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國子丹牽著的小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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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中人影晃動,黑色的青煙熏得人喘不過氣來。

黑夜之中,披著長發的紅冠少年,懼不畏死地艱難的抬起了手中的刀。

春秋戰國時代的發式,男子多會在頭頂側方梳一個暨,十分的有特色,但公子丹因為要戴著那隻地母金霞冠,頭發一直披著。

夜風中淩亂的長發,慘白的臉和汗水,公子丹心裡十分明白,擋不住的,這些楚國死士即便死也會先將他殺死在此處。

也是這時,一聲奇怪的喊聲從旁邊響起。

「公子丹,你過來。」

「今天那碗你還沒有還我。」

廝殺中,這麼一聲,倒是讓周圍的人一愣,瞟眼一看,那個秦國人?

莫名其妙。

公子丹也有些懵,什麼碗?

對了,中午時送他的裝長壽玉膏的碗?

稍微想了想,那不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隻碗,非得在他們廝殺得如此激烈的時候來要碗?深更半夜?

這碗他估計是還不了了,他馬上就要死了,死在楚國死士的利刃之下。

沒有人會因為這一聲而停下來,直到……範雎從牆上跳進了燕國質子院,並表情僵硬地向那披發如仙的少年走去。

公子丹:「……」

這個秦國人乾什麼?

比公子丹更懵的是楚國死士和趙國的那兩支隊伍。

一個秦國人為何要主動參與進燕楚之爭?

範雎不害怕嗎?

不,他僵硬得身體都有些不聽使喚,煙火熏人,但更讓人難受的是空氣中夾雜著的血腥味,人血的味道。

對於一個生在新時代,才畢業的大學生,他連殺雞都未必見過,更何況這真刀真槍,皮開肉綻的慘烈現場,但正因為從未見過,所以他的內心還未對這樣的慘烈感到麻木,他的內心會悲傷和翻湧,和那些見慣此景內心再無波瀾之人完全不同。

周浩曾經說過,範雎性格堅韌,任何的困難都能隨遇而安,或許沒有人能真正理解其中的含義。

範雎在賭,在賭他未見趙王前,他在這趙國邯鄲,幾乎等於不死身。

趙國人不可能讓他出任何意外。

範雎在廝殺聲中靠近,火光中範雎的身影,讓公子丹看得都有點恍惚,這個秦國人到底在乾什麼?他的目的是什麼?

世上之人,所為何事,皆有目的,絕不可能真因為一隻碗沖進他們的戰場中。

範雎的手都是僵硬的,他有很大的把握,趙國人不可能對他置之不理,但他這麼被亂刀砍死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也是這時,趙國士卒的隊伍中,一個長袍老者點燃了一隻青銅燈,提著燈,皺著永遠也解不開的眉頭,走上了前。

「邯鄲宮燈前,何人敢造次!」

那青銅燈的燈光並不明亮,豆點大的黃光,盈盈灼灼,若隱若現,似隨時都會熄滅。

但範雎偏頭看向那青銅燈時,腦中一陣刺痛,然後一陣空白,就像被那青銅燈照得快要失去意識。

以及燈光下,老者皺起的眉,怎麼也解不開的疑惑,秦燕結盟了?不然這秦人怎會在這緊要關頭救下燕國質子?

但這樣重要的消息,為何他趙國的探子一點消息都沒有。

六國紛亂,關係十分復雜,秦國虎狼之師,除了他趙國,諸國連縱才能抵抗,若燕國偏向了秦國,這亂世戰場或許就打破了。

青銅燈現,公子丹也向後退了一步,旁邊的仆人趕緊遮擋住了公子丹的目光,似十分擔心公子丹被那青銅燈的燈光直射。

老者也看了一眼捂住頭,痛嘶的範雎,低聲了一句:「果然是白霜感染者。」

然後陰沉著聲音道:「邯鄲城內,不得私鬥,違者割肉離骨之刑。」

按照趙國律例,私鬥者,割肉離骨!

鴉雀無聲。

楚國那些死士,臉上變幻莫測,甚至有些咬牙切齒,就差那麼一點。

燕國人也緊張到了極點,一點不敢鬆弛,那砍向他們脖徑的刀,就在他們頭頂,甚至隻需一刀揮下,他們的腦袋就得紛紛落地。

沉默,隻餘煙火燃燒的嘖嘖聲。

「退!」半響那些楚國死士才魚貫而出,聲音中多有不甘和仇視。

範雎捂著頭疼欲裂的腦袋,還是那老者掐滅了提著的青銅燈火,他才好了一些。

那燈火,好奇怪,差點照得他成了思維全無的白癡。

院子中又變得安靜下來,那些趙國人也沒過來,似乎事不關己,他們的任務僅僅是保證範雎這幾天不死,其他諸國質子之間的暗殺私鬥,他們見怪不怪。

一群燕國人倒是非常質疑和不理解地看向範雎,特別是公子丹,小小的臉上,充滿了迷惑。

從小就有很多人教導他,每一個人的每一步都是有企圖的,但此時他卻有些看不懂。

範雎被看得都有些不自在了,咳嗽了一聲:「再不救火,你們估計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範雎倒是對公子丹頭頂戴的紅冠頗為感興趣,還有剛才那趙國老者手上提的青銅燈也頗為離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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