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1 / 2)
和兩個人預料的不一樣,顧長浥看見邢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現,反而對邢策挺友好,「邢叔,你來了。」
這一聲「叔」叫下去,另外兩個人心裡都是一酸。
薑頌是聽見顧長浥管別人叫叔,感情上稍微的有那麼一丁點抗拒。
至於邢策,以前顧長浥是管他叫「邢哥」的。
那時候邢策也很不爽,感覺白白讓顧長浥叫成了薑頌的晚輩。
現在又被顧長浥叫「叔」。
雖然這個「叔」和「叔叔」聽上去隻不過是字數上的區別,但讓人高馬大的顧長浥這麼一叫,邢策難免為自己還沒抱上孫子感到羞愧。
但他其實兒子才剛出周歲。
本來他沒打算給顧長浥什麼好臉色,現在被喊得不上不下的,隻能硬撐著一口陰陽怪氣,「我來看看薑,薑頌,他這個破,破身體,睡著了自己燒死都不一定知道。」
「瞎說,燒死我我還能不知道?」薑頌從沙發裡爬出來,「你邢叔從家裡帶了好多素菜包子過來,你餓不餓?」
邢策把裝包子的飯盒抱在懷裡,瞪薑頌。
「你給他吃幾個怎麼了?」薑頌不理解,「素菜又不能放過夜,我剛喝那麼多湯,現在也吃不下。」
「喲,你現,現在老講究人了,」邢策損他,「還,還知道素菜不能過夜,之前我來你,你家的時候,你冰箱裡的牛奶都,都快長出綠蘿了。」
牛奶的事薑頌不太記得,他就看著顧長浥的臉色越來越青,感覺事情不是很妙。
果然顧長浥再開口的時候語氣又結冰了,「不用麻煩了,我回來之前吃過了。」
薑頌心說怎麼可能呢?
現在還沒到五點,平常顧長浥晚上六點多回來都會弄吃的,他也跟著蹭,比之前他一個人住的時候飲食規律多了。
顧長浥看著冷心冷肺不食人間煙火似的,做飯卻意外好吃。
其實他出國之前就經常給薑頌做飯,隻是那時候火候鹹淡什麼的還欠著點,算家常,不算好吃。
一起住了這幾天,反正薑頌沒胃疼了。
當著邢策,薑頌也不戳穿顧長浥,轉而說:「邢策,跟我上樓。」
邢策一進書房就忍不住吐槽,「小,小破崽子,明明最喜歡我家的茴香雞蛋大包子,一頓吃,吃五六個,現在裝,裝什麼大頭蒜呢?」
「你真是,別人吃也不行,不吃也不行。」薑頌笑了搖頭,把台式機打開。
邢策看見薑頌打開的頁麵,更是來氣,「大姨夫那個慈善項目,吳家橫,橫插一槓子也就算了,他乾嘛也要摻,摻和。」
「父親當時主持了挺多項目,這個白雲山的我也有些印象。」薑頌一張張地點開文件夾,「這是當時的目錄,和你核對的應該都能對上號,也就是所有的都按時到帳了。」
「對,」邢策點頭,「後麵吳家接了,說按,按年給,但隻有最前麵兩年到了前,前期的五分之一,後續的賬目都,都模糊了。」
「模糊了?」薑頌皺眉。
「是,就,就是用別的數據掩上了,你說花也是花了,但是花,花沒花到地方,反正查不著。」邢策在屏幕上點了幾個數據點,「這兒,這兒,還有這兒,都是直接說購買建材和耗品,沒有到賬記錄。」
「那這能查嗎?」薑頌問他。
「能查但是不,不好查,最好得是得有參與內部賬務的人,而且你還,還得在……」邢策指指上麵,「有人。」
「那先查。」薑頌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彈著,「別的我會想辦法。」
邢策靠在桌子上,眯著眼看數據,「這吳青山挺,挺逗,這麼多年沒讓你碰他的慈,慈善蛋糕,怎麼今年突然蹦了出來?」
「大概是覺得長浥回來我就死定了吧。」薑頌聳聳肩,「反正他也不怕露什麼把柄給一個死人,何不趁機在我頭上踩兩腳?懦夫的傳統藝能罷了。」
「當,當時我媽看那個晚會片段錄播的時候,你,你知道她說什麼嗎?」邢策一言難盡地看著薑頌。
「小姨說什麼?」薑頌斜著眼睛笑起來。
「她說姓,姓顧的啊!她說『這,這小夥子臉皮子挺,挺好使,說話我,我也愛聽,是跟誰學的?』」邢策一麵跟他學一麵笑,「你說他是跟,跟誰學的?」
「得虧你是個結巴,不然你都活不了這麼大我跟你說。」薑頌笑著點點電腦屏幕,「別說廢話了,咱倆趕緊把這點數據對完。」
倆人頭碰頭討論到十點多,邢策老年人作息,自己找了一個屋睡覺去了。
薑頌悄悄扌莫扌莫地潛到廚房裡,扌莫索著拆邢策帶過來的包子。
他就一個手能用,他小姨又是個打結高手,拆了半天也沒拆出個所以然來。
他就不是很明白,一盒包子,又不是什麼稀世珍寶,需要袋子套盒子地裝這麼嚴實嗎?
「啪。」
燈亮起來的時候,薑頌正像一個笨賊一樣,用右胳膊肘輔助左手,解他剛剛親手綁上的死扣。
「……」薑頌直起身子,離開了裝飯盒的袋子。
「薑先生大晚上不睡覺,又在做什麼?」顧長浥還穿著襯衫和長褲,手裡端著一杯濃咖啡。
薑頌不由在心裡打分:要不是臉色冷得可怕,長浥的確對得起「京圈少女夢」的花名。
嗯,京圈少女雪糕夢。
「我……來看看包子。」薑頌沒有一點不好意思,把塑料袋朝他推推,「解開。」
顧長浥皺著眉看了他一會兒,直接端著咖啡走了。
薑頌隻好又跟袋子較了一會兒勁,最後用剪刀把袋子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