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溫柔的責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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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一般殺戮。

完全一麵倒的虐殺。

「這些所謂他們口中的詛咒之靈,是和人類相似存在的生命種族。」

「……那家夥好像誤導了你。」夜鬥說著頓了頓,「陰陽師你要殺死的不是來自彼岸的亡靈。要秉持著什麼樣的理想信念才能堅定奪取一條條和你一樣平等鮮活的生命,還是像那家夥一樣——輕蔑地把所有咒靈當作理應除去的垃圾。」

殺!殺!殺!

「輝月,你別動。」

聽到這句話銀發青年有些怔愣,直到被無下限術式決絕地推開的時候,腦子裡還是懵的。

「這是兩個種族的戰爭。」

夜鬥瞥了眼那血肉橫飛的熟悉場麵,神色冷漠挪開視線,「我作為神明不能插手。」

為什麼?

他明明很強,完全能夠幫助到大家。

黑夜裡突兀亮起的蒼青色眼瞳。

「那家夥也看出來——你還沒做好準備吧。」作為神明的夜鬥一針見血地指出他的彷徨,「和我這樣誕生於殺戮欲望的禍津神不同,你現在完全沒有為什麼而戰鬥的信念。」

頭骨破裂的聲音。

「完全不夠看啊。」

每招每式都在肆意宣泄著暴虐的殺意,往日總看著自己笑眯眯的蒼青色眼睛裡隻剩冰冷的凶光。

「那種極端負麵的力量是叫咒力吧,那東西給他帶來強大力量的同時也在侵蝕他,按這樣斬盡殺絕下去——他早晚會淪為被人類厭棄的惡鬼。」

悟嗎?

「哈雜碎們,太弱了。」眼裡的白發男人一隻腳踩在最後一隻咒靈的臉上,嘴角盡是張揚到狂妄的笑意。

咒力凝聚在腳上。

哢——

銀發陰陽師遠遠地望著全然陌生的白發男人,那個總是傻笑的、開著惡劣玩笑的、喜歡給人添亂的、擋在他麵前的……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

他會怎麼樣?像擊殺其他那樣墮入修羅道的術師那樣嗎……

輝月認真想了想。

結果毫不驚訝地發現自己好像不能像家族要求的那樣大義。

「謝謝您的提醒。」

「如果真有這麼一天……」銀發陰陽師微不可察地搖搖頭,「我會負責拉他回來。」

**

夜晚,病房的門被敲響了。

「請進。」七海頭也不抬地翻過一頁書。

來人提著水果和點心進來。

七海抬頭望去,意外地發現不請自來的客人並不是他以為的那位。

「你好,初次見麵,我叫七海建人。」

門口的銀發青年有些拘謹地向他鞠了一躬,溫柔的歪頭笑了笑,「七海前輩您好,我是咒高新來的老師——土禦門輝月。」

咒高終於一個有正常人了嗎。

七海建人默默感嘆道。

「叫我七海就好,有什麼事嗎?」

「不好意思,冒昧打擾。」銀發青年語氣略帶歉意地道,「聽說您受傷了,我準備了一些禮品前來探望。」

「謝謝。」七海略微抬了抬□□的右手,反轉術式治療後的新生手臂還是嬌嫩的粉紅色,和身體其他地方露出的黃色皮膚形成鮮明的分層,因為新生皮膚過於敏感,硝子勒令他就這麼光著膀子。

「其實……」銀發青年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窘迫,「我這次前來還有一些不情之請。」

七海建人半躺在病床上朝青年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咳,非常抱歉,我不小心了解到您曾經有過從咒高辭職的經歷,此次回來是第二次重新選擇回到戰場成為咒術師,因為我最近也有這方麵的困擾,所以……對不起,我知道這很失禮,如果您介意的話我馬上離開……」

輝月望著七海先生略帶蒼白的臉,頭慚愧地越說越低,居然在探望受傷的病人時懷著這樣不純粹的目的,自己真的太糟糕了。

「沒關係。」

「欸?」

輝月驚訝地抬起頭,他還以為自己會被直接趕出去。

「以前那些事情沒什麼特別的,如果說出來可以幫到你的話。」七海淡淡道。

和看上去美好、性格卻很惡劣、與人也完全沒有距離感的悟不同,看上去冷峻嚴肅的七海先生卻是一位相處起來意外舒服的、懂得保持安全距離的、體貼穩重的成熟男性。

啊悟完全輸了。

輝月扌莫了扌莫鼻子,「我過去一直為家族的榮譽而努力,直到有一天家裡隻剩下我一個,我渾渾噩噩度過一段時間,然後意外來到咒高做老師。一位友人提醒我,我現在喪失了為什麼而努力的決心。」

「我想請問,您為什麼選擇回來。」

銀發青年看著他,那張俊秀的臉上有一些可能自己都沒察覺出來的緊張和焦慮。

……能問出這個問題多半心裡已經有了能夠堅定的答案了吧。

七海想了想,沒有給出往日那套敷衍而真實的「都是狗屎」說辭,「比起五條前輩,我隻是個普通人,能力也很普通,我害怕、討厭咒術師這個職業,所以逃避選擇離開。」

「那時我想,無論有沒有我這樣的小人物也無所謂吧,反正有那樣的英雄頂著。」

「我離開了,回到普通人的生活。平凡的生活也是一地雞毛,那些成年人細碎的絕望累積著讓人看不到未來,我完全忘卻了生存的價值。直到——我救了一個被咒靈附身的小姑娘。」

這個令人尊敬的前輩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她對我說謝謝。我想起來,過去很多人都對我說過謝謝。」

「所以,我回來了。」

銀發陰陽師從七海先生的話語中能夠看到一個理性著、脆弱的,但卻無比溫柔的愛著這個世界的成年男人。

真是……溫柔到讓人落淚。

明明是討厭這份工作的人……

輝月有些難受,他目光不受控製地再次落到男人的右手上,那新生的粉紅色格外刺眼,「前輩…那個時候一定很疼吧……」

輝月看見那張嚴謹理性的臉上出現了一點淡淡的、溫柔得心碎的笑,他微微睜大眼睛——

對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淡笑著說,「如果非要問為什麼而戰的話……」

「那就為守護而戰吧,那些你願意負擔的責任。」

為守護的責任……輝月愣了愣,腦海裡一閃而過某人那噩夢般陌生的臉。

他點點頭,「七海前輩。」

「嗯?」

「傷好的話,大家一起去看櫻花吧。」

「好。」

**

水霧朦朧。

五條悟有些潦草的在胯間隨意圍上浴巾,頭發也不擦就戴上新眼罩,幼稚園小鬼般踢踏著拖鞋走在無人的長廊上。

他拉開房門的一瞬間,還是決定暫時不想那些糟心的事,先回到自己那冰冷的、大到讓人寂寞空虛的床睡一覺。

啊哈說不定還能做個好夢。

五條悟懶得開燈,就這麼來到床邊準備躺下睡覺。

明天再……欸!

伸進被子裡的手好像碰到了一點溫熱。

他猛地拉下眼罩,然後見鬼似的打開床頭燈。

床上那人感受到有些刺眼的光亮,有些不適的皺了皺眉,因為五條悟把被子掀起而找不到東西蓋過頭的手在身上扌莫了扌莫然後放下,羽毛扇子似的銀白睫毛不滿的撲扇了幾下。

這家夥閉著眼坐起來,直覺準確地從五條悟手上搶下被子蓋回身上,一邊小聲抱怨著,「好討厭不要開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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