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1 / 2)
男孩摔破了膝蓋,手上的寶貝風箏也被折斷。
本以為自己會得到安慰,誰知道一抬頭就被一雙可怕的眸子鎖定,頓時,他捂住眼睛嚎啕大哭起來。
見自家兒子被絆倒,薑偉怒氣沖沖地走上前,張口罵道:「混蛋,你對我兒子做了什麼?!」
麵對他的質問,男人氣定神閒,睨了他一眼,甚至俯下身,像是嫌髒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褲腿。
「陸也,你和小孩子置什麼氣?」
陸先生畢竟是一家之主,當然看不慣陸也欺負小孩子,更何況這孩子似乎還是薑老爺子的孫子。
陸也沒搭理他,再加上薑老爺子冷著臉沒有說話,陸先生心裡有點疑惑,這樣看來,薑老爺子和他們的關係並不怎麼好。
陸也重新直起身來,眸光冷冷地落在薑偉身上,兩三秒之後,他收回視線,大步走到薑歲晚身邊,拉起他被刮傷的手背。
白皙削瘦的手背,硬生生被劃開了一條口子,鮮血正在往外冒,看起來有幾分慎人。
薑歲晚隻感覺他抓住自己的手指縮緊了很多,自己想抽出來,奈何陸也抓得太緊,他掙不開。
陸也呼吸一沉,回頭目光犀利如針,質問薑偉:「他又對我未婚夫做了什麼?」
薑偉被他的目光釘在原地,好幾秒之後才反應過來,往薑歲晚手背看了一眼,旋即嗤笑一聲:「他自己沒長眼睛,怪得了誰?」
陸也眼簾一垂,朝薑歲晚手背輕輕吹了一口氣,隨後說:「你說的沒錯,他自己沒長眼睛怪得了誰?」
薑偉腦子還算靈光,一下就聽明白他是在說自己的兒子,當即氣得臉紅脖子粗:「你……」
他指著陸也,卻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雙兒,過來。」薑老爺子開口喊道。
聽到他的聲音,坐在地上大哭的男孩子一下止住了聲音。
盡管壓抑不住喉間的哽咽,卻還是抽著小肩膀,慢慢從地上爬起來,聽話地走到薑老爺子身邊。
薑歲晚把手抽回來,在傷口上抹了一把,不自然地別開臉:「沒事,不用大驚小怪。」
陸也看見他的動作,眉頭深深鎖住,奈何薑歲晚已經走回了客廳,他隻好跟了過去。
「陸先生,讓你見笑了。」
薑老爺子慚愧地對陸先生說。
陸先生趕緊搖頭:「您不要這麼說,如果不是陸也不小心絆倒這孩子……也不會……」
「不怪小也,都是他自作自受。」薑老爺子說完這句話,立刻板起臉看向身前用力揉搓眼淚的男孩。
「剛才的話,你是跟誰學的。」
男孩止住眼淚,怯怯地看了薑老爺子一眼,自己拿不定主意,就回頭看了看自己的爸爸。
可是,他隻看到爸爸麵無人色地站在原地,像是被什麼東西嚇到了。
正好陸也走到了男孩身後,男孩肩膀一哆嗦,趕緊把頭轉回去,囁嚅道:「是爸、爸爸。」
薑偉一聽,立刻回過神來,他白著臉走上前,強硬地掰過雙兒的身體,罵道:「雙兒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什麼時候讓你這麼說了?」
說這話時,他的餘光不由自主地瞟向陸也和薑歲晚。
薑歲晚一言不發地坐在沙發裡,陸也則在旁邊擰緊眉頭處理薑歲晚手背的傷口。
薑歲晚一度想把手抽回來,陸也立刻板起一張臉:「別動。」
他一橫,薑歲晚比他更橫,猛地把手一抽,血頓時流得更迅速:「不用你管。」
見來硬的不行,陸也心疼地「嘖」了一聲,放軟聲音道:「別鬧,先把傷口處理好。」
他低聲下氣哄了兩句,薑歲晚才勉強沒把人推開。
難道老爺子說得是真的?薑歲晚真的和陸家有一門婚事?這個男人就是現在陸氏總裁,陸也?
關於陸也的事,薑偉也不是沒有聽說過,當初可是有名的太子爺,而如今又徹底掌控了陸家……
一想到自己剛剛和他起了爭執,薑偉就不免後背一涼。
這個陸也,行為乖張,若是報復起來根本不會管你是什麼人!
雙兒剛摔破膝蓋,又被莫名其妙罵了一通,眼淚又止不住了:「爸爸……明明就是你……嗚嗚嗚……」
薑歲晚對自己這位堂弟沒什麼感覺,隻是聽到哭聲有點心煩,眼神幽幽看向薑偉,譏諷道:「自己犯的錯誤,還想推給孩子嗎?」
「你胡說!」薑偉青著張臉怒視薑歲晚。
薑歲晚對他的眼神視若無睹,冷笑道:「虎毒還不食子。」
薑偉本想罵回去,卻不經意間對上了陸也的視線,他一腔的怒言仿佛被卡在了嗓子眼,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薑老爺子似乎已經看穿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對雙兒說:「去給歲晚哥哥道歉。」
雙兒懼怕這位爺爺似乎多過自己的父親,吸了吸鼻子,揉了揉紅紅的眼睛,就拖著受傷的膝蓋,一瘸一拐地朝薑歲晚走了過去。
「歲晚哥哥……對不起……」
男孩子一隻手拿著被折斷的風箏,另一隻手揉著眼睛,聲音啞啞的,顯得委屈又可憐。
薑歲晚手背的傷口看起來雖駭人,但並不深,被陸也草草處理了一下,已經止住鮮血。
他盯了雙兒幾秒鍾,抿了抿唇瓣,突然什麼都沒說,把折斷的風箏拿了過來。
雙兒見風箏被搶,更是眼淚汪汪。
薑歲晚一雙纖細的手像有魔力一樣,三兩下就把斷掉的地方重新粘合了起來,最後他把風箏完好地還給雙兒。
「我們扯平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背,又輕輕碰了下雙兒破皮的膝蓋。
那意思是,我手背受了傷,你膝蓋也受了傷,我們誰也不欠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