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192.秦文辨毒(高恆施計聞味識藥)(1 / 2)
秦文自上次與高蘭鬧了別扭之後,一直心有隔閡,高蘭去見他,偏偏他又去了陸萱家中,這件事,便也一直沒有解開心結。
但秦文也正是青春萌動之際,雖然對高蘭有些怨恨,卻又莫名地會思念起高蘭,一邊思念,一邊恨,這種滋味可真是矛盾。
這注定又是一段孽緣……
高蘭和高恆兩人行至太醫院,想起木頡麗的吩咐,便停下了腳步。
「母親說了,不要打擾太醫,免得讓人說三道四,便在這裡等他吧,我和他熟,我去叫他出來!」高蘭說道。
高恆瞟了高蘭一眼,哼道:「我和他才熟呢,你等著,我去叫他!」
高蘭撇撇嘴,說道:「剛剛才立誓,又要和我爭!」
高恆怔了怔,嘆道:「好吧,好吧,你去就是,不和你爭!」
高蘭咯咯一笑,便得意地走了進去。
秦文還在裡麵搗藥,便聽到高蘭在問話的聲音,不免一陣激動。
不一會,高蘭便走了進來。
秦文目不斜視,假裝沒有看見。
「搗藥童子,可願意陪本公主出去散心?」高蘭本想故意逗他一逗,以示親近,誰知「搗藥童子」這稱呼,又讓秦文想起受到有羞辱。
「拜見大公主!」秦文板著臉,抬手行禮。
高蘭怔了一怔,見他這副模樣,就知他還在生氣。
「走吧,陪我出去散散心,你可知外麵還有人在等你呢!」
高蘭說著便伸手去拉他。
秦文一甩手,退了一步,說道:「秦文地位卑賤,怎敢與公主同行!」
高蘭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那日我讓你蒙羞了,可我說的是氣話,明白不,氣話,那要我向你陪禮道歉才行嗎?」
秦文冷冷說道:「大公主何等尊貴,怎敢讓你向我賠不是?」
高蘭急得直跺腳,說道:「我從來不看重你的身分的,你若嫌棄自己,那便做本公主的駙馬,從此便沒人再看不起你了!」
秦文斜了她一眼,冷笑道:「駙馬駙馬…你說這些話,骨子裡本就是瞧不起我!指不定,日後還要被你羞辱多少回呢?」
高蘭氣得眼淚打轉,哽咽道:「我骨子怎會有這種想法,都是你看不起自己罷了!你剛才說不願做駙馬,是不是?那行,隻要你立誓,真心對我好,本公主願意隨你歸隱田園,做個普通村婦,也未為不可啊!」
秦文愣了愣,淡淡說道:「你是公主,永遠都是公主,就別拿我這個低賤的搗藥童子取笑了,你可知,我不把這些藥搗完的話,是要挨罵的,大公主,恕不奉陪了,請回吧!」
高蘭氣得大哭,抬腳便將秦文的藥缽踢翻在地,藥屑灑得到處都是。
秦文壓抑著心中的怒火,指著地上的藥屑,說道:「大公主知不知道,這些藥,要好幾貫錢才能買到?就你這樣子,離開皇宮,隻怕活不過三日,還說什麼歸隱田園?!」
高蘭氣得連連跺腳,轉身便往門口跑去。
高恆等了這半晌,就見高蘭抹著淚沖了出來。
「誒,誒,姐姐,你叫的人呢?」
高恆莫名其妙,傻傻地問道。
「死了死了!」高蘭氣呼呼地說道,腳步卻不停,直把高恆一人留在這裡。
高恆隻得自己進去找秦文。
「秦文哥哥!怎麼藥都灑地上了?」
高恆見秦文掃著地上的藥屑,一臉的詫異。
秦文就要躬身行禮,高恆一把攔住了他。
「還不是大公主…」秦文苦笑了一下,收拾著地上的藥屑。
高恆嗬嗬笑道:「我姐姐,有些潑辣,哥哥千萬莫怪!」
「不敢,不敢!」秦文隻是傻笑。
「對了,我母親想讓你去見她一麵!」高恆想起了木頡麗的交待。
秦文怔了一怔,忙道:「我地位卑賤,不敢進宮見娘娘!」
高恆笑道:「我母親,可是個極為仁善之人,你要見了她,保管象見了自己母親一般,毫無隔閡!」
秦文撓了撓腦袋,難為情地說道:「實在不敢,皇子可千萬不要為難我,進宮之前,就有人交待過,各位娘娘的宮殿,可是千萬不能進去的!」
高恆皺了皺眉頭,嘟嚕道:「可是怪了,還有人說這樣奇怪的話?」
秦文無奈地點點頭。
「那好吧,我母親本來說要給你點打賞,你既然不肯去,那我明日便給你送過來,不敢便宜其他人!」高恆向外麵擠了擠眼睛。
秦文思量半晌,說道:「無功不受祿,怎敢隨意領賞?娘娘是不是哪裡不適,為何不請徐大人前去診斷一番?」
高恆托著腮幫子,想了一會,也沒想明白。
「我母親好好的,並不象有什麼不妥的模樣,這樣吧,待我回去問過母親,再來告訴你吧!」
秦文有些過意不去,便躬身說道:「請皇子恕我無禮,還要勞皇子來回奔忙!」
「無妨無妨,」高恆笑道,「宮中本就無趣,能多見幾回哥哥,這是好事!」
兩人又說了幾句,高恆便回到宮中,將此事轉告給木頡麗。
「母親,那秦文哥哥不肯入宮來!」高恆來去匆匆,已是滿頭大汗。
小蝶拿出帕子,仔細給他擦拭起來。
木頡麗問道:「不肯入宮來?這是為何?」
高恆搖搖頭,說道:「不知誰交待他的,我沒有細問,反正就是不肯來!」
木頡麗拿出彭瑛給她的那塊帕子,聞了一聞,藥味尚存,隻是越來越淡了。
「那,恆兒,母親還要麻煩你再跑一趟!」
高恆喘著氣,不悅地說道:「平日裡,偏不讓我去,今日我都跑不動了,母親卻又偏要我去!」
木頡麗笑道:「你看看這帕子,上麵的藥味,快淡去了,或許過了今日,明日便聞不著了!」
高恆眨了眨眼,不知其意。
「那母親是要我做什麼?」
「你去讓那個哥哥,聞聞,這是什麼草藥的味道,回來告訴我便可!」木頡麗說道。
高恆接過帕子,也聞了聞,點了點頭。
「好,那我再去一趟!」高恆說著便拿著帕子往外走。
木頡麗一把拉住,說道:「把帕子收起來,不要讓人看見,恆兒,此事,並不是件小事,你千萬不要讓那個哥哥起了疑心,更不要讓宮裡的人知道!」
高恆不解,說道:「那,要如何才好?」
木頡麗想了良久,有了應對之策,便俯在高恆耳邊,如此這般,交待了一陣。
高恆便又再次來到太醫院,依母親之計行事。
「秦文哥哥,我又來了!」高恆此時已是氣喘籲籲。
秦文笑道:「皇子真是神速,這缽藥,還沒搗完,你便跑了個來回了!」
高恆嘻嘻笑道:「我要考你一考,不知哥哥敢不敢應戰?」
秦文一怔,忙問:「皇子是要考什麼?我除了識得滿屋子的藥材,其他可是什麼都不會啊!」
「當然,隻考你會的!」高恆神秘地笑了笑。
秦文點點頭,若有遲疑,說道:「行,那你說,要怎麼個考法?」
「閉上雙眼,以嗅覺識草藥!若猜出來,就算你過關!」高恆得意地說道。
秦文籲了口氣,笑道:「這有何難,皇子隻管出題!」
高恆點點頭,說道:「那可不許偷看,隻憑藥味,識別草藥。」
秦文來了興趣,急急地說道:「好,絕不偷看,皇子,隻管拿藥來!」
「好,閉眼,閉眼!」高恆抬了抬手,示意秦文閉上眼睛。
秦文乖乖地閉上雙眼。
高恆胡亂撿起身邊幾味草藥,遞到秦文麵前。
「聞聞,這是什麼?」
「嗯,這是當歸!」
「哦,那,這又是什麼?」
「這是…柴胡…」
問了幾輪,高恆從懷中取出手帕,遞到了秦文的鼻子下麵。
「這個呢,這個聞得出來嗎?」高恆有些緊張。
秦文嗅了嗅,不假思索說道:「半夏…嗯,準確的說是生半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