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四十四章(1 / 2)
他眼神遊離片刻, 突地停在屏幕裡「喜歡」二字上。
難以預料,心猛地跳了兩下。
一種失控的感覺,讓薑歲晚心髒一緊,似是被一隻手握住了脈搏。
「哪種人?」
他聽到自己的在問, 可是語氣卻非常陌生, 連薑歲晚自己差點都聽不出來, 這是自己的聲音。
薑沉飛看著對麵的人, 他愣了一瞬, 神情怔忪。
太像了,這孩子和大哥真的太像了。
「他和白烏言的事你知道嗎?他身邊花花草草向來都不少, 結交的也盡是些不學無術的二世祖,他作風也不太好……」
「沒你說的那麼糟。」薑歲晚低低的聲音打斷了他。
說完薑歲晚就愣住了, 陸也不是這樣的人嗎?他明明任性妄為,果斷自負,做什麼事都根據自己的本性,不在乎別人的想法, 沒有同情心、沒有同理心, 更加不會體恤別人……可是,薑歲晚覺得,他沒有那麼糟糕。
「他是任性, 是目中無人, 他身邊的朋友或許都和他一樣, 但是,他沒那麼糟。」薑歲晚聲音低沉,不知道是在對薑沉飛說,還僅僅隻是在自言自語。
薑沉飛繼續說:「可能他是沒有那麼糟,可是你喜歡他嗎?你和他結婚本來就不是出於本意, 歲晚,我沒有其他意思,我隻是不想讓你勉強自己。」
薑歲晚張了張嘴,想辯解些什麼,可是最後欲言又止。
「如果你同意,不要擔心老爺子,他那邊我有辦法去說服。你不一定要和一個男人結婚不是嗎?」
是嗎?
是這樣嗎?
意思是,就算沒有和陸也結婚,他也會和別的女人結婚?
薑歲晚慌亂的心慢慢安靜了下來。
他不緊不慢地抬起頭,看向薑沉飛。
他的目光非常平靜,裡麵沒有一絲動搖和不確定。
「三叔,我叫您一聲三叔,是因為我父親他信任您。」薑歲晚緩緩道。
「或許您是為我著想,但是,我不希望您插手我的私事。對,您說的沒錯,陸也是有很多不好的地方,您讓我數我大概數都數不過來,可是,我想或許他不會傷害我,也不會妨礙我。」薑歲晚沉了口氣,繼續說:「而且,爺爺馬上就要出國修養,我想讓他放心一些。既然他很滿意陸也,那我就順著他的意好了。」
是啊,爺爺那麼喜歡陸也,肯定不會讓自己和他離婚的。
薑歲晚在心裡用這種理由搪塞自己。
盡管他知道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可是有這個理由的話,他好像就會多一點點底氣,對薑沉飛說這些話。
不然,他還有什麼理由繼續和陸也維持婚姻呢?
「可是……」薑沉飛皺起眉頭,似乎有什麼話說,最終又沒有說出來。
「薑先生,不想被侄兒討厭的話,就不要再說了哦。」
許用之趴在沙發上,笑容可掬地看著餐桌邊的兩人。
聞言,薑沉飛愣了兩秒,隨後看向薑歲晚晦暗不明的臉。
許用之懶洋洋地支起上半身,打了個哈欠,對薑歲晚說:「這家夥和你家老爺子挺像的,嘴硬心軟,不太會說話。他不是想插手你的事,也不是想給你安排其他結婚對象,更不是不離婚就對你不管不顧的意思,總之,他隻是擔心你會在陸家受欺負,你隻要知道這個就好了,其他話忽略吧。」
薑沉飛擰起眉頭盯了許用之一眼,剛想嗬斥他話多,抬眼就發現薑歲晚臉色比剛才好看了不少。
他不禁疑惑起來,自己有哪句話說得不對嗎?為什麼會理解出那麼多意思?
薑沉飛想不通,隻好點點頭:「總之,就是他說的那樣。」
才剛和侄兒見第一麵,他可不想這樣就不歡而散。
薑歲晚臉色好轉了不少:「這您不用擔心,伯父伯母對我很好。就算陸也欺負我,我也會欺負回去。」
說到這裡,薑沉飛疑惑地問:「你和他都結婚了,為什麼還叫伯父伯母?你果然不想和他結婚,乾脆還是離了吧。」
許用之:「……」
你閉嘴吧。
薑歲晚抿了抿唇,他現在不和陸也離婚,隻是因為爺爺。大概,可能也有一點點原因是他沒那麼討厭陸也,而且他還算是陸也的甲方爸爸,雖然不離婚,但也不是非要改口啊。
許用之嘆了口氣說:「總之,他說的話,你可以全都忽略。」
薑歲晚想了想,居然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嗯。」
薑沉飛:「?」
我又說錯什麼了?
雖說不會離婚,但也得找個時間跟陸也好好談一下,最近他做的事越來越過分了。
薑歲晚得跟他說清楚,結婚隻是他們有門婚約,陸家需要讓外界知道他們不會毀約,而自己,隻是暫時需要陸家的保護而已。
對,沒錯,一定要說清楚。
不然的話——
薑歲晚有種莫名的直覺,要不是不說清楚,或許就來不及了。
「沒別的事我先回去了。」薑歲晚道。
薑沉飛一僵:「吃完飯再回去吧?」
「不用了,來之前我已經吃過了。三叔,謝謝您,我不放心爺爺先回去了。」薑歲晚起身朝他點了點頭。
「這……」
薑歲晚示意他不用挽留,轉身往門口走了兩步,他忽然又停了下來。
薑歲晚轉頭看了眼許用之,猶豫了片刻,說:「陸也公司的事……」
許用之早就知道他要說什麼,滿臉笑容地說:「放心,隻是點小麻煩,他很快就能解決。」
話是這麼說,薑歲晚還是有點不放心,他又看了許用之兩眼,見他神色沒有異常,才轉身離開了房間。
薑歲晚離開了房間,薑沉飛對著空空如也的房門嘆了聲氣。
許用之則若有所思地琢磨著什麼,半晌後,他對薑沉飛說:「薑先生,你這侄兒,也是個嘴硬心軟的人啊。」
離開餐廳,薑歲晚給陸也發了一條短信,讓他現在醫院等一下,自己想跟他談談。
結果等薑歲晚回醫院的時候,陸也已經走了。
他跟陸也打了兩通電話,那貨一通都沒有接。
薑歲晚沒跟薑老爺子說薑沉飛的事,讓老爺子早點休息後就打車回了家。
在車上,薑歲晚又打了一通電話,陸也好歹是接了。
「乾什麼。」陸也聲音冷冷的。
薑歲晚皺了下眉,語氣還算不錯說:「你在哪裡?我想和你談談。」
陸也停頓了片刻,說:「沒什麼好談的,掛了。」
「等等!」薑歲晚加重了些語氣。
陸也深吸一口氣,還真沒掛電話。
「薑歲晚,你可真是狼心狗肺,我這麼掏心掏肺地對你,就為那麼一塊兒地,你要跟我離婚是吧?」
薑歲晚被他劈頭蓋臉一頓罵也怒了:「你說誰狼心狗肺?你對我什麼就叫掏心掏肺了?你在爺爺麵前裝可憐告我假狀呢,再說我手上這道疤要不是你能這樣嗎?」
陸也道:「你就隻記得我的不好是不是?」
「那你說你哪裡好?」
「我哪裡不好了?」
「你哪裡好?」
陸也一吸氣:「反正在你心裡我就沒有一點好是吧?」
薑歲晚咬牙道:「是又怎麼樣?」
電話那邊突然沉默了下來,詭異的沉默讓薑歲晚心裡產生了點不安,他又問:「你在哪裡,我過去找你。」
良久,陸也語氣恢復平靜:「薑歲晚,離婚這件事你不用想。」
薑歲晚眉頭皺緊。
「我沒有要求你一定要喜歡上我,你也別逼我用什麼手段,我不想把它們用在你身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