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六) 偷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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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陷入沉思之際,那啞俘撐起身子小心翼翼又試圖湊過來。所幸展昭及時回神,瞪著已然近在咫尺的臉,喝問:「你做什麼?」

眼瞼狠狠激跳著,無視紅腫未消,隻見眼波洶湧,五味雜陳,卻一如既往透著股叫人看不懂的癡纏彌久。

展昭別開眼,心頭頗為膈應,直道這啞俘好生得寸進尺。他隻是沒忍住當初多管閒事救了他一命,哪想竟被這廝纏上了,一次次接近自己尋求庇護,絲毫不復當初反抗強權鞭撻的氣節。

其合歡宗的身份讓展昭很想撒手不管,任他自身自滅。然轉念想到他此刻身上幾處箭傷皆因自己而起,終究硬不起心腸,遂按捺別扭心緒著手為他治傷。

先是迅速處理了手臂輕微的劃口,接著展昭削斷箭杆,用乾淨的布覆在箭鏃四周,同時遞去一塊疊了數層的帕巾到其嘴邊,道:「咬住,我要拔箭了!」

見啞俘發呆沒接,展昭也不管他,趁其愣神之際猛地把鏑拔了出來。

啞俘痛得渾身打擺。鮮血未有如期噴濺,隻因展昭早有準備,當即將圍邊的布壓住傷口。等血流得緩些,他才撒上金瘡藥止血。

包紮全程展昭都低著頭,卻始終無法忽視那一瞬不瞬盯在頭頂心的存在感。被其人莫名審視,展昭不由惱了,漠聲道:「看夠沒有?!」

抬首,一個眼神甩過去,淩厲如刀,不期與灼熱視線撞個正著。

展昭正欲起身拂袖離去,不想那啞俘突然心急慌忙捉住他雙肩。許是忘了腿上有傷,啞俘一個趔趄順勢往前撲倒,恰好將展昭壓在身下。

兩人間曖昧不明的姿勢令展昭氣結,一邊低吼著「讓開」一邊就要推那啞俘。誰想對方眼神明滅忽閃、晦暗幽邃,突然不管不顧俯下身口勿住了他。

這一發展始料不及,直把人驚成了貓兒眼,嚇丟三魂七魄。

不怪展昭錯愕至極,他豈能想到不過區區一二接觸,那身為階下囚的啞俘竟會對他生出齷齪心思?先前隻覺那廝眼神古怪,權當把他看做活下去的救命稻草。待得遭遇此等輕薄,他才暗罵自己蠢笨如豬,方才讀懂對方眼神中飽含復雜欲(yu)望的情緒。

展昭氣得渾身顫栗,扌莫索著一把抓住放在地上的湛盧,就欲抽鞘而出手起劍落。

然而,展昭終究沒有那麼做。

不是他心軟了,也不是正道之義束縛了手腳,讓他無法結果對方。一切純粹源於那啞俘給他帶來的似曾相識,把心湖攪亂了。

為何……這人給他的感覺與玉堂如此相像?

唇齒間熟悉的觸感,渾然天成的氣息,相似的身形,熟稔的舉止,一點一滴都是讓他屢屢生出錯覺的緣由。

抓著劍柄的手緊了又鬆。

水霧瞬息浮起,蒙住了眼睛,視野模糊間他竟荒唐地以為此刻抱著自己親口勿的就是白玉堂。

看,玉堂就喜歡這般熱烈地覆住他雙唇,然後略帶侵略地各種含抿舔吮;喜歡用舌頭頂開他的麵齒,進一步引靈蛇歡舞;喜歡激(ji)情後餘韻綿長,反復在他唇上蜻蜓點水啄口勿個不停;還喜歡一邊口勿他一邊用捧臉的拇指溫柔地摩挲著他的麵龐。

那人每一處細微舉動都潛移默化與記憶裡的過往悄然重合,盪出心中淒惘無垠。

玉堂,是你嗎?

是你……回來了嗎?

我不該認錯你的氣息的。

可是知覺告訴我眼前的是你,理智的判斷截然相反。

我……到底該相信哪一邊?

雙目閉合,失去視覺後其餘感官更敏銳了,令氣息交纏的熟悉感愈演愈烈,他幾乎以為白玉堂真的回來了。然而,心的沉溺卻被不期然自頭腦間冒出不斷回閃的一幕幕撕得粉碎,當初那襲白衣隕落佛塔的畫麵如此觸目驚心,成了他每夜夢魘的常客。至此展昭悚然回神,無視覆在唇上仍在糾纏的炙熱溫度,隻覺心如墜冰窖。

是了,明明確認過這啞俘身份,明明心知肚明愛人已死,就慘死在自己眼前,他卻愚蠢地一次又一次被假象迷惑了。不,也不是被迷惑,興許會生出錯覺的根源正來自他內心強烈的渴求——他多希望白玉堂的死隻是南柯一夢,一覺醒來那人還在身邊,與他嬉笑怒罵,陪他餘生為伴。

一滴眼淚不自知地從眼角悄然滑落。

可惜,一切不過是他貪婪的癡心妄想罷了。

當理智戰勝思念的虛妄,展昭強迫自己從織造的夢中清醒過來,終是一掌毫不留情拍飛壓在身上的無恥之徒。

樹洞內空間狹隘,不過方寸。啞俘被大力掀飛,撞上樹壁又彈了回來。展昭不給他繼續作祟的機會,一個閃身已避出樹洞。

想到又遭遇強口勿這種令人作嘔之事,展昭就自我厭惡到極點,遂用衣袖反復擦拭,大力到幾乎要擦破嘴唇的地步。

這一刻他更恨透了紫瑾。他以為自己身為男兒身之所以會頻繁吸引同性趨之若鶩,完全是體內殘留的詭藥所致。因此引一腔怒火燎原,就想去找紫瑾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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