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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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卓向銘就三個字:沒時間。

聽筒聲音不算小,童宴又坐得近,當然聽到了,林悅華一麵有些尷尬又安慰地沖他笑,一麵道:「說什麼胡話呢?蜜月怎麼能省?」

那邊卓向銘不知道童宴就在跟前,道:「真沒時間,挪出來結婚已經夠嗆了。再說我們互相都不認識,度什麼蜜月?媽您別……」

「好了好了,不跟你說了。」林悅華趕忙掐斷電話。

蜜月就此揭過,林悅華本來就喜歡童宴,經此一事,又怎麼想都覺得對不住他、委屈了他,對童宴更溫和,禮服更是成堆得訂,希望能補償童宴一點。

那是童宴第一次聽到卓向銘的聲音。

原本卓向銘總推三阻四地不來,他就自然而然把對方想象成一個凶巴巴的樣子,被逼著跟他結婚,自然以後對他也不會有好態度。

但那天以後,童宴卻稍微鬆了口氣。

因為雖然卓向銘還是拒絕,可講話的語氣都並不凶,也沒有沖童宴來的怨氣,反而是在認真跟林悅華講道理似的,童宴覺得,甚至還帶點無奈。

於是卓向銘在童宴這裡的印象變得稍微溫和了些,童宴覺得自己的人身安全有保證了……至少不會遭到對方的暴力對待。

童宴慫慫地想:讓一個oga去麵對家庭暴力未免太強人所難,何況還是一個有點隱疾的oga。卓向銘想讓他難受,都不用動手,直接釋放些信息素就能讓他躺在地上了。

卓向銘是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才猛然想起自己已經結了婚這個事實的。

他意識到家裡不是隻他一個,一會兒吃飯的餐桌上多了個人,十八歲的童宴,他的新婚伴侶。

這感覺很復雜。

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之前兩個人總是錯過,除了拍結婚照的那幾天,卓向銘沒再見過童宴。

昨天在婚禮上,是倆人時隔大半個月的第一次見麵,但婚禮過程繁雜,也沒什麼正經說話的機會,等到上了房車要回家了,熱鬧才結束,後座就剩下他跟童宴兩個人。

可童宴醉了,醉得很厲害,整個人軟綿綿地靠在車窗上,原本白淨的臉上裹上層紅暈,鼻尖又滲出些細汗,看著很熱,自己閉著眼睛伸手扯領結,卻又沒什麼力氣,怎麼都扯不開。

試了幾次都不行,他就委屈地哼哼起來。

林悅華一點沒誇張,童宴確實長得非常好看,不是女氣,是很少年的那種好看,即便這時候難受地皺了臉,也隻顯得可愛。

卓向銘看得有趣,又等了會兒,看他還不行,剛想靠過去幫他,就被他歪扭著一頭紮進了懷裡。

帶來一股很清淡的梔子花香。

他的後頸被隔離貼牢牢貼住,看來真是熱狠了,要不然信息素根本出不來。

「童宴?」卓向銘試著叫他。

可懷裡的人隻知道跟領結較勁,看著是難受得厲害,眉頭皺得死緊,咬著嘴唇哼哼唧唧:「嗯……嗯,熱……我熱……」

眼看oga竟然要哭,卓向銘趕緊幫他解了領結,順便又扭開幾粒扣子。

本意隻是想讓童宴舒服些,但眼神落在那片白皙細膩、看起來綿綿軟軟跟自己很不一樣的皮膚上時,卓向銘覺得自己好像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他又伸手幫童宴扣好兩顆,隻留下最上麵那顆開著,不會因為他歪扭的睡姿卡到喉嚨。

「嗯……」童宴舒服了,眉頭很快舒展開來,靠在卓向銘肩頭,半睡半醒間還不忘禮貌,「謝謝哥哥……」

大概是因為喝醉所以口齒不清,童宴把第二個「哥」字的音也咬得很重,發成了一聲,聽上去軟糯得不行。

然而解開領結後的醉鬼沒安分多久,就開始在卓向銘頸側蹭臉。毛茸茸的頭發掃過卓向銘的下巴和頸側,oga甜美的信息素一直縈繞在鼻尖,嘴裡又不知道嗯嗯哼哼地說些什麼,反正聽著像是撒嬌。

卓總雖然出身豪門,長相英俊、風流倜儻,但實打實苦讀了十幾年的聖賢書,誌向隻有一個,就是橫掃華爾街。以前也有不少oga暗送秋波,可卓向銘天生心思不在這個上麵似的,大好的年紀總是古井無波,麵對示好有來無往,對方自然也就退了回去。

此時這種經驗他是第一次,一時間坐得筆直,手不知放哪裡,更不知道能動不能動。

卓向銘捏著童宴肩膀想把他放回座椅上時,才明白小孩動作的意思:臉上出了汗,頭發粘上去又癢又紮。

他無聲鬆了口氣,幫童宴把頭發撥開,順到耳朵後麵,果然小孩兒就安分了,又乖乖地趴回他肩膀,悶聲悶氣道:「謝謝哥哥……」

車停穩,司機降下隔板,道:「卓總,到了。」

卓向銘下車,因為婚前林悅華提過的童宴那個不大不小的毛病,他頭回在進家門前有些忐忑。

信息素應激症說到底是心理因素導致的生理痛,要幫助童宴度過敏感期,就要先讓他習慣一個alha的信息素,繼而產生安全感後,出門就會好很多。

可是理論上說得容易,除了摟摟抱抱、接口勿上床這些親密行為,卓向銘想不出還有什麼方式能夠進行「信息素脫敏」。

把十八歲的小孩兒抱在懷裡,美其名曰「治療」,卓向銘隻是想一想,就連自己都覺得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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