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逆淝水 第五十一章 審拓跋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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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珪依舊如上次那樣拒不承認,一個勁地磕頭喊冤。

在王凝之作為證人上殿為裴盛秦作證後,拓跋珪則強烈要求裴盛秦出示信件。

「王凝之,我何時與你私通了,你豈能如此冤枉我!」拓跋珪氣得滿臉通紅,隻覺肺都要氣炸了。雖說他昨晚便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去漠東報信的人也安排出去了。但此刻眼睜睜地看著這素未謀麵的裴盛秦,竟當著他的麵冤枉他,睜著眼睛說瞎話,拓跋珪覺得自己簡直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王凝之此刻緊張得渾身冒汗,他本就是被迫來冤枉拓跋珪的,此時見拓跋珪滿腔怒火地質問他,他便有些慫了。不過一轉念又想到違逆裴盛秦可能導致的後果,一咬牙,還是鼓起勇氣看向拓跋珪,繼續汙蔑道:「拓跋太守,你如何能翻臉不認人了。當初是你給我寫信,說你準備謀反,請求我晉朝在必要時出兵助你。你還說待你取代秦朝後,就把青州和冀州割讓給晉朝呢。」

「王凝之,你!你,你個小人!」你還是人嗎?你還要臉嗎?我特麼與你素不相識好嗎!你怎麼能這樣的栽贓陷害我?拓跋珪簡直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不過到底是未來赫赫有名的北魏道武帝拓跋珪,在危機時刻並沒有被憤怒完全地沖昏頭腦。他已經確定了這件事不存在誤會,裴盛秦和王凝之擺明是要冤枉他,因此便不再和王凝之多做言語糾纏。而是朝裴盛秦怒道:「姓裴的,這王凝之被你捉了去,定是你暗中授意他陷害我。我不服,你既說我私通南蠻,便拿出我私通南蠻的信件啊!陛下亦是認得我的筆跡的,是非真假,一看便知!」

信,自然是沒有的,也不可能拿得出來,這一點無論裴盛秦還是拓跋珪都心知肚明。拓跋珪作為前秦大臣,經常寫著奏章,秦皇也認得他的筆跡。若是裴盛秦造假,模仿拓跋珪的筆跡捏造出一封信件,那麼一旦被秦皇看出來便得不償失了。何況裴盛秦在會稽也找不到拓跋珪寫的任何東西,沒有藍本,又如何臨摹其字跡?

裴元略憂心忡忡地看了兒子一眼,他可是知道此事底細的,此時也不知兒子會如何破局。

群臣的目光此時都聚焦在了裴盛秦身上,等待著小裴公子拿出證據,扳倒奸臣拓跋珪。

「裴小子,你便拿出證據,好教他死心!我老張早看這奸賊不順眼了,今日便坐觀其亡!」張蠔率先出言聲援裴盛秦,這位老帥素來最是嫉惡如仇。

「張帥所言甚是,小裴公子不必有所顧忌,放心大膽地拿出他的罪證,陛下定有明斷!」裴盛秦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個出聲的竟是慕容垂。要知道,論起奸佞程度,慕容垂也不輸拓跋珪多少。裴盛秦古怪地瞅了慕容垂一眼,這算是狗咬狗?

事實上,慕容垂所屬的關東慕容氏反動集團和拓跋珪所屬的漠東反動集團,雖說都是心懷鬼胎,卻又不是一家。平時或許會有意無意地聯手坑害朝廷,因為秦室衰弱符合他們的共同利益。但若是他們之間的利益發生了沖突,相互撕咬起來也是不會留情的。比如歷史上慕容垂造反建立的後燕和拓跋珪造反建立的北魏,後來為了爭奪前秦江山,便曾多次撕逼。著名的參合陂之戰就是北魏和後燕之間爆發的一場狗咬狗的大戲。

緊接著又有數名大臣聲援裴盛秦,其中有忠臣也有奸臣,顯然是覺得拓跋珪要涼,牆倒眾人推了。

裴盛秦氣定神閒,緩緩地搖了搖頭,道:「拓跋珪私通南蠻的信沒了。」

「當時在會稽左將軍府搜出密信後,我便吩咐下去將密信保管於軍營之中。誰知不久之後便有大批南蠻死士突入我軍營,拚死搶走了拓跋珪的密信。」

裴盛秦一邊說著,還刻意嘆了一聲,隨後便朝秦皇行禮,道:「臣未能保護好罪證,有負皇恩,請陛下責罰!」

如裴盛秦所想,他如此說後,群臣並未懷疑他是在冤枉拓跋珪,反而認為拓跋珪必定與東晉有著極深的聯係,乃至於東晉拚了命也要替他把屁股擦乾淨。

秦皇同樣如此設想,他怒道:「王凝之,你且從實招來,拓跋珪與爾南蠻究竟還有什麼勾結!你們的朝廷竟然不惜動用大量死士也要替他銷毀罪證!」

「這,這」這我哪知道他跟我還有什麼勾結啊!王凝之哭喪著臉,求助般偷偷看向裴盛秦,結果被裴盛秦一記凶狠的目光瞪了回來。

感受到裴盛秦眸中的威脅之意,王凝之求生欲爆發,一下子就變聰明了。他福靈心至,道:「拓跋珪曾托我之手,向晉朝朝廷進獻了一份密函,那密函封著火漆,我也不知道裡頭是什麼內容。」至於密函?自己獻給朝廷了,反正你秦朝也不可能去找晉朝求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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