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年年歲歲有今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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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十裡地。

寒風陡峭,俏麗的女子眺望遠處,有手環上她的肩頭。

沈簡輕聲說:「應快到了,今日風大,去馬車上等。」

阮今朝搖搖頭,目光盯著前方。

自北地護衛戰已過五年,阮賢跟著司南回到了北地不在過問軍|政,司南接受北地統領一職,佟文也遠嫁過去。

如今要見一次,就隻能等著司南回京述職。

忽而遠處有人影出現,阮今朝感受著腳底的漸漸傳來的抖動,大步超前,確定是司南,招手朝他奔去。

「哥!哥!」

沈簡隻是靜靜望著奔跑出去的阮今朝。

那個一口一個司南的阮今朝似乎不見了,如今人前人後提著司南都是哥。

跟著阮今朝留下的勇叔忍不住鼻尖酸,「別看今朝一副來事模樣,每年這時候,才是家裡的小嬌嬌。」

哪裡有遠嫁不想家的。

二人說話間,阮今朝已挽著司南的胳膊走了過去。

司南嘖了一聲,看阮今朝一眼,再看沈簡,推自家妹子腦袋瓜子,「素日讓你好好保養,在過兩年來接我,豈不是讓人覺得是兒子扶著娘了?」

阮今朝比起才如今時的乾練風範,多出兩份珠玉貴氣,自是沈簡萬般小心養出了的。

司南看給他拱手的妹夫,拍拍他的肩頭,沈簡當即受不住大力的咳嗽。、

司南鄙夷地說:「不是病好了嗎,怎麼還娘們唧唧的,能不能給你三個娃娃做個表率。」

阮今朝頭胎是龍鳳胎雙生子,後麵又得了一個兒子,直接讓安陽侯府徹底熱鬧起來。

時不時的程國那頭還要送東西到北地,讓以他的名義給阮今朝的娃娃。

當年鬧騰的一群人如今都安定了下來,即便不能常常相見,到底如同阮今朝的曾經說的,隻要活著,大家都會開心。

「不說要帶著今朝回北地嗎?五年你都可以走幾個來回了?」司南打趣起來。

阮今朝當即咳了一聲,看後麵拉著雀雀下馬車的佟文,笑著說,「先回去侯府吧。」

雀雀叫了一聲舅舅,沈簡眼底樂出話的誒了一聲,張開手臂跑過去接朝他奔來的人。

阮今朝趁機說,「三年前那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襄王去了西地,十三性情大變,前幾日已下旨讓李明瑢入朝聽政了,他如今想什麼,我和沈簡都看不透。」

司南也不客氣,「當初是李明啟指著李明薇鼻尖說,讓他走了就別回來,還派人去監視李明薇,就不許他回來,去年西地那頭起了兵亂,你真當是我去了?」

阮今朝一驚,「什麼意思。」

司南湊到她耳邊說,「李明啟去的,不過是打的我的名號,我樂個清閒還得好處,何樂不為,就是替他周全撒了個謊,李明薇應該感覺到什麼不對勁追來了,我給擋回去了……」

阮今朝沉默,司南抱著手說,「這樣也好,李明薇對朝堂的影響太大的了,如今的大宜是李明啟的,一個朝堂不能兩條龍,隻是你也勸勸李明啟,明麵給李明薇個台階過來,真的是要老死不相往來了嗎?」

阮今朝說:「沈簡說了好幾次,前幾日還挨了半個時辰的跪,就在禦書房外頭,就是提了嘴,讓襄王回來過年,你當他剛剛是吃不住你拍肩頭,是膝頭走路都疼呢。」

司南指著抱著雀雀顛來顛去的人,「你給我說,這是走路都都不動?」

「他喜歡雀雀你又不是不知道。」阮今朝看過來的人,拉著佟文的手,「走,祖母和杳杳今日親自下廚,做了可多你愛吃的吃食,說的你不在府邸,都不熱鬧了。」

佟文如今眉目間沉穩許多,

「哪裡,是說我鬧騰呢。」

大人們正說著話,後麵就嗚嗚嗚傳來哭聲。

佟文呀了一聲,看朝她瘋跑來的小兒子,不好意思說,「這小子粘人的厲害,也不知和誰學的,秀哥兒,你慢點。」

司南翻白眼,「還能是誰,他舅舅唄,我生在邊關刀光的兒子,給取個秀哥兒,我呸!」

當初雀雀的取名,沈簡氣得半死,後麵得了兒子,佟文就說讓沈簡許,許了個秀哥兒。

兵蛋子的兒子叫秀哥兒,這狗東西指不定報復他當年射出去那一箭。

秀哥兒被爹爹抱起來,抓到旁邊教訓,「說了多少次,不許粘著你娘,你這德行以後是上了戰場,和敵方哭唧唧嗎?」

秀哥兒癟嘴抱著爹爹撒嬌,腦袋在爹爹下巴蹭啊蹭,直接把司南噌的沒脾氣。

沈簡和佟文說:「這話兒子德行隨你。」

阮今朝看雀雀,「我阮家的家風就靠你承襲了。」

眾人回到侯府,司南要先進宮述職,賀瑾早就等著了,「南哥兒,咱們一塊,我前幾日做錯事了,你幫我說幾句好話。」

司南罵他,「都是馬上做尚書的人了,沈簡都要叫你一聲大人了,你還能做錯事兒?」

賀瑾難受極了,「這不是陛下罰杳杳他哥跪著,我氣不過,外麵吃飯喝大了罵了幾句陛下拿襄王沒辦法,就把氣撒別人身上,別禦史台給聽了去了……」

沈簡見那頭已進去的女眷們,上去說,「我就不去了,陛下現在看著我就頭大,記住了,述職好好述職,你認錯就說酒後胡言亂語,不要提李星弦一個字,當年到底兩兄弟是如何撕破臉的我們都不知,不知不言,十三如今同我也越來越生分……」

說著這裡,沈簡露出幾分難受,「帝王高位孤寒,我不想十三如此。」

賀瑾也跟著傷懷,「誰知道呢,我們也不能事事如意。」

司南轉而說,「管好我們的一畝三分地就好,管的太多,一年一次都見不著了,走走、」他拉沈簡衣袖,「早去早回,一會兒回來吃飯。」

沈簡看被拽著的衣袖,使勁朝裡麵走,「我不去,我不去,去年你找陛下要錢,我差點沒死禦書房,你別拉我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求你了,妹夫,大舅哥,元帥,求求你了!」

賀瑾附和的跟著拽沈簡,「走走走,一起去,回來咱們打牌九,我如今打得可好了,對了,東雀呢,跑哪裡玩去了,還給我寫信說要贏的我去跳井!」

司南說:「誰知道,上個月跟著金狼玩去兒,給信來說,就在雍州過年了。」

前年東雀是在北地過年的,今年去秀都沒什麼不對,沒必要要東雀一定要選那一邊,哪裡是他的家,有掛念他的家人。

就是次次都說是金狼來找東雀玩,把金狼搞得傳出個斷|袖之癖,把東雀當兄弟兒子的軍營裡頭的人,次次提著金狼就氣不順,好幾次合謀要把金狼給弄去餵狼。

罷了,金狼大婚多給錢就好了。

毫無意外,司南再次伸手找李明啟要求,賀瑾大約是提前收了好處,幫著司南朝李明啟施壓,最後得了錢的人嘻嘻哈哈的走了,留下他安慰氣得半死的帝王。

等著出宮回家已是月中天。

才過照壁,一聲爹爹傳來,跟著又是兩聲清脆的爹爹響起來。

回廊上穿著碧色小襖子挽著雙髻的小姑娘,疾步奔向回來的人,「爹爹!」

沈簡誒了一聲,將撲過來的閨女抱著,「我們年年今日乖嗎?」

「乖,我還把我最寶貝的簪花給雀雀了,月月讓我給我都不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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