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終身美麗〔1〕(1 / 2)
(1)
蘇念衾有點驚訝地伸手一扌莫下去,明明還好好裹著的。
「嘿嘿……」桑無焉破涕為笑,「誰讓你害得我哭,還不安慰我。」
「我怎麼安慰,難道要說,別哭別哭我跟你鬧著玩呢,其實一點也不愛你。」
她捏著拳頭打在他的月匈前:「討厭!」
蘇念衾卻順勢抓住她的手,攬著她向臥室走去。
「你剛才居然敢捉弄我。你這麼喜歡看,回房慢慢讓你看。」
桑無焉寧死不從,在他懷裡使勁反抗。
倏然,蘇念衾攬住桑無焉的手一滯,停下腳步。
「糟了,真的掉了。」蘇念衾麵色不改地說。
接著,桑無焉遮住眼睛尖叫。
「騙你的,笨蛋。」蘇念衾開心地去親她的鼻尖。
「我不信你了。」她仍不敢睜開眼。
他又索性去親她的眼睛。
「我隻是想驗證一下你是不是真變膽大了。」
「結果呢?」
「剛剛好。」
「你不用去公司?」
「還有事情沒完成,我怎麼舍得出門。」
「什麼事情?」
「繼續昨晚沒有完成的那個美妙的事業。」
……
她蜷縮在蘇念衾的懷裡,甜甜地睡著了。
然後蘇念衾的手機響起來,多半都是小秦或者公司找他。
她聽到鈴聲一醒就像個八爪魚一樣,黏在他身上,說:「不要接。這二十四小時你都是我的。」
蘇念衾揉了揉她的頭發,很聽話地關機,起了床第一個習慣是找煙抽。
她搶走他手上的煙盒,忍不住問:「你怎麼染上這個毛病了?」
「想你的時候就抽煙。」他擁住她。
「你不能把責任全部推卸到我身上,」她抗議,「難不成你還想說每次恨我的時候就喝酒。」
「這你都知道?」他故作驚訝。
「蘇念衾!」她跟他急。
蘇念衾笑了笑擁住她,不再和她開玩笑。
他繼而將臉埋在她的發間,靜默了許久回憶道:「你走了以後我就想,雖然我是個瞎子但是我一定要做一些讓你另眼相看的事情來,在你媽媽麵前證明下自己。結果剛開始接觸家裡麵生意那會兒,我一竅不通,連合同都聽不懂,結果處處碰壁,什麼事情都搞砸。」
「你爸沒教訓你?」
「他不怕賠錢,就怕哪天我想不通不乾了。」
桑無焉笑,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後來,有人就告訴我,喝酒抽煙可以減輕煩惱。」
「那些人真是渾蛋。」桑無焉咬牙切齒地說。
「我試了之後,覺得還真不錯,而且喝酒居然可以抗感冒。」
「……」
下午他陪她逛街,吃飯。回酒店之後,桑無焉拿出剛才買的香水,一次又一次地噴灑著香水雨,熏到蟑螂都得四處避走為止。蘇念衾一邊聽新聞一邊打著噴嚏,卻也沒有製止桑無焉的胡鬧。
小秦心裡嘀咕:原來,老板隻是不喜歡「別人」用香水。
(2)
蘇念衾離開b城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桑無焉在這邊還有接近十個月的學業,蘇念衾不能勉強她。加上這個男人極其討厭坐飛機,不到萬不得已一定不會選擇這種交通工具,於是見麵的任務理所當然地落到桑無焉身上,以至於她每個月至少要到a城一次。
「死都不怕,還怕坐飛機。」桑無焉抱怨。
「不是害怕,隻是不喜歡。」男人嘴硬。
「為什麼不喜歡?」女人的好奇心總是最強。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有為什麼?」蘇念衾開始不耐煩。
「所有的事情肯定都有一個為什麼。」她不依不饒。
「桑無焉!」
她看到蘇念衾的臉色開始陰沉下來,於是吐了吐舌頭不敢再和他饒舌。
不見麵的時候,兩人剩下的溝通方式就是電話。電話這種東西將蘇念衾的霸道發揮到了極致。幾乎每晚九點桑無焉的手機準時響,電話會一直持續到桑無焉沉沉入睡為止。其間,她除了與他講電話,被禁止任何外出交際。當然也有例外的時候,例如蘇念衾在公司裡也有事情。
「這不公平!」桑無焉抗議。既然男人能叫暴君,他也就理當不會理睬女人的意見。
平安夜那天,電台原本的特別節目,卻突然取消。
桑無焉決心要給蘇念衾一個驚喜,下午就買了機票。
晚上她到a城,天空正飄著鵝毛大雪,很有聖誕節的味道,她深深地呼了口乾冷的空氣。為了方便工作,蘇念衾已經不住原來那兒,在市中心換了一套高層公寓。餘小璐婚後不能再照顧他,於是家政請了一位姓張的大嫂白天替他打理家務,傍晚離開。
桑無焉有點興奮地按門玲。
等了一會兒。沒人?
再按。
還是沒人。
桑無焉頓時氣餒地抓頭發,這個男人為什麼平安夜不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裡。她隻好撥他電話,結果竟然是無法接通。
她沮喪地在門口坐下來。外麵不知道誰那麼浪漫在雪地裡放煙火爆出悶響。手袋裡還有送給他的聖誕禮物。
這個時候他去哪裡了?已經到九點也不見他準時來電話?難道還有人在平安夜加班的?或者是在外麵做一些男人的娛樂?他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桑無焉越想越來氣,完全不管是因為自己不預先通知他來搞突然襲擊造成的。
公寓的走廊樓道裡沒有供暖設施的,加上這裡是高層,一入夜在這雪天就更加凍人。桑無焉將圍巾裹再緊了一些,嘴裡嘀咕:為什麼他要住在這種天寒地凍的城市裡,過道連暖氣都沒有。
連這都被她歸納為蘇念衾的罪過之一。
不知道過了多久,眼皮開始打架,隻聽電梯在這一層停下來。
「叮—」
桑無焉驚覺,揉了揉眼睛,看到男人獨自從電梯裡走出來。
「蘇念衾!」桑無焉嘟著嘴叫他。
「無焉?你怎麼來了?」蘇念衾驚喜。
「你去哪裡了?」
「剛下班。」他有點疲憊。
「真的?」
蘇念衾好像有點明白了,停住掏鑰匙開門的手,側過頭來問:「不然還是什麼?」
桑無焉聳聳肩,沒有說話。
「為什麼手機不通。」
「大概信號不好。」
「你和誰一起呢?」
「小秦。」蘇念衾老實交代。
「我都有點羨慕她。」桑無焉有點酸。
「我還羨慕程茵呢。」
蘇念衾將她拉進門,碰到她冰涼的手。
「看看你對自己做些什麼?這麼冷也不知道下樓找個吃東西的地方坐坐。存心折騰自己是不是?」說著將她的手放在掌心搓了搓,又去扌莫她的臉。
「我故意的。讓你內疚。」本來桑無焉體質偏暖,全身大冬天都是熱乎乎的,如今臉蛋也冷得冰涼。
「我又沒做壞事,有什麼可內疚的。」蘇念衾嘴上這麼說,卻真有點心疼了,「怎麼不事先給我電話?」
「想讓你驚喜。」
「今天又是什麼日子了?」蘇念衾使勁想了想。
「平安夜呀。」
「嗨—就這破節日也值得讓你凍成這樣?」
桑無焉不理他,手伸進他的大衣裡環住月要:「蘇念衾,知不知道你有時候真的很討厭。不解風情,人又死板,一點也不浪漫,真不明白我當時怎麼會喜歡上你的。」臉埋在他的月匈口上,聲音有點悶悶的。
「是嗎?我怎麼覺得有人甘之如飴呢。」
「臭美。」桑無焉用額頭撞了撞他的月匈口。
過了一會兒,蘇念衾忍不住開口,「無焉……」
「什麼?」蘇念衾家的暖氣一貫很足,但是她還在他身上貪婪地取暖。
「你好像一進門就把外套脫了的。」他提醒她。
「是啊,家裡有暖氣嘛。」
「我還穿著。」
「我知道。」
「可是我很熱。」蘇念衾很委屈。
桑無焉聽到這話再也憋不住笑出來,隨即抽出手,從大衣外麵再次緊緊環住他,叫他更難受:「活該,活該,活該……」誰叫他氣她。
鬧夠了以後,桑無焉嚷著肚子餓,大半夜了還沒吃晚飯。兩人手牽著手出門。
桑無焉係圍巾時瞟了他一眼,賊笑:「你看你有多遠見,早知道我們要出門都不換衣服。」
蘇念衾沒好氣地按電梯。
「我們吃什麼?」桑無焉渴望著一頓聖誕大餐。
「去……」他剛說一個字,眼眶那點唯一的模糊亮光突然變成一片漆黑,電梯也沒動了。他心想:糟糕。
「怎麼回事?」桑無焉緊張兮兮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