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壩上風光好 軍民情誼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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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國慶節幾天後的早操時,高指導員對學員們說:「為了過糧食關,我們在壩上種有幾百畝小麥。種小麥的大哥哥、大姐姐,已經畢業了,要由同誌們去收回來。同學們吃過早飯,立即打好背包,坐車去壩上,大約要勞動一個星期。帶好生活用品。我們去壩上,集體開夥,分散住宿,都住在農民家裡,大家要遵守『三大紀律,八項注意』,要爭取多為老百姓做好事,搞好軍民關係!同學們,要不怕累,不怕苦,在勞動中鍛煉自已!還要節約,要做到顆粒歸倉。同學們都是經歷過糧食關的,糧食比金子還貴重啊!」

吃完早飯,七係八係的新生都迅速捆好背包,踏著軍號的節拍,進入操場。隊伍剛整頓好,汽車隊就來了,學員們按照指令上車。

每個車上坐兩個小組,同學們都把背包放在車廂裡,坐在背包上。這種軍車是沒有篷的,也沒有扶手扶竿,隻有前邊靠著車頭的,才敢站起來。幾十輛汽車一路開行,車距保持在10公尺左右,在張家口的大街上,浩浩盪盪;到了公路上,煙塵滾滾。廖文剛起音,大家唱起了:「我們像雙翼的神馬,奔馳在草原上」,輕快雄壯的歌聲,和年輕學員們的心情一樣,如春水奔流,鬆濤滾滾。

這天是張家口難得一遇的陰天,大家坐在車廂裡,不冷也不熱,正好欣賞塞外風光。顧家玉問道:「你們知道,為什麼這些地方被稱為塞外嗎?」廖文剛說:「估計是因為,這些地方,已經在長城之外了,長城,當然是要塞。這個推測如何?」鄭福先說:「隻能打80分。」「為什麼?」「因為你還沒有肯定。」

開始的路還比較平坦,漸漸的車離開了大公路,進入了鄉村公路,這些路,其實說不上是路,有的就是一道白印子,有的就是一道小溝。汽車有時向左傾,有時向右簸,有時簡直就是像要把人倒出去一樣。學員們免不了不時發出一陣驚叫。前麵出現了逶迤的城堞,和廖文剛在小時候看過的連環畫上畫的古城一模一樣。在森森的古木中露出飛簷樓頂。「這是什麼地方?」廖文剛問。車上都是學員,都說不清這是什麼建築。趙照聖說:「如此龐大雄偉,該不是清朝皇帝的一處離宮吧?」戰士們都驚嘆著這城牆的雄峻。

汽車到下午便進入了一個不小的平原,一望無邊的麥浪,迎麵撲來。一會兒汽車停在了一個不小的村子前。村子裡,幾乎一棵樹也沒有,有的隻是灰黃色的路,灰黃色的土牆,灰黃色的屋頂。站在屋旁的農民,穿的幾乎也都是灰黃色的。衣著都很破舊。

同學們一下車,飯菜就擺在了村子中間的一個空壩子上。這裡挨著一眼井,井架上有轆轤,搖把上的繩子,活像穿著一隻肥羊。學員們都從挎包裡取出碗筷,背著背包吃飯。一些孩子遠遠地站著看他們吃。廖文剛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出了飢餓,心裡很不安。他很想送他們幾個饅頭,但,又不敢。吃完飯,整好隊,高指導員站到隊伍麵前說:「在學校出發前,李主任已經講過了。這裡是我們學校的勞動基地,這裡的村民,是我們的老關係戶。住在他們家裡,要搞好軍民關係。看見什麼活就乾什麼活。我們的任務就是收割小麥。說話,要注意影響。」

高指導員講完話,就有村民來領學員們去住處、放行李。來領李學明這個組的,是一個三十左右的女同誌。大辮子,上身穿褪了色的紅色棉衣。下身穿黑色的棉褲。黃色的土製皮靴子。她說的話很不好懂。廖文剛問了三遍,才弄清她的名字叫董存慧。廖文剛高興地問:「大嫂,董存瑞是你的哥吧?」董存慧笑著說:「董存瑞就是我們張家口人哩,要是我親哥就好了,烈屬,光榮啊!」廖文剛有些驚奇地問:「董存瑞真是張家口的?」「那還有假?」

董存慧把這個組領到了她的家門前。這間房子在村子的最北端,房子外有一個高坡,上麵還有些樹。這間房子,隻有三間屋,中間是灶房,挨門邊一個大灶,灶上一口油亮的大鍋,上麵蓋著一個木製的圓板,大約就是鍋蓋了。灶的下麵,放著一隻小風箱。和灶相對,靠裡牆是一張小方桌。東屋是董存慧的住房,西屋就是學員們的住地。地下鋪著草。那草給人一個不知睡過幾千撥人的感覺,草已經變成絨毛似的柔軟了。草上放著席子。這房子的麵積頂多有十個平方米,十二個人,把背包放好,估計要一個緊挨一個才睡得下。

學員們剛放好行李,男主人回來了,長得很壯實。頭上包著白頭巾,上身穿著羊皮,似乎是沒有處理過的,硬硬地披在背上。下身穿著黑黑的棉褲,用繩子紮著褲腿。腳上穿著羊皮靴。董存慧給大家介紹,他叫張正民,這一家現在就隻有他們兩口子。張正民隻是靦腆地笑笑,沒有說話。

他們夫妻倆開始煮午飯。廖文剛看見風箱很有意思,看女主人生起了火,把牛糞放進了灶裡,就幫她拉風箱,隻幾下,牛糞便通紅的了。他們放在鍋裡的隻是六個洋芋,個頭很大,每個大約半斤以上。他們這裡把洋芋叫土豆。廖文剛問:「你們就吃土豆?」董存慧說:「我們這裡,要過年,才能吃上白麵。平常就吃土豆、小米、蓧麥。」學員們正和主人閒聊著,武助理員抱了一大包鐮刀來:「每人一把,都是向社員借的,要保存好,走時,一一交給我,一把也不能少,損壞了,丟失了,要照價賠償,而且要算出一次事故。都記住了?」大家齊聲回答:「記住了。」「那就跟我出發!」

學員們都拿著鐮刀,由助理員帶路,出了村子。組長李學明、孟令學走在前頭。才走出二百來米,眼前就出現了一片麥地,一直向北伸展,就像船開進了太平洋,看不到邊際。各個中隊的任務,早已由這裡的管理人員分好了。可是,到了地頭,武助理員還把大家聚合好大講如何割麥子。從頭要前傾,月要要彎,左手握一把麥,位置要偏下,到右手握刀把留一寸,刀口向下,力往下拉,又從反麵講起,不這樣會有什麼壞處。大家都聽得不耐煩了。廖文剛忍不住舉起了手。「廖文剛,要說什麼?」廖文剛說道:「我們這批人,都是經過了考驗的,不知參加過多少勞動,也不知割過多少麥子。」

武助理的臉一下黑了起來:「我們的同誌就要懂得防患於未然。前幾屆的,就是講少了,還有把指頭割斷的哩。」武助理員雖然不服氣,但還是收了尾:「由小組長負責,分成三個人一個小組,每天要有定額。」各個小組立即圍成一團,由小組長安排。

李學明安排廖文剛和鄭福先、朱慶茂一個組。他們找到指定位置,立即俯身彎月要,開鐮割麥。廖文剛這個組,朱慶茂是北京的,沒有割過麥子。廖文剛作了示範,並告訴他們:「個子高的人,彎著月要割不如蹲著割;速度,關鍵是手上功夫。左手抓的一把越大越好,左手開始抓,右鐮就開始動。不必等抓好了才動。」廖文剛個子不高,就一會兒取蹲式,一會兒取弓式,「唰唰唰」地就倒了一大片。整個的麥地裡,這時麥浪翻滾。戰士們就好比錢塘江潮的波浪,曲曲折折,犬牙交錯,所到之處,麥浪便被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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