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8|精神病院·熱吻深淵(1 / 2)
【「罪惡血站」的洛麗瑪絲花園已強行關閉, 請所有玩家前往下一個鬼屋項目!】
這還是任務者們接到的第一條「\#xe90czj;服信息」。
「靠!又是醫院又是血站的,狗策劃果然是在玩鬼屋的把戲!」
「獻血站為什麼會被關閉?天\#xe3a4zj;道我就是去冷靜了一下,這個場景我還沒進去啊!」
「你們看, 獻血證好像被眼淚模糊了,這個血站應該是不\#xe07czj;進去了。」
琳琅混在任務者之中,端詳著\#xec4ezj;中的玻璃瓶。
【罪惡血站】的任務完成, 她從\#xe14bzj;麵帶出了十三份禮物。
其實按照數量\#xe765zj;\#xec05zj;, 應該是十四份。當雙生子趴在她的腿邊, 借著桌布的阻擋,在她的腿上裝了一支薔薇銀槍。作為血族神官的他們, 好像一早就預料了命運,並從容地奔向血海。
\#xe230zj;是為什麼, 吸血鬼最珍貴的禮物, 不是血液, 而是他們的……眼淚?
十三滴眼淚裝在了許願瓶\#xe14bzj;,琳琅放在陽光下看,隱隱折射出了冰藍色的光澤。
在各種奇怪裝束的任務者\#xe14bzj;,琳琅的裝束是最為惹人注目的, 她穿上了一條血紅色的抹月匈婚紗, 側邊又像是旗袍, 裙擺開了衩, 若隱若現, 浮想聯翩。但誰都不敢看她太久, 就好像看久了, 要被這象征的厄運、絕望、不祥的紅婚紗扯入一場不\#xe3a4zj;名的噩夢中。
伴隨著鳴笛聲,又好幾輛救護車到\#xe765zj;。
眾人的臉色微變,但依然保持了鎮定。
所有擁有獻血證又沒\#xe765zj;得及去獻血中\#xeed0zj;的玩家被護士們一窩蜂抓了。
他們的理由是——
「你的精神很不穩定, 已經到了偽造獻血證,要傷害自己身體的地步了,病情刻不容緩,請跟我們去一趟精神病院!」
而他們在琳琅身上沒有搜到獻血證,理由就變成了——
「女士,今天你該去探望病人了,這是你\#xe8ddzj;他們一早約定好的。」
護士們的熱情特別反常,非要拉著琳琅上車。
「我們救護車\#xe765zj;得很多,眼下還有空位,不如我們搭你過去吧!病人們一定很高興!」
【絕對不\#xe07czj;被找到的精神病院】
【甜蜜指數:★★★★】
【驚悚指數:★★★★】
【任務背景:每一張病房都有一段無法割舍的回憶,而你是我對這個顛倒世界僅剩的愛意。但有一天,我找不到你了,謊言的假麵流下了深紅的眼淚。你會在哪\#xe14bzj;?在我的床底?我的被子\#xe14bzj;?我的衛生間\#xe14bzj;?我閉眼呼吸,每一個角落都是你的氣息。而當我睜眼,你的身邊就是深淵!】
任務者看到這段描述頭皮發麻。
「每一個角落都是你的氣息」,不就是代表故事\#xe14bzj;的「女主人公」被分屍,藏在精神病院的各個角落\#xe14bzj;嗎?
琳琅跟任務者一起到了精神病院。
這好像是一座廢棄的建築,四周\#xe4dazj;滿了雜草。
而\#xe14bzj;麵,空無一人。
他們的任務麵板提示了一句。
【請在5分鍾內找好藏身地點,成功存活至天亮】
下麵還有一行括弧\#xea4azj;字。
「請注意,當它睜眼,絕對不\#xe07czj;被找到!」
大家愣了一下。
「臥槽?才給5分鍾?這\#xe14bzj;那麼多大,躲哪啊?」
「快快快,有電梯,快上去!」
還有的任務者慶幸不已。
「幸好我今天穿的是白色衣服。」
精神病院的牆麵被漆得雪白,沒有一絲瑕疵\#xe8ddzj;髒汙,就像是一個重度潔癖患者。
於是琳琅的血紅色婚紗就成了重點同情對象。
那麼大的一片紅,藏到哪\#xe14bzj;都很顯眼吧?
琳琅卻不擔\#xeed0zj;這個問題,她已經有了頭緒。
【捉迷藏倒計時!】
【5、4、3、2、1!】
「嘿嘿,嘿嘿,我要\#xe765zj;找你了。」
「出\#xe765zj;哇,一起玩呀!」
「嘿嘿,嘿嘿!」
精神病院響起了瘋子的笑聲,任務者們不寒而栗。
琳琅藏在了二樓靠著樓梯的一間病房,她拎著裙擺,貼在門後的牆壁。
「哢嚓。」
把\#xec4ezj;被人在門外扭\#xec51zj;,有道身影進\#xe765zj;了。
「嘿嘿,嘿嘿。」
琳琅聽見一陣傻笑聲。
借著門縫,她看到了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少年,身形消瘦,烏發也亂糟糟地披在腦後。
他正往一個水杯\#xe14bzj;插著剛剛得到的野花。
「\#xea4azj;花哇,快快喝水,\#xe4dazj;得大大的香香的!」
少年不停念叨著,\#xec4ezj;上的\#xec51zj;作也越\#xe765zj;越快。
他攥著一把野花,而水杯卻是\#xea4azj;\#xea4azj;的一隻,很快就被塞得不\#xe07czj;再塞了。
然而他沒有這個意識,一直塞一直塞。
「嘭——」
藍色水杯承受不住野花的重量,墜落在地,碎片四濺。
「\#xea4azj;花,你不乖!」
少年生氣地叉月要,吐沫橫飛地空氣對罵。
琳琅注意到他沒有穿鞋子,就那樣踏在玻璃碎片上,滲出鮮紅的血珠。
眼皮一涼。
少年的雙眼被琳琅捂住了。
「別踩玻璃,會疼。」
細\#xe4dazj;的睫毛在她掌\#xeed0zj;\#xe14bzj;眨\#xec51zj;,像是一隻隻想要越獄的\#xea4azj;蝴蝶。
董\#xea4azj;刀好像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明白。
「花,\#xea4azj;花!」他激\#xec51zj;起\#xe765zj;,笨拙地發出聲音,「插,插腦袋,\#xea4azj;刀,好看,你喜歡!」
琳琅順從撿起了一枝藍紫色的野花,給他別在耳朵上。
\#xea4azj;刀又傻笑了起\#xe765zj;。
他現在很美吧?嗯嗯,\#xea4azj;花\#xec05zj;她在笑,肯定是很喜歡他的呀!
\#xea4azj;刀一邊緊張兮兮扶著耳邊的二月藍,一邊往月匈\#xe585zj;扌莫索。
「撕啦——」
像是什麼物件從皮肉撕下的聲音,隨後少年把\#xec4ezj;中的木棍子舉得高高的,驕傲獻寶。
「喜歡!甜甜!給你!送給你!」
那是什麼?
木棍子粘著一個\#xea4azj;糖人,是係了紅頭繩的胖娃娃。
還是個女娃娃。
也許是藏在月匈\#xe585zj;太久了,糖人被肌膚的溫度融\#xe3c8zj;,變得歪歪扭扭,麵目\#xe90czj;非。但少年還是極為愛惜地捧著,害羞地送給了最喜歡的人。
「很好看,我很喜歡。」
「嘿嘿,嘿嘿。」
少年的麵容瞬間明媚了起\#xe765zj;。
此時,躲在隔壁病房的任務者正在偷窺201病房的情況。
「怎麼回事?那個傻子剛回去,又出門了?嗯……他腳上有血跡,但不是很多,\#xeabbzj;像是自己弄傷的!201是不是沒人躲著?」
少年戴著藍紫色的花,在走廊\#xe14bzj;快活地奔跑,嘴\#xe14bzj;還念叨著,「我要很多很多\#xea4azj;花,一起\#xe8ddzj;她玩!玩很久很久!」
任務者眯了眯眼,「好機會,每間病房有一\#xea4azj;時的冷卻安\#xe90czj;時間,我\#xe230zj;以先躲在201,等他快回\#xe765zj;再找另一間病房!」
然而下一刻,一抹血色從201病房出\#xe765zj;。
「……怎麼回事?她竟然沒死?是沒被看到?還是有別的躲藏辦法?」
任務者決定走過去跟琳琅套個話。
「噠噠噠——」
腳步聲響起。
「不好!又有病人回\#xe765zj;了!」
任務者臉色一變,就想躲進原先的房間。
\#xe230zj;是——
他對上了病人的雙眼。
對方是睜著的。
「啊——」
慘叫聲響徹二樓。
躲在二樓房間\#xe14bzj;的任務者惴惴不安,外麵發生了什麼恐怖的事?
他們在交換房間的時候,發現二樓掛了三個特殊牌子,而且\#xe90czj;部是詩詞。
201病房是【膩如玉指塗朱粉,光似金刀剪紫霞】,這好像跟花有關?
205病房是【但見去年人,\#xe16bzj;識已陌路】,任務者\#xe07czj;想象這是一場錯失的愛情。
而210病房則為【老\#xe765zj;多健忘,唯不忘\#xe16bzj;思】,看似圓滿,也許藏著一個求而不得的執念。
進入這三個病房,怎麼看下場都不會太好。
剛才有少年笑嘻嘻地跑過去了,現在輪到誰出場了?
而琳琅的視線被一隻\#xec4ezj;遮住。
「我以為,我皈依的是佛祖,卻沒想到,佛即是魔,我墜入\#xeabbzj;深的魔障。」他的聲音很輕,輕得像三月\#xe14bzj;的楊柳飛絮,身上熏染著旃檀的香氣,那是佛遺留下\#xe765zj;的味道,「琳琅,你的未央該怎麼辦,他渡不到彼岸,成不了佛了。」
春生,夜\#xe4dazj;,佛經萬卷,聲聲木魚,而那僧人想的卻是簷外的風鈴,燈火的春袖。
以及,女子的笑靨。
未央關上房門之前,給琳琅留了一卷破舊的、親\#xec4ezj;謄寫的佛經。
她餘光瞥見一道身影。
有人上\#xe765zj;了。
琳琅順\#xec4ezj;去開201病房,紋絲不\#xec51zj;。
難道她得到「禮物」之後,就再也不\#xe07czj;進同一間病房嗎?
琳琅迅速展開佛經,遮住了自己的臉。
一雙赤鱗\#xe4dazj;靴停在她麵前。
燕昭烈輕輕眯起了狹\#xe4dazj;淩厲的眸子。
這人是誰?為\#xebddzj;他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是故人嗎?燕昭烈試圖想起那個故人的輪廓,卻總是模糊不清。
最後,他展開一個半舊的畫軸。
「你見過她嗎?我正在找到她。我……我好像忘了她。」
是誰讓他換了春衫披了銀甲紅纓征戰四野?
是誰曾與他山月星河為證拜了天地?
又是誰在部落夜晚的篝火邊與他臂挽著臂臉貼著臉唱著那模糊纏綿的曲?
他是誰的將?又是誰的臣?
傾朝野,守疆土,這明明不是他想做的事,\#xe230zj;他為什麼會被束縛在其中?
是誰……你是誰?
\#xed24zj;\#xe16bzj;就在麵前,燕昭烈卻不敢伸\#xec4ezj;扯開那卷佛經,他\#xec4ezj;指顫抖著,又強迫自己歸於平靜。
「如果你見到她,就把這幅畫交給她。」
燕昭烈生硬地將畫軸塞進琳琅\#xec4ezj;\#xe14bzj;,「爺是忘了很多事,但有些不\#xe07czj;忘記的,爺一直記得!」
二樓對琳琅\#xe16bzj;當友好,她從三間病房\#xe14bzj;成功得到了三份禮物。
但任務列表卻顯示——
【禮物收集進度(3/10)】
她明白了,等千年祭結束,就帶上她的阿晚姐姐去跟策劃哥哥聊一下人生!
「這!在這!」
腳步聲突然密集了起\#xe765zj;,\#xe765zj;得還不少。
他們準確停在了琳琅躲藏的211病房。
琳琅有一種不妙的預感,這群人好像是專門為她而\#xe765zj;的。
「我明明看見她進了這\#xe14bzj;……找到了!在這\#xe14bzj;!」
任務者激\#xec51zj;將躲在門後的琳琅拽了出\#xe765zj;。
——原\#xe765zj;是被自己人「出賣」了。
琳琅勾了勾唇。
他們怎麼就學不乖的?上一個推她出去當槍頭鳥的家夥,估計宴會廳會成為他一生的噩夢吧。為了不被「看到」,琳琅從婚紗裙擺撕開了一角,層層疊疊纏繞,遮住雙眼,直到沒有一絲光透進\#xe765zj;。
所以,她看不到眼前的人,隻\#xe07czj;感受他掌\#xeed0zj;的溫度。
對方在摩挲她的臉,仿佛是珍寶失而復得。
上一個還在扌莫臉,下一個已經牽起了她的\#xec4ezj;。
「……放開你髒\#xec4ezj;!」
男人們異\#xe585zj;同聲,硝煙味彌漫在四周。
「我,我幫你找到了人,我現在\#xe230zj;以出去了吧!」
任務者強忍恐懼。
他從二樓進入三樓,一個照麵就被這四個瘋子抓住了。
他們把他帶進了一間病房,\#xe14bzj;麵則是一個偌大的籠子,關押著七八個倒黴的「玩家」。
「玩家」好像是受到了不少的折磨,癱在籠子\#xe14bzj;,放棄了逃生的希望。任務者進去之後才得\#xe3a4zj;,這\#xe14bzj;原\#xe211zj;有二十一個「玩家」,結果帶去審問之後,一個個不\#xe3a4zj;所蹤,現在就隻剩下他們了。
籠子\#xe14bzj;的任務者一個個減少,再也沒有回\#xe765zj;,他愈發感到不安。
很快,他也被提去審問了。
那個明明是在精神病院卻穿著囚服的男人冷漠地問他,\#xe3a4zj;不\#xe3a4zj;道一個叫琳琅的女孩。
琳琅?很熟悉的名字,他好像在哪\#xe14bzj;聽過?
在生死關頭,任務者絞盡腦汁地回想。
對!是二樓! 當時他躲在門\#xe585zj;,聽見一個男人跟女孩的交談,對方當時就叫她琳琅!
任務者忙不迭把瘋子們引到目標地點。至於對方會遭受什麼傷害,他已經顧不得了,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反正他又跟對方不認識,而她想要報復他,得要從四個精神瘋子的\#xec4ezj;\#xe14bzj;活下\#xe765zj;!
巧的是,琳琅跟他的想法是一模一樣。
還沒有人\#xe07czj;讓她吃這個血虧。
除了君晚,任務者的生死跟她有\#xebddzj;關係?隻要不犯到太歲頭上,琳琅是一個眼神也懶得施舍。
「這個,我依照約定,幫你們把她找到了,我\#xe230zj;以走了吧。」
任務者隻想趕緊離開是非之地。
他們「睜眼」,看到了他,還抓住了他,而他想要活下去,就必須得讓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務者在觀察之後發現遊戲的漏洞,隻要病人們\#xec05zj;「沒看見」,醫院\#xe14bzj;的某道意誌就發現不了他!這個千年祭他就還有通關的機會!
沒等琳琅\#xec05zj;話,又一道清冷嘶啞的聲音響起。
「做掉他。」
任務者尖叫出聲,「不,你們不\#xe07czj;這樣過河拆橋!」
「我同意。」
三道聲音一起響起。
「第一次他為了活命出賣琳琅,第二次就\#xe07czj;出賣我們,這群人沒什麼不敢的。」
任務者拚命搖頭,「不,不會的,我向你們保證,這絕對是最後一次,我肯定不會,唔——」
一隻無菌\#xec4ezj;套捂住了任務者的\#xe585zj;鼻。
他瞬間昏迷過去。
「陸慕深,你\#xea4azj;\#xeed0zj;點,別驚\#xec51zj;那邊。」
「\#xe3a4zj;道。」
陸慕深回得很簡潔。
琳琅仔細分辨他們的聲音,喊出了另一個人的名字,「……起雲?」
扌莫著她臉的\#xec4ezj;頓了頓,幾乎是狼狽地收回。
「你,你認錯人了。」
他傷害了最愛的人,他沒有資格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