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部分(1 / 2)
青又紅,難堪極了。
他出身世家,是天之驕子,這是第一次被一個女子指著鼻子要與他退親。
退親也就罷了,偏偏他是被嫌棄的那一方。
江修怒火攻心,「慕念瑾,你身為女子,膽敢與我退親,你哪裡有一點大家閨秀的規矩和體統?」
「你給我說說哪條律法規定女子不能與男子退親了?你要是不服,那就去報官呀,讓官府來給我們退親!」慕念瑾冷哼了一聲,「江修,你要是利落地答應,那咱們好聚好散,你要是膽敢再對我說一句難聽的話,那我可不隻是撕一張婚書這麼簡單了!」
「你…你這是在威脅我?」江修怒不可遏,「前幾天瑜兒對我說過你惡毒無禮,當時我還不相信,為了維護你還對她發了火!我現在才知道你就是這樣的惡毒女子,粗俗野蠻,外表看著柔弱,實則你內裡惡毒至極!」
慕念瑾噗嗤笑了一聲,笑意在嘴角消失的那一刻,她拿起桌上的茶盞就朝江修臉上潑去。
她警告過江修一次了,那就別怪她不客氣。
猝不及防一杯茶水潑到他臉上,江修這下子隨即徹底懵了。他臉上、身上和發間都是茶水,茶漬浸透著他的錦袍,好不狼狽!
江修抹了一把臉,這個蛇蠍毒婦!
慕念瑾譏諷地道:「你不會以為你罵我惡毒,我就會生氣吧?」
「你那瑜兒妹妹倒是天真爛漫,我是比不上她,比不過她從小就那麼有心機,和她親娘密謀著讓我落水,差一點要了我的命!」
「江修,可能你不知道,我是姑娘家不假,但我最不在意名聲,對我來說,名聲不能當飯吃。可對你來說,就不一樣了!你要是再這麼拎不清,趕明兒你說的這些話就會被傳出去,你和慕念瑜私會的醜事也會傳遍整個京城!」
「你若是不信,那就試一試!」
慕念瑾是個很好看的女子,她笑起來時,讓人不由得心動。
可此刻她嘴邊的笑意,卻讓江修心生懼怕。
原來,直到今天他才徹底看清楚慕念瑾的真麵目,以往在他心裡,慕念瑾是一個體弱多病柔柔弱弱的女子,到了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你!」江修心中怒火翻騰,可嘴上卻不敢把剩餘的話說出來!
他是讀書人,還要考取功名,還要在京城立足,他不敢拿著自己的名聲去試一試。
「你」了半天,江修最後憋屈地哼了一聲,「慕念瑾,我算是知道你是什麼人了!」
慕念瑾不屑地道:「那就好,以後別來惹我,不然你沒好果子吃!」慕念瑾話語剛落,門口傳來動靜。
慕念瑾下意識看過去,一道頎長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簾。
慕念瑾愣了愣,是江寒恕,江寒恕怎麼來了?
她和江修說的那些話,也不知道江寒恕聽到了多少?
江寒恕麵色如常,俊朗的麵上沒什麼表情,他踏進屋內,來到慕念瑾身邊,「可受欺負了?」
「啊?」慕念瑾吃了一驚。
她剛把江寒恕的侄兒劈頭蓋臉罵了一頓,江寒恕竟然問她有沒有受欺負。
慕念瑾搖搖頭,「沒有。」
頓了一頓,慕念瑾覺得有必要把退親的事情告訴江寒恕,她補充道:「侯爺,我和你侄兒退親了,剛才我也把那婚書給撕碎了。」
江寒恕「嗯」了一聲,撕個婚書而已,便是慕念再做一些事情也是可以的。
江寒恕一進來就在關心慕念瑾,看都沒看他一眼,江修神色尷尬,忍不住道:「小…小叔!」
仿佛才察覺到江修在這裡似的,江寒恕幽黑的目光看向他,眸中多了幾分冷淡,「你先回去!」
江寒恕隻不過年長江修兩歲,可一見到江寒恕,江寒恕周身的威儀,讓他不敢反駁。
一旦走出這間屋子,慕念瑾就不再是他的未婚妻,他和慕念瑾就徹徹底底沒有一絲關係了。
他若是不同意退親,又會怎樣?慕念瑾是不是隻能嫁給他?
這個念頭浮現在江修的心頭,他努力想要壓下去。然而冒了頭,這個念頭瘋狂生出,讓他沒辦法忽視。
江修攥了攥拳頭,「小叔,我…我和慕小姐的親事還沒有商量妥當!」
江寒恕眸中的冷意多了幾分,「還有什麼不妥當?既然退親了,那你和念念再無任何關係!」
他沉聲吩咐道:「張勇,把江修送回靖勇侯府!
「是,侯爺!」門口立著的張侍衛走過來,對著江修道:「走吧,世子!」
江修攥著的雙拳力道更大了些,江寒恕是定北侯,又他的長輩,即便他不想就這麼離開,又有什麼辦法?
屋子裡少了江修,一下子安靜許多。
眼見江寒恕目光落在桌上的茶盞,慕念瑾有些不好意思。
雖然江修這人蠢的要命,但江寒恕幫了她那麼多,她上來就潑了江修一身茶水,對於江修她不覺得愧疚,但對於江寒恕,慕念瑾還是有些愧疚的。
江寒恕出了聲,「這茶水……」
他還沒說完話,慕念瑾咬了下唇,主動解釋道:「侯爺,那茶水隻是有一些燙罷了,不至於毀容。」
江寒恕一怔,隨即墨眸浮出笑意,「我隻是想問你這茶水是不是熱的,你有沒有燙到手?」
江寒恕竟然是在關心她有沒有燙到手?
慕念瑾濃長的眼睫眨了眨,「侯爺,我潑了江修一身水,您不生氣嗎?」
江寒恕不在意地道:「男子漢皮糙肉厚,便是砍了他一刀,又有什麼緊要的?」
他從小就開始習武,受過的傷數都數不清,而江修不過是被潑了一杯熱水而已,又不會要他的命,江寒恕並不覺得這是什麼要緊的事!
慕念瑾抿唇笑了笑,雖然江寒恕和江修才是一家人,但江寒恕能說出這樣的話,她還是很高興的。
慕念瑾道:「我本打算拿著婚書去找他,我們倆約個地方見麵,心平氣和商量退親的事情。沒想到他主動找上門了,我忍不住就退親了。」
「他可是說了一些過分的話?」
雖是問話,但江寒恕語氣十分肯定。
慕念瑾猶豫一下,江修是江寒恕的侄兒,若是她實話實說,未免有離間他們叔侄倆的嫌疑。
似是看出慕念瑾的顧慮,江寒恕溫聲道:「念念,你無需顧忌什麼。江修年輕氣盛,被你退親,他定然是會說些過分的話,我代他向你賠罪!」
「侯爺,這與你有什麼關心呢?你是你,他是他。」慕念瑾道:「他是說了一些過分的話,但我也沒吃虧!」
她不僅沒吃虧,還解了不少氣呢。
「侯爺,幸虧你幫我把婚書拿回來了,不然我今個退親許是不會這麼容易。」慕念瑾好奇地道:「慕家人名聲掃地,和靖勇侯府結親,便是他們的救命稻草,他們不會輕易答應退親的。侯爺,您是怎麼做到的啊?」
慕念瑾沒猜錯,因為一個算命先生的話,慕連山把親生女兒送出京城十年,這件事情傳出去,議論慕連山連同慕家的可不少。
慕連山自然盼著與靖勇侯府結親,這樣才能借靖勇侯府的勢東山再起。
起初慕連山說什麼也不要婚書拿出來,但處在江寒恕這樣的位置,縱使慕連山不同意,他也有法子讓他同意。
具體如何就不必告訴慕念瑾了,江寒恕勾了勾唇,輕描淡寫,「威脅了他幾句,他就把婚書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