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小升初的煩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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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二哥年輕,酒量還可以,但是幾桌客人一一敬過之後,臉上泛起紅潤,人也有點暈了,說話有點語無倫次了。

好在二嫂體貼,始終還攙扶著他,心疼叮囑道:「小心點,喝多了傷身體。」

二哥正在興頭上,哪裡聽得進去,用打卷的舌頭,搖搖晃晃說道:「在…坐的,長輩,哥哥,弟娃兒們,謝謝你們了,今天大忙之中,抽空來喝我的喜酒,我,感謝你們,我先乾為敬。」說完酒杯已經在唇邊,手一抬便一飲而盡了。

在場所有能喝的人,也都跟著二哥的情緒,飲掉杯中酒,並亮出了杯底。

大姑爺家的堂大哥興致很高,笑著調侃道:「老二,你新婚是該快樂!開心!但是你不能光喝酒,喝多了,該乾的事情沒乾,不該乾的事情都乾了,注意哦,造人最重要。」

「就是就是呢」眾人跟著起哄。

「喝酒不誤工,越喝越是凶,放,放,放……心,該乾的一樣乾。」在自家兄弟麵前,二哥牢牢把握著氣勢,即便快不行了也硬撐著。

酒精總是會讓人神經麻痹,如果人本性惡毒,那酒後便是撒潑鬧事;如懷才不遇者酒後會誇誇其談;如感情不順者或許會嚎啕大哭。酒精的量就是人性的度,量多則無度,人性再好喝多了都會有點出格的行為。

都是自已至親的人,所以都還是勸二哥少喝。可是再少喝,人數太多,一來二往便不行了,二嫂便扶二哥進了房間。

宴席過後,二嫂並沒有把自已當成新娘子,而是跟母親三姐一起收拾起了桌椅碗筷,給親戚朋友沏上了茶,可見二嫂是個識大體,不拘小節的人。她臉上洋溢著幸福和美好,如果不是紅色外套的提醒,估計一般人都不會認為這是新娘子。

二嫂以前做買賣的緣故,能說會道,也讓母親很是開心。這,也可能是我母親一直喜歡二哥家的一個原因,因為和大嫂的反差,在二嫂這裡找到了平衡和安慰,所以對二嫂言聽計從,從來不會在我二嫂麵前說個不字。

婚後的生活也如人所願,二嫂夫唱婦隨,一起經營著她們的家,二哥在預製場越乾越有出息,二嫂也把家裡把持的井井有條,小日子過的,令周圍人都很羨慕。

這年冬天,三姐經人介紹,也擺了簡單的家宴,之後就獨自遠嫁到杭州農村了。我從此失去了一個從小就疼愛我照顧我的好姐姐。

姐夫姓周,長的高高瘦瘦的,那時候姐夫家很窮,在他們當地不容易找到媳婦,機緣巧合,通過熟人認識到我姐,兩人都覺得還行就決定跟隨姐夫去了杭州。我姐當時膽子也大,在沒有家人的陪同下敢相信我姐夫隻身前往杭州。我姐也是命苦,在家從小沒讀兩年書,十來歲就幫家裡乾活,稍微大點就起了保姆,終於到了適婚年齡,卻沒有風光的婚禮和宴席,父母收下了姐夫給的彩禮,隻辦了簡單不能再簡單的酒席,就這樣把女兒放去了千裡之外的杭州。後來我問過三姐「為什麼嫁這麼遠?」三姐隻是淡淡的說「自已跟大嫂合不來,不想離家太近,眼不見心不煩吧!B」

父親不讓我讀書是我心裡的心結,在我三十多歲的時候我問過三姐「當時姐夫給了多少彩禮?」三姐說是給了五千元。在八十年代末,這個數字在西部小鎮算是一筆巨款,可以造三間平房了,可是錢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到我初中二年級家裡就說沒錢了,父親就有不讓我讀書的想法。

好在遠嫁的三姐在姐夫家的地位還可以,什麼事情都是三姐做主,姐夫也比較讓著三姐。我出門打工的那些年經常跟姐夫一家相處,有時候都覺得三姐有點過分強勢了,姐夫有點懦弱的性格。

三姐出嫁後,這樣我們這個大家庭日漸凋零,父親的人口紅利最終沒有看見。家裡就剩下我,和四哥,父親母親四人,原本一大家子,現在成家的成家,遠嫁的遠嫁,原本鬧哄哄的家庭突然變得安靜了許多,有時候還有點不習慣,甚至有點莫名的害怕。

這年冬天,我十三歲。

經過家庭這幾個月的變故,我的心境亦成熟不少,我清醒的認識到一點,家裡現在隻剩下三哥這個勞動力。父親還是跟原來一樣,不怎麼愛乾活,加上村書記職位的卸任,父親被調派到水利局上班,管理水閘,無惡劣天氣,他都閒來無事,喝茶、抽煙、打紙牌、這些都成了他生活的習慣。也許他年輕時候的夢想未能實現,顯得有些消極,家中事也很少管了,微薄的工資隻夠他消費。

母親在家種莊稼,養了幾頭豬和雞鴨等補貼家用。

大哥二哥都分家立門,三姐也遠嫁,我們成了小小的四口之家。也許是父母心累了,又或許因為大哥二哥分家後日子都越過越好,讓四哥也有了小心思,各自掙的錢各自支配,沒有統一計劃,這日子就越過越糟糕了。我雖然年少,但卻能感受到未來的窘迫和心酸,我知道我最後成了拖後腿的小娃。

我明白,我若成績不好,父親肯定讓我早早回家務農,早點掙錢養家。漸漸的,我內心開始焦慮,煩躁,害怕有一天我的學業突然結束。

眼看小學畢業季就在眼前,可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復習好,如何麵對小升初的考試,這些問題我都無法跟家人說起,在他們眼裡我的問題可能不是最重要的。

一日中午放學後,我苦思無果便跑去找咼老師,咼老師還在伏案批改作業,見我到來笑眯眯問:「晏娃,有啥事啊?」

「咼老師我我想問您一件事。」我很惶恐,膽子也很小,不知道會不會得罪黃老師,也怕咼老師跟黃老師說起。

「有什麼事直接說,別磨磨唧唧的。」

「咼老師我跟您說,您就莫跟別人說起了阿!我怕……」

「喲,害怕?什麼事情這麼嚴重?」咼老師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我戰戰兢兢說道:「沒,沒什麼嚴重的事情,就是我…我的成績一直不太好,我怕我,考不進桑中。」

咼老師聽我說起這事,不以為然,剛才嚴肅的神情褪去,臉上露出微笑:「嗬嗬,這事啊,我以為什麼嚴重的事情呢!晏娃,你的成績不是一直很好嗎?擔憂什麼?」咼老師很奇怪我為何這樣說。

我撓了撓頭:「我說的是語文,我的語文成績總是徘徊不前,跟一班比我可能相差很多。」

「哦,這樣啊,我隻關心我教的數學了,從不參與其它科目,好在你的基礎也不錯,考試應該不會太差。」咼老師笑眯眯看著我,眼神中有信任,也有一種鼓勵。

我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在咼老師眼裡是個乖孩子,也是個努力上進的學生,但咼老師體會不到我的憂慮。

他接著又用安慰的口口勿對我細說道:「晏娃,你能主動認識到自已的不足是件好事。升學考試快一個月就到了,想要臨時提升寫作能力,我看是不太現實,你們班的語文整體都不好我也了解,但語文是需要日積月累的,平常除了課本知識,還要大量閱讀課外書籍,學以致用,方可提高。但是你們不具備這樣的條件,隻有今後進入初中多想辦法。」

聽咼老師這樣說,知道臨時抱佛腳也是沒有用的,失望的點頭道:「哦,我知道了,謝謝咼老師!」

升學考試前,我們兩班人迎接考試的狀態迥然不同,一班在王老師的帶領下,復習的有聲有色,全班幾乎都在抓緊補缺,自覺性也很好。而我們班很多還是吊兒郎當的,調皮搗蛋的始終不改秉性,影響他人學習不說,還經常拉著同學去玩。比如懂鋒,成績又差,還不聽老師話,經常在同學間耍痞子性子,欺負弱小的低年級學生是家常便飯。

都明白快畢業,今後也不知道會不會遇見,所以一般都選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加乾涉。

我和蔣國強,王鋼,經常在一起學習,有時候也都顯得無奈,王鋼說:「哎呀,這個懂瘋子哦,啥子時候是個頭哦,簡直鬧騰的很。」

蔣國強搖搖頭看著我,笑道:「林班長,我看你管不了,我們命裡有太多的不幸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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