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可是故人(2)(1 / 2)
洛歌本是迷迷糊糊的,隱隱約約間她聽到了一片清澈的琴聲。
隻是一瞬間,洛歌便震住了。
這熟悉的琴聲啊……
心裡清楚自己這副身子的實力隻能提升到築基九重天大圓滿了,洛歌便草草結束突破,唰一下起身尋覓著那片琴聲,縱身離去,獨留下尚還在呆愣之中的龍不離。
龍不離正瞅著洛歌出神,突然瞧見她猛地站起來縱身離開,登時眨巴著眼睛,心肝兒跳啊跳啊的。
這般猴急是做個哪樣?她知不知道這樣草草結束修煉會折損修為的?
「女人麻煩死了!」龍不離嫌棄地冷哼一聲,腳下步子卻是不停。
隻見他一個縱身,三兩下便跟了上去。
且莫要問他為何這般心急洛歌,他隻是本著一顆醫者心罷了。
他隻是關心他的病人。
嗯,必是如此。
黑泉森林東邊界,一處竹亭內,一位公子正撫琴。
且道一道那公子相貌,生的是個何等儀表堂堂,氣宇不凡。秀眉之下,一對星眸溫潤深邃,熠熠生輝。鼻梁高挺,唇畔輕勾一抹弧度,便仿似是個畫裡來的活神仙。他著了一件醬紫色雲錦廣袖長袍,三千青絲以紫玉冠綰起,配兩條流蘇,煞是惹人眼。
微風徐來,吹動他額前碎發,也吹動那亭內爐子裡裊裊檀香。公子撫琴,十指骨節分明,修長勻稱,宛若雲中遊龍。
若被眾人遠遠瞧去了,隻會暗嘆這小公子溫潤如玉,優雅高貴。
這時,不遠處走來一位著著藍袍的公子。這位公子亦是生得俊俏。那眉眼,那輪廓五官,縱是一位國色天香的妙齡女兒,見了這少年公子也怕是要羞答答低下頭去,自愧不如的。便是用傾國傾城來形容這藍衣公子,也不足為過。
「雲凡君可是性子正濃,我卻要一遍遍數著那樹上葉子,好是無趣。」藍衣公子坐在竹亭邊,雙手拖著腮幫,瞧著那撫琴少年,滿目浮躁。
「阿澤素不喜靜心,隻是覺得枯燥乏味。且待我奏罷這一曲,便離了開去。」紫袍公子擺弄十指,目光恬靜。
水澤空撇撇嘴,反手祭出一壺酒,往嘴裡灌了一口,愜意地砸吧著嘴:「好酒是好酒,可若是沒了長劍相伴,似是要失了一分魂兒的。雲凡君覺得無痕此言,可是有誤?」
「自是無誤。」祁酒,也便是那紫袍公子微微一笑,十指突然施加了力道。
他手下長琴發出一陣奇妙的琴音,琴音帶著肉眼可見的微弱光芒四散開去,頓時引來一片低低的常人所不能聽見的吸氣聲。
「唔……三十有五,均是築基九重天大圓滿的,東南西北皆據,雲凡君,這些個雖是奔著你來的,卻不若借與小爺我消遣消遣?在這偏僻的鄉野,我委實無趣得緊。」仰頭喝下一口壺中酒,水澤空眯了眯眼睛,眼裡含笑,笑裡含著不近人情的冰涼。
「隨你。」
祁酒繼續撥弄琴弦,曲律依舊,隻是調兒卻在不覺間慢慢高昂了起來,似是在吟唱一首古老的戰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