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有陰暗麵(2 / 2)
有大佬在,陳桐鳴可不好去拿定主意。
張君傲朝大路上的一方抬了抬下巴,平靜說道:「先回去看看。」
陳桐鳴會意了,這是要回到先前被襲擊的現場去。
假如那些匪徒還沒離開的話,到時候那場麵可就好看了。
「怎麼,你又害怕了?」
張君傲再次留意到陳桐鳴的表情變化,即便那隻是很微小的情緒表現。
陳桐鳴牽強地笑了笑,委婉回答道:「我隻怕自己是又幫不上什麼忙。」
說一點顧慮也沒有,那是假的。
大佬具體有一打幾的能力先不好說,陳桐鳴清楚自己反正是菜得可以。
張君傲笑著拍了拍陳桐鳴的肩膀,寬慰道:「沒事的,真有情況的話,你可以開幾槍玩玩,剩下的交給我就好了!」
收拾好裝備後,陳桐鳴還滿懷期待地站在原地,幻想張君傲可以帶著他「嗖」一聲飛上天。
但一愣神的工夫,張君傲就已經走到前頭了。
張君傲回過頭來,覺得有些奇怪,「你怎麼還不走?」
陳桐鳴隻是笑而不語,有些尷尬地低下頭,連忙跟了上去。
「我去,原來想多了呀!」
兩人步行了近二十分鍾,才回到了事發現場,先前逃走的時候,還不覺得跑出去有多遠呢!
再次回到此地,卻給人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滿地的屍體,讓人如同置身在修羅場,鮮血染紅了雪白,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不適的氣味,那是死亡的味道。
匪徒們早已不見了蹤影,顯然是這場屠殺後來帶的自信與愉悅,以及搜集到豐厚戰利品時的狂喜,甚至都已經讓他們忘記了還有同伴未曾歸隊。
陳桐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梅菲斯特步槍,隻覺得自己身處的這個世代,真是既荒誕又諷刺。
「哎,阿鳴,你看那裡!」
張君傲用胳膊肘碰了一下陳桐鳴,並手指出一個方向。
原來是先前逃走的那匹軍馬,如今正出現在西南方位的約兩百米外。
隻是眼前的慘狀過於矚目,讓心情沉重的陳桐鳴,還未來得及將目光放遠。
張君傲態度溫和地向陳桐鳴吩咐道:「可以麻煩你,去把馬牽過來嗎?我想咱們在這路上,還是用得著它的。」
「至於我就在這找找看,看還有什麼可以帶走的。」
陳桐鳴點點頭,對此並無異議。先不說張君傲大可不必對自己那麼客氣,連谘詢的語氣都用上了;再者,他也實在不想麵對這一地的屍體,走開一些,也正好緩和一下情緒。
然而,當陳桐鳴才剛一走開,張君傲那原本溫和且帶著笑意的眉眼,逐漸卻變得陰冷起來。
張君傲一路往前走,直到在雪地上見到有車胎剎停的痕跡,方才停下腳步。
這地上有五具屍體,除去司機以外,就是張鎮長一家四口了。
但嚴格來說,目前是隻有四具屍體,因為當中有一具,竟然漸漸開始恢復生命的跡象了。
張君傲對著那具活過來的「屍體」,冷笑道:「不愧是咱老張家的人,還好我留了個心眼啊!」
當下,讓張君傲咬牙冷笑的,正是他的族兄,也就是那張鎮長的大兒子,張俊年。
如果說,張鎮長為了把握住「男爵監護人」的身份,借此作為大撈好處的依仗,在平日裡對待張君傲的態度,還有幾分虛偽與克製的話。
那麼私底下欺負得張君傲最狠,時間最長的,就應該是這個所謂一起長大的兄長了。
或許是因為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受此刺激,張俊年緩緩睜開雙眼,也證明了他確實還活著的事實。
「小野種,你怎麼會沒有事?」
張俊年沒有詫異自己還活著,他倒是很震驚出現在身旁的張君傲,是絲毫無損。並且習以為常的,把欺淩掛在嘴邊。
如果說死不悔改的人有例子,那麼此刻的張俊年,絕對可稱為個中典範。
「哎,你是還有什麼遺言嗎?大聲點,我聽不到啊!」
說罷,張君傲的眼神愈發變得冷冽,他抬腳往地上重重一踏。
當即有十數根尖銳的冰刺,從雪地上突起,穿透張俊年的軀乾與手腳。
「啊……」
若是普通人,受到此等傷害,隻會立即暴斃。
然而,張俊年卻還能發出淒厲的慘叫,那痛苦的叫聲,實在好讓人頭皮發麻。
但那樣的同理心,可不包括現在的張君傲,他隻覺得心中無比痛快。
「超級自愈?咱老張家幾百年沒再出現過的異能天賦,就你也配?」
「我看你是不是真的有不死之身!」
張君傲再次加重手段,伸手對著張俊年淩空一抓,後者瞬間成了一尊冰雕。
下一刻,當張君傲從容往前邁過一步時,有寒風吹過,在他身後,揚起冰塵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