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值得被信賴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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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上車啊!」

張君傲奮力拽住韁繩,希望給那匹馱馬傳遞出不要亂動的信號,且迫切地對傻愣在原地的陳桐鳴叫喚著。

13歲的陳桐鳴雖然有著前一世的成人思想,但那隻是和平年代普通人的世界觀。

而眼前這種突如其來的槍火交鋒,一條前一秒還是鮮活的生命,轉眼間能被子彈帶走,而且是在脖子上留下拳頭大的恐怖創口。

哪怕死去的人對他而言是完全陌生者,可這種直麵死亡與殺戮的場景,真的足夠讓他身體顫抖,口鼻窒息。

這一刻,陳桐鳴幾乎是對自身境況,完全喪失了自我判斷能力的。

好在,還有心態一直很穩健的張君傲,是他一直在用大聲呼吼,無形中拉扯著陳桐鳴的神經。

而陳桐鳴就聽著這些聲音,潛意識裡遵從著某些指示,上車、揮鞭、操縱著雪橇車拐彎掉頭。

空出雙手後的張君傲,竟是從褲腿裡掏出了一把折疊小刀,轉身就割起了繩子。

原本就繃得挺緊繩索,很輕易就被鋒利的刀刃劃開了。

但這還不至於就能輕易卸下車上載運的行裝,因為固定點不止一、兩處,繩索之間也有交錯的結,相互借力、承重,就像一張簡易的網。

簡而言之,張君傲隻是割斷了離他最近的兩段繩索,要想真正解開對那一隻隻箱子的束縛,還得去割兩側的繩,但他的手可不夠長。

所以,他很快又得放棄工具的便利了,用牙咬著刀柄,空出手來,奮力去推、去掰……甚至是伸長手指去摳動那木箱之間的縫隙。

因為,如果把這一車行裝看作是一個整體,好比積木、魔方。

那麼隻要少了一隻箱子,後麵的事情就容易多了。甚至都不用人為的力量,光靠路上的顛簸,就能逐漸卸下所有的負累。

事實也的確如此,看著那一隻隻木箱開始傾倒、滑落,而雪橇車的速度也得以不斷提升,離槍火交織最密集的地方越來越遠,張君傲才稍微鬆了口氣。

「我靠,綁得這麼牢靠,不會又是你經手的吧?」

費了老大勁的張君傲,回頭便是「埋怨」起陳桐鳴來。

但專注於道路前方的陳桐鳴,一直是鐵青著臉,腦子裡亂糟糟的他,根本聽不清身旁的張君傲在說什麼。

反倒是那漸行漸遠的槍聲,一直都是那麼的刺耳。

事後當陳桐鳴冷靜回想起這一幕時,他覺得張君傲之所以在危急關頭,仍會選擇拉自己一把,而不是獨自駕車逃離。

很可能就是因為,在獨自一人的情況下,無法兼顧駕車與卸去車上重物,這兩件事。

而負重滿滿的雪橇車既跑不快,也跑不遠,就很可能被危險所追趕上。

但不管目的是否單純,陳桐鳴始終還是得感謝張君傲,由衷地感激後者能有那樣的冷靜與果斷。

張君傲的表現有多出眾?他是第一個在認定有劫匪出現後,就將逃離馱馬隊付諸於行動的人。

沒有任何的僥幸心理,果斷得連雪橇車上的一切物資都拋棄,把生命放在第一位。

那麼其他人呢?

荷槍實彈的護衛們沒有逃,他們所裝備的精良步槍,給了他們反擊禦敵的勇氣。

再加上護衛中的有些人,曾在鎮上的巡防隊服役過,是參加過幾次地方剿匪行動的老兵了。

過去的經驗告訴他們,哪怕匪徒的人數占優,也並不可怕。

因為那些馬匪們用的基本上都是老式獵槍,射程短、子彈射出後偏差大,再加上騎馬移動射擊的話,能否打中人,基本靠運氣。

馱馬隊裡的仆役們沒有逃,他們雖然手無寸鐵,也相當怕死,卻是連逃跑的勇氣也沒有。

仆役們更習慣聽從命令,一旦沒人給他們發號施令,在越是緊急的情況下,便越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們更像一群待宰的家畜,越是受驚,便是越是聚攏在一起,把生存的希望寄托於禱告,奢望下一個倒下的不會是自己。

以至於,在戰鬥結束後,唯有陳桐鳴與張君傲,「僥幸」成為了漏網之魚。

然而,這種萬二分努力換來的幸運,卻仍不足以讓二人真正逃脫。

這夥匪徒似乎比傳聞中的,還要來得殘酷嗜血。

他們當中因為有人想起,在戰鬥時有輛雪橇車趁亂逃離了,雖然是散落下了戰利品,可人到底是逃了。

對這夥匪眾而言,這是一種不可股息容忍的行為,必須要斬草除根。

所以,他們一邊加緊打掃戰利品,一邊還派出了最優秀的追蹤手,為這趟獵殺行動,競取全功。

「阿鳴,你覺得那些歹人會不會追上來?」

張君傲不時回頭去看,對心底的猜測拿不定主意。

陳桐鳴依舊悶不做聲,把心思專注於趕路上。

但他們其實都心知肚明,那並非是過分擔憂,是根本存在著的可能性。

所以,誰都不能給出信心,去做否定,那是自欺欺人的事。

思索再三,張君傲忽然一拍大腿,再次做出大膽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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