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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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色龍袍,手上戴著一枚翠鑲金裡扳指, 清正雅致,麵如冠玉,矜貴自持, 朗朗如日月入懷,皎皎有鬆下之風。

李懷懿裝模做樣讀完了信,把信放回桌案上,修長手指攜住薑鸞的手。

「鸞鸞,朕打算在年前封你為後。」

薑鸞雙眸澄澈美麗,含笑凝睇著他,「朝堂上的事情都解決了?」

李懷懿:「差不多了吧。」

朝中眾人,已有不少站在他這邊,雖然祝青山帶著一些老頑固,極力反對此事,但待到他聖旨一下,他們還能怎麼著?

難不成讓他在大秦子民麵前丟臉?

他畢竟一統天下,在朝野上下,擁有不俗的威信,若是丟下如此大臉,恐怕國本將被動搖。

薑鸞含笑,「那便將淑妃等人也遣散了吧。臣妾今日去怡春宮問過了,淑妃說她希望青燈古佛度過一生。臣妾尋思著,她應是遭受家中變故,故而意誌消沉,不如先將她安置在瑤光寺中,若她日後有了別的主意,再給她托個身份,在民間為她尋覓一個安身立命之所。」

李懷懿緩慢揉捏著薑鸞的手,「就依你說的辦吧,宮中那些美人,也按你說的這樣處置好了。」

——對了,還有儲秀宮的那兩位,連位份都還沒有。

李懷懿陡然想起這茬,輕咳一聲,在心裡想,還是先別提了,王保自會處理得妥妥貼貼。

薑鸞點頭,仰臉看著他。她的烏發隨著動作落在肩頭,嫻靜優雅,幽韻撩人。

李懷懿心裡撲通一跳,盯著薑鸞美麗的臉頰,心中不由自主,再次浮現出往日那般身不由己的感覺。他俯下身子,攫住她的唇。

一個纏綿的口勿,正如他對她纏綿的愛意。

……

數月之後。

「薑鸞竟然要當皇後了?」坐在蒲團上的高太後猛然站起身,臉色煞白如紙。

她鬢發淩亂,衣衫破敗,被囚禁在這間小小佛堂,已經長達八個月之久,而往後餘生,她也將在這間佛堂度過。

每日裡,她都能聽見往來而過的宮人,嬉笑著議論住在承乾宮的那位貴妃娘娘,是如何享盡了陛下的恩寵。高太後以為自己早已習慣這一切,但今日,當送菜的宮女說出薑鸞要當皇後的消息時,她仍然忍不住失態。

送菜的宮女站在窗牖邊,冷冰冰地道:「太後娘娘,奴婢勸您一句,莫要直呼貴妃娘娘的名號。她的身份,可比你尊貴多了。」

「你在胡說什麼!」高太後把盛著飯菜的托盤往外一揚,試圖砸到宮女身上,「哀家才是這個天下最尊貴的女人!那個薑鸞,不過是個異族的越女,她憑什麼當皇後!」

宮女往旁邊一躲,輕巧地躲開托盤。她笑道,「太後娘娘莫要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每日就在這裡吃一些發餿的飯菜嗎?哎喲,」她往地上瞥一眼,托盤中的飯菜砸了一地,「今日可是連發餿的飯菜都沒有了呢。」

高太後麵色猙獰,幾欲癲狂,她隔著窗牖上的橫欄,試圖伸出手去,抓爛宮女的嘴。

宮女後退半步,避開高太後的手。她搖了搖頭,可惜地道:「失勢的鳳凰不如雞呀,更何況,太後娘娘,您可不是鳳凰,充其量,隻是一隻被推上高位、自以為是的山雞罷了。」

高太後勃然大怒,隨手拿起手邊的破壺,朝宮女的背影砸過去。這是一個破瓷壺,高太後被囚禁於此後,有時會用它來裝水喝。隨著清脆的碎瓷聲,高太後唯一的破壺摔到宮女身後的地麵上,碎成無數碎片,水光洇了一地。

宮女回頭瞅一眼,冷笑一聲,身姿窈窕地走了。

高太後的手指緊握成拳。這個越女,注定是她的克星!她曾經依仗高家,傷害了多少無辜的妃嬪,卻唯獨在這個越女身上栽了跟頭!如今,她每日隻能通過這個小小的窗牖,吃一些殘羹冷炙,那個越女卻在帝王身邊享受錦衣玉食!

怒氣在高太後的月匈膛勃發著,愈演愈烈。日頭落下,明月升起,如同困獸一般在小佛堂謾罵了一個下午的高太後,終於感到口渴。

她的目光投至窗牖邊的桌案,不見破壺的蹤影。

高太後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她失去了最後一個裝水的破壺。

正如她放任李懷懿施舍給她的最後一個機會,從指尖流過。

……

「鸞鸞,待會兒便是封後大典了,你若緊張,便抓住朕的手,袞服衣袖寬大,底下的人都看不出來。」

李懷懿一邊幫薑鸞穿著繁復的禮服,一邊說道。

「好呀。」薑鸞歪了歪腦袋,笑眯眯地看向西洋鏡中兩人的身影。

這是西洋使臣進貢的鏡子,足有一人高,明晃晃的,晶瑩剔透。李懷懿甫一拿到,便立刻遣人將此鏡送至承乾宮,放在兩人的床尾,又用一扇屏風隔開。

西洋鏡清晰地照出兩人相對而立的身影。李懷懿略高一些,薑鸞堪堪到達他的月匈口。此時,掌握天下權柄的年輕帝王,正低垂著眼睫,滿臉認真地和幾根絲絛鬥智鬥勇。

薑鸞抿著唇笑,「要不要讓宮女來?」

「不要。」李懷懿低頭,啄了下薑鸞的唇,「朕會綁好的。」

這是他昨夜在床榻上向她承諾過的事,所以一定要做到。

正是冷風呼嘯的時節,承乾宮中卻暖融融的。窗牖外的冬風颯颯的響,落木蕭蕭瑟瑟地掉,薑鸞的心裡,逐漸氤氳開甜蜜的欣喜。

「陛下,娘娘,吉時要到了——」門外的宮女盡職盡責地提醒。

李懷懿額頭見汗。他薄唇微抿,漂亮乾淨的手指在薑鸞的月要間飛快穿梭,最終,終於將繁復的禮服全部穿好。

他舒了口氣,彎唇看著她,「好了,我們走吧。」

他的眉目清雋俊逸,眼神專注而深情。

薑鸞露出微笑,攜住他的手,兩人並肩邁出承乾宮的大門。

這個時代極重禮儀,封後的典禮也十分繁瑣復雜。在禮製上,帝王和皇後具備相等的地位,所以出了承乾宮後,李懷懿伸手,將薑鸞扶上香車,隨後他亦上了車,取「帝後出同車」之意。

隨後兩人到達乾清宮,接受百官朝賀。薑鸞的禮服有著曳地的裙擺,走上白玉台階時,李懷懿擔心她摔倒,伸手扶著她。

他的掌心乾燥而溫暖,眉目卻有一種平靜到極致的漠然,在百官麵前,做足了不苟言笑的威嚴之君的儀態。

薑鸞:所以第一次見到他時,他那麼凶,是裝出來的?

當兩人並排坐在上首的寶座上時,薑鸞偷偷問出這個問題。

李懷懿端正地坐在龍椅上,身姿清瘦,儒雅倜儻,聲音淡得像風,「不是裝出來的。」

他當時對越國送來的公主,極為不喜。

不過後半句話,李懷懿識趣地咽下了,擔心勾起鸞鸞不好的回憶,晚上又要鬧他。

之後便是禮官的唱誦,伴隨著隆重而繁瑣的儀式,薑鸞依次接過金冊和金印,正式被冊為皇後。

在這個過程中,祝青山頻頻向上首投來不贊同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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