥物、體內也沒有任何酒精成分, 案發現場的工人都能夠作證。
於景將之前調查到的線索全部擺在桌麵,「聶盛遠的母親楊語是疑點之一。」
在何沅跳|樓的前幾天, 楊語曾和他見過麵,並且往他的賬戶裡大了一大筆錢, 而這筆錢和何沅在樓頂撒下鈔票的數額數量差不多。
「除此之外……」於景翻遍了卷宗,都沒有找到自己想要尋找的證據,「何沅剛結束大四實習不久,回來準備畢業時突然出事,所以準確來說,他並沒有完成畢業。按照規程來辦的話,在對死者進行調查時,免不了要進行人際關係的排查。如果死者是一名學生, 在查案中,不可能不對同學和老師進行問話。但我找了好幾遍,確定檔案裡沒有這部分的調查記錄。」
卷宗是保密文件,未經允許不得調閱。而且何沅的案子從存入檔案室以來,就沒人借出過,裡麵的東西肯定是不會少的。
他的父親是一名優秀的刑警,偵破了多起重案要案,至今仍有很多警校老師上課時,用他父親的案件作為範本進行剖析。
再加上他這些年看了無數遍父親的手劄,所以他很清楚父親的辦案風格。
但何沅的案子和父親的其他案子比起來,太過於潦草和簡單。何沅的父母後來的撤訴,的確是會對案子的調查造成影響,但於景認真看了幾遍卷宗,不難發現卷宗從頭至尾都在透露著敷衍,甚至像是刻意在隱瞞一些事。
而且父親作為刑偵支隊的隊長,到他手上的案子大多數都是重案要案,突然查辦何沅的案子,反倒有些奇怪。
「線索不見就再找,我不相信有人能完全掩蓋真相。」於景合上卷宗,拿起了建築係的畢業合照。
這張照片的拍攝時間和何沅出事的時間也非常相近,除開楊語的引導,有沒有可能學校裡曾經發生過一些事,誘使何沅想不開?
見於景的鬥誌被激起,陸硯輕聲笑了笑,自覺拿起了鑰匙,「走吧,江龍大學的學生快暑假了,再晚去就沒人了。」
如陸硯所料,大學生這段時間正在進行期末考,考試結束即放假。
他們要是再晚兩天來,學校都空了。
兩人站在教室辦公室外,見室內空無一人,於景拉著陸硯坐在了過道的椅子上,低聲道:「我們查過了,過去十六年,建築係的老師退休的退休,調崗的調崗,基本上都換了。」
陸硯眉頭微皺,「那我們來這兒,能找到結果嗎?」
於景想了想,其實他也不是很肯定,「我們調查到,何沅的室友兼同學畢業後選擇在學校留任,如今已經是學院教授,或許他知道些什麼。」
吳鎔將考卷送到教務處,準備會辦公室收拾東西回家。但他走進辦公室,卻見門口坐著兩人似乎是在等人。
「請問你們是?」吳鎔問道,但心裡有些疑惑。他不記得最近手下哪位學生犯了錯,怎麼主動把家長叫來了?
於景對比建築係當年的畢業照,確定地點了點頭,詢問道:「你就是吳鎔?」
吳鎔木訥地點了點,「請問有事嗎?」
於景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證,目光示意辦公室一眼,「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警察?」吳鎔更加納悶,但還是讓兩位警察進門。
於景坐在吳鎔對麵,見櫃子上放著一個包,看樣子他已經準備好下班回家了。那他也就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地問道:「吳教授,您還記得何沅嗎?」
「何沅!」吳鎔激動地站了起來,他的聲音隱隱顫抖,眼中的驚喜根本藏不住,他再次確認道,「我沒聽錯吧,你們說的是何沅?」
見警察點頭,吳鎔笑著確認,但這笑容沒有持續太久,最終無力地跌坐在了椅子上,嘆聲道:「他……不是走了很多年了嗎?」
於景解釋道:「警方最近在梳理檔案,發現何沅的調查記錄有缺失,所以想找你補充一下。」
警方要重啟舊案的事,暫時不能讓別人知道,以防向外界透露太多,所以他隻能找借口搪塞吳鎔。
「這樣啊。」吳鎔眼中的驚喜褪去,淡然問道,「你們要問什麼,就問吧。」
於景疑惑地看著吳鎔,就算是多年不見的老同學,再次見麵的時候多少也會有些生疏,更何況是何沅是已經離開人世十六年的人,吳鎔在聽到他名字的時候,卻表現得格外驚喜。
他眯了眯眼,問道:「你和何沅的關係怎麼樣?」
想到那個人,吳鎔悵然地嘆了一口氣,坦誠道:「我和他是室友,關係一般,但……我喜歡他。」
覺得警察會不相信,他補充了一句:「就是想要永遠都在一起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