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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時,發覺又躺在了葉然家裡,看一眼時間,早上九點。定睛一看,十多個未接來電,均是來自家裡,老兩口的共同轟炸。即刻撥打回去,應付的說道,是在好友張寶家,昨夜太晚了,就沒有告知。慧芬半信半疑的掛了電話。

起身想要找葉然,看見床頭櫃上的小紙條,寫著『我有事先走了,早飯已做好,記得吃。』

起來見不到他,心裡隱隱的失落,但走到廚房,看見葉然靜心準備的早餐,就也算是一種補償了。

知道許晚晚平常三餐不勻胃不好,主食是黑米粥,外加一份沙拉與兩個荷包蛋。許晚晚細細品嘗,就像葉然會喜歡她的廚藝,許晚晚每每吃到葉然做的飯,也是十分享受,葉然的手藝便是平平穩穩,從不出錯。

吃完收拾了碗筷,順帶收拾了客廳。留下便利貼,『謝謝你的早餐,還有昨晚的收留,我走啦拜拜。』語氣裡還是透著那俏皮勁兒。

另一邊,葉然戴著許晚晚送的圍巾在修改圖紙,底下的員工也略有好奇,私底下議論葉總咋還戴上圍巾了,天再冷時都從未見他戴過,今日的情緒也是不同以往,笑容總是洋溢,相較於平常的嚴肅淩厲,弄得底下人心裡怪滲。

自從經歷了家裡的變故,也許是出於自我無法接受,也許是早已不再與年紀相符的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勁兒,將家中企業穩定後,葉然變出來單乾,承接大大小小的工程,過程偶爾曲折艱難,但葉然從不服輸,在許晚晚麵前他溫柔隨和,而到公司,往往一刻不敢放鬆,將自己與員工管理得一絲不苟,有條不紊。於是在這一兩年間,公司成長得很快,業績斐然。

結束一部分工作,坐在辦公室椅上,盯著電腦屏幕,竟不自覺想起昨夜許晚晚在沙發上睡著的場景,以及自己說的話,不確定許晚晚是否聽見,如果她聽見了,如果萬一,他在等她的回復。

可轉念,當初是自己先走的,甚至於連個招呼都沒打,在別人的世界裡消失又出現,又有何理由再去叨擾,有何資格再去占有…

越發覺得自己過分了,搖搖頭,對自己輕蔑一笑。

點了根煙靜靜坐著,感受著圍巾在脖間的溫暖,看著窗外下起了蒙蒙細雨,在南方的冬天裡,極少會下雨,而每每下雨,總又遇上自己心情陰鬱。不知道這會許晚晚回家了沒,大抵是回了吧,難不成還能在家等著自己。

開著車在城市黑夜的道路上,仍是係著圍巾,一整天都沒有摘下。眼神透著憂鬱疲憊,目視前方,車速勝於從前。到達小區,將車停好後大踏步進了電梯,按下樓層按鈕,想要快些回家。

按下入戶密碼,打開房門前,心存一絲期望,是否她還在,像從前會在家等著他…

果然,進門靜悄悄,她還是走了,想來許晚晚也是張弛有度的人,該來時來,該走時也不耽擱。

自嘲了一番,解下領帶,脫了外套,走到沙發旁坐下,看到了許晚晚留下的字條,嘴角微微翹起。再看一眼家裡,好像是被收拾了一番的模樣,愈發懷念她在時…

而此刻許晚晚家中,老母親正對許晚晚進行審訊,早晨一回來許晚晚便急著去了店裡,就是想要躲過媽媽的盤問。晚上回來,該來的還是來,躲不了這一關,好在提前和張寶打了招呼,電話聯係上後讓她親口與許晚晚圓了這回事。慧芬才放過許晚晚,長呼一口氣,朝媽媽攤攤手便回了房間。

慧芬往椅子上一坐,對著老頭吐槽,「你說說,別人家的女兒到這個年紀,該談對象談對象,娃都幾歲了,難得一天夜不歸宿,我還以為有了著落,你看看,哎~」長嘆一口氣。

許晚晚回到房間聽見媽媽的話語,忍不住偷偷的笑。

趴在床上刷了會網絡,想到葉然這會應該下班了,不知道吃飯了沒有,也不知道他自己一個人會吃些啥。肚子咕咕叫,暫時不想和他倆共進晚餐,害怕因為昨晚一夜未歸而氣氛奇怪,強忍著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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