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墜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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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店簡單修整過後,謝春池心不在焉地跟弗雷德裡克一起去了餐廳。

這個法國佬還是那麼不知道收斂,餐桌上又是搖曳的燭光又是鮮紅的玫瑰花,每一道菜都精致得像藝術品,旁邊還有身著燕尾服的中年男性現場進行小提琴演奏,曲子纏綿悠揚,非常動聽。

謝春池卻一點都不覺得浪漫,反而異常煩躁,連桌上鮮艷欲滴的玫瑰看起來都覺得紅得刺眼。

他本來就沒什麼胃口,再加上對麵坐的還是他不喜歡的人,隨便應付幾口就放下了餐具。

「不合口味嗎?」弗雷德裡克笑意盈盈地問。

他動作優雅地舉起高腳杯,晃了晃裡麵的紅酒,像在跟情人耳語一樣低喃著問:「嘗嘗看這個?我特意為你準備的,在酒窖封存了好幾十年呢。」

謝春池之前為了不在季輕寒麵前露餡,特意去惡補過這方麵的知識,即便是他也能分辨出來這酒的確是頂級的好酒,很有可能是有市無價的那種。

但是他現在完全沒興趣去品嘗,直接拒絕道:「我不喝酒。」

弗雷德裡克臉上的笑意並未收斂,非常紳士地說:「那你喜歡吃什麼,我讓廚師重新準備。」

「不用了,我吃飽了,多謝款待。」謝春池敷衍地客氣道。

弗雷德裡克叫來侍應生,把餐桌上的食物都撤了下去,很快又有個廚師打扮的白人男性過來,態度恭敬地跟弗雷德裡克說了些什麼。

謝春池聽不懂法語,但是能猜出來弗雷德裡克應該是在吩咐主廚重新準備食物。

他沒耐心在這裡繼續耗下去,站起來道:「我吃好了。」

「這麼著急去見你的情人?」弗雷德裡克的笑容帶著幾分玩味,「那好吧,我現在帶你過去。」

謝春池深深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

沈鈺的電影首映儀式操辦得非常隆重,地點在郊外的一個巨型莊園,來賓幾乎全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很早就收到了和請柬一起寄過去的特質電影票,憑票入場。

謝春池覺得要是沒有弗雷德裡克帶路,他就算找到了這裡,自己兩手空空地過去,恐怕也會被攔在外麵。

弗雷德裡克作為財閥少主,又是這部電影最大的投資人,待遇自然很不一樣。

管家模樣的老者一看到他就恭恭敬敬地迎上來為他引路,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侍者整整齊齊地排在兩側,微微欠身向他行禮,聲勢浩大得比偶像劇還要誇張。

謝春池跟在他後麵穿過熙攘的人群,沒走幾步便有不少衣著華貴的男男女女上前跟這位財閥少主攀談。

謝春池聽不懂他們在講什麼,但是能感覺到那些人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別有深意,似乎是把他當成了弗雷德裡克帶來的男伴。

語言不通,根本沒法解釋,謝春池心裡愈發煩躁,直接扔下花孔雀一樣的弗雷德裡克,麵色陰沉地往裡麵走,在人群中搜索著沈鈺和季輕寒的身影。

找了一圈沒找到人,謝春池憋了一肚子的火沒地方撒,有些猶豫要不要給季輕寒打個電話。

可是打電話過去又好像顯得他很在意季輕寒跟沈鈺的關係一樣,當時季輕寒要來這邊的時候還特意問了他要不要一起,他拒絕了,結果轉頭就自己巴巴地跑來……

謝春池越想越覺得他就不應該一時腦熱來這個地方,沈鈺又沒邀請他,看到他不請自來,不知道會怎麼嘲諷他呢。

可是來都來了,現在再偷偷扌莫扌莫回去的話,又好像顯得他很心虛。

謝春池自顧自地糾結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處比較偏僻的回廊。

走到拐角的時候,餘光忽然瞥見回廊盡頭有兩個人影。

背對著他的男人身高腿長,氣質出眾,盡管身上的衣服是陌生的,謝春池還是一眼認出來這是季輕寒。

站在季輕寒對麵的沈鈺被他的肩膀擋住了大半張臉,正低聲跟季輕寒說著什麼,兩個人離得很近,從這個角度看起來有幾分令人遐想的親密。

謝春池聽不清他們的聊天內容,不知道自己此刻是該走過去質問,還是假裝沒看到他們,直接轉身離開。

他想去問清楚,又覺得自己好像沒有什麼立場。

他跟季輕寒之間不過是一層有名無實的婚姻關係,而且這婚還是原主硬逼著季輕寒結的,沈鈺卻是季輕寒藏在心裡很多年的白月光,這一點是書裡明明白白寫著的。

他不明白的是,書裡都寫得那麼清楚了,為什麼自己還會控製不住地生出了幾分妄想,想要不顧理智地去相信季輕寒的話,相信季輕寒沒有拿他當替身,也沒有把沈鈺當成白月光。

謝春池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越收越緊,指甲緩緩嵌入掌心,疼痛讓他恢復了些許理智。

他正要轉身離開,卻忽然撞上了沈鈺的視線。

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眼神裡帶著不加掩飾的挑釁和嘲諷。

謝春池正想以一種平靜的姿態移開視線,以此維持自己最後的體麵,卻看到沈鈺忽然拉著季輕寒的領帶,墊腳口勿了上去。

那一刻他隻覺得腦子裡嗡的一聲,心裡有什麼東西猛地崩塌。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跑出了沈鈺用來舉辦首映儀式的莊園。

他彎下月要,雙手撐著大腿,在空無一人的道路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劇烈的運動讓他感覺肺都快要炸了,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細密的疼痛,嗓子裡一股鐵鏽味兒,鼻腔灌滿了冷風,連眼睛都被風吹得有些酸。

勉強調整好呼吸,謝春池自嘲地笑了笑,拿出手機開始叫車。

不能這麼狼狽,大冷天的隻穿著身西裝在這兒挨凍,一會兒凍得鼻涕眼淚都要出來了,實在太丟人。

他不想去在意這件事,腦海裡的畫麵卻這麼也趕不走,全是沈鈺拉著季輕寒要接口勿的樣子。

他明明早就知道,季輕寒唯一在意的人隻有沈鈺這個白月光。

他也一直在不斷地提醒自己,不要重蹈覆轍走上原主那條路。

可他還是在季輕寒一次次的親口勿中放鬆了警惕。

說不定季輕寒隻是不想褻瀆白月光,才拿他當泄欲對象,他卻不知不覺地就沉溺其中了,還自欺欺人地以為他能置身事外。

實在太蠢了。

巴黎的冬天不算特別冷,但今天的溫度隻有個位數,冷風一吹,謝春池猛地清醒了些,打著顫從那些糟糕到極點的情緒中暫時抽離出來。

他的目光掃過路邊那些不知名的樹木,暮色四合,光禿禿的枝丫在灰暗的天空中顯得格外冷寂。

一輛黑色的轎車從路對麵緩緩駛來,謝春池拿出手機,點開跟季輕寒的對話框,用凍得不太靈活的手指簡單敲了幾個字,然後利落地把這個人所有聯係方式都拖進了黑名單。

就算這樣會得罪這個大反派,他也不想這麼繼續下去了。

大不了帶著全家一起跑路,以後換個國家生活,季輕寒總不能滿世界追殺他吧。

黑色的轎車在他麵前停下,謝春池直接拉開後座的車門上去,用英語跟司機報了地址。

車裡的暖氣開得很足,他剛剛吹了太久的冷風,這會兒便控製不住地有些昏昏欲睡。

等他再睜開眼的時候,迷迷糊糊中發現天色已經大亮,車窗外的景色很陌生,像是在往什麼人跡罕至的山上開,而他正以一種蜷縮的姿勢側躺在後座,手腳都被捆得很緊,完全動不了。

不知道是不是吸入了什麼迷藥,他現在渾身都沒有力氣,頭也很暈,太陽穴一陣陣地疼。

謝春池強撐著坐起來,這麼個簡單的動作都讓他覺得累到脫力,後背直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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