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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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牙前後的二十多天裡,童宴的睡眠都不太好。

疼痛在夜裡尤其明顯,他沒心思撩撥卓向銘,卓向銘抱著他就還好忍,親熱也僅限於淺嘗輒止的碰碰嘴唇,但最近情況一天比一天好了起來,童宴要求也多了,開始捏著卓向銘的臉叫他伸舌頭。

卓向銘聽話地伸了舌頭,兩人摟著接口勿,從一開始的靠沙發坐到最後倒在沙發上,卓向銘動作都很溫柔,手輕輕地撫著童宴的臉和脖頸,盡量撐著身體不讓自己壓到他,一切都和緩有序,童宴也很舒服,覺得他很愛自己,但過會兒又覺得不滿意。

「你現在……」童宴淺淺喘了兩下,揪住卓向銘的睡衣領口不讓他退開,「你怎麼……」

他說不上來,就把問題踢給卓向銘:「犯什麼錯了,自己說說。」

卓向銘知道他在不滿意什麼,克製的口勿當然比不上激烈的口勿來得刺激,十八歲的小破孩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雖然沒經過事,總瞪著雙圓眼睛看著很害怕又不知所措的樣子,但實際上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隻是他現在不太敢那樣弄童宴了。

跟現在不一樣,從前口勿一口勿之後,兩個人是要分開各自回房去休息的,再難收場,心裡都知道它總有個結束的點。

現在他們倆睡在一張床上,胳膊都不用伸,童宴就在他懷裡,理智和**的天平還來不及搖擺,他就能把童宴拽過來一逞獸欲。

卓向銘自認身體健康,反應誠實,做不了柳下惠,那就做人留一線,不要太過分。

「我又做錯什麼了?又汙蔑我。」卓向銘低頭在他下唇上咬了口,「沒有,睡覺。」

兩人上樓,客廳的燈漸次暗下去,卓向銘在一個很低的高度上把童宴拋了一下,關掉床頭燈從另一邊上床,童宴立刻纏了過去:「抱我。」

卓向銘把他抱住,過了會兒,童宴問:「真的沒有嗎?」

卓向銘拿手捂住他眼睛,感覺到睫毛忽閃忽閃地紮著手心,笑了:「有你這樣的嗎?」

「好吧。」童宴道,「我困了。」

「晚安。」童宴說。

卓向銘也說:「晚安。」

童宴又說:「愛你。」

卓向銘道:「愛你。」

勉強這樣過了兩天,但童宴不是好糊弄的,一個周四晚上,他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身上隻套了件卓向銘的薄毛衣,長到大腿根,鎖骨泛紅,周身罩著層水汽。

卓向銘坐在床邊,手裡拿了個吹風機,等著給他吹頭發,來不及欣賞白玉一樣的兩條腿,就被氣呼呼抓個正著:「看我乾嘛?」

童宴往他身上坐,一副來勢洶洶要個說法的樣子,卓向銘護著月要把他抱好了,也沒那麼老實,一隻手從他小腿開始往上扌莫:「我的房間,穿我的衣服,自己露出來,我還不能看了?」

他斷一句,掌心就停下摩挲幾下,童宴哪受得了這個,那隻溫熱的手剛沾著他皮膚就繃緊了身體,勉強能記得自己剛才琢磨出來的事,磕磕絆絆道:「我想到了,你最近……沒有那麼變態,為什麼?」

他嫌卓向銘不變態,卓向銘就變態給他看,沒想到越變態越收不了手,弄得小孩軟塌塌趴在他懷裡好一會兒,最後結果是回過神來的童宴惱了,一頭紮進被子裡不說話。

卓向銘忍著笑,好不容易才把他從被窩裡剝出來,才看見童宴哭了。

臉本來就因為剛洗完澡有些粉,再加上不知道是剛才在被子裡憋的還是氣的,這會兒紅彤彤又淚濕著,眼睛裡也霧蒙蒙的,被迫跟卓向銘對視了一眼,撇開臉一眨眼就又落了串淚下來,看著是很傷心。

卓向銘有些慌了,忙著去哄:「真哭了?童童?童童,別哭,童……」

剛才童宴逃得急,卓向銘一時放鬆沒能按住他,兩人鬥爭了一會兒,這會兒床上一片狼籍,童宴推開卓向銘的手,反身趴在淩亂的被子和鴨絨靠枕上,肩膀抖了幾抖,吸著氣還在哭。

這該是童宴第二次真的哭,上回哭還是因為小孩不稀罕卓向銘、不想離開自己家。

這事兒大了,卓向銘原地站著,童宴一副拒不合作的樣子,他一時間都不知道是該先去洗個手,還是先自首認罪。

地上是童宴的白色小內褲,卓向銘草木皆兵,怕童宴待會兒看見了又傷心,連忙撿起來,塞到床頭櫃抽屜裡去了,自己在西褲上抹了把手,就又去哄童宴:「我錯了,真知道錯了,童童?」

他把童宴重新翻過來,童宴隻是在哭,沒用力反抗,被卓向銘擺弄進懷裡抱著,垂著眼睛,睫毛濕得很可憐,一下一下地吸氣。

卓向銘悔得腸子都青了,一手摟著小孩月要,一手給擦眼淚,前言不搭後語地哄。

童宴皮膚白,脖子上被吸出來的印子格外顯眼,寬大的毛衣卷起一截,露出段細窄的月要,上頭也落著兩個模糊的手印,再往下就……見卓向銘的眼神落在那裡,童宴才想起把腿蜷縮起來,自己伸手拽毛衣,乾脆把腿蓋住了,不讓他看,眼淚還在掉:「我都求你了,讓你別弄了,你不聽我的。」

卓向銘口勿他嫩雞蛋一樣的臉蛋上的淚珠子,是真覺得心都快給他揉碎了。「我錯了。」卓向銘又低聲說。

「你怎麼那麼凶啊?」

卓向銘說:「對不起。」

童宴說:「你對我不好,根本不聽我說什麼。」

卓向銘趕緊道歉。

其實說實話,卓向銘也挺冤枉,最近童宴一上床就是精蟲上腦的樣子,隨時隨地撲倒他撅著嘴獻口勿,那架勢,仿佛卓向銘立刻就能上本壘。

而他說的求過卓向銘,分明軟綿綿顫巍巍的,甜得要命,尾音冒著舒服,聽在卓向銘耳朵裡哪是真的求?

但他是年長的那個,就理所當然覺得如果自己連童宴是真不要還是假不要都把握不了,那還親熱個屁。

哄是哄了會兒,卓向銘還沒回過味來,懷裡抱了個哭泣的oga,隻覺得頭皮發緊,童歷欽懷疑的眼神不合時宜地出現在眼前,他扯過絨毯將童宴裹住,看他漸漸不哭了,也沒法立刻就鬆口氣。

卓向銘道:「難受嗎?」

童宴搖搖頭,出乎意料的,他伸手把卓向銘抱住了,一貫的喜歡抱卓向銘脖子的姿勢,然後靠過去把臉枕在卓向銘肩上。

卓向銘像罪犯得緩刑,高興,但又想著得謹言慎行,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反應。

「我下次不哭了。」童宴突然說,「對不起。」

卓向銘的心狠狠蹦了幾下,沒說出話來,童宴沙啞著嗓音反省:「我沒反應過來,太快了……我覺得很丟人,怕你討厭我。」

「為什麼要討厭你?」卓向銘低頭看他眼睛,眼尾泛紅,白嫩的臉上還有濕意,哭過的痕跡很明顯,心疼地說,「是我不好。」

童宴閉著眼睛搖了搖頭,習慣性抽噎了兩下,很依賴地靠著卓向銘。

卓向銘抱著他緊了緊,童宴又小聲說:「我是不是太快了?」

「……」他這麼問了,卓向銘就隻有一個答案,「沒有。」

不過童宴顯然不太相信:「那為什麼,你,一碰我,就……?」

卓向銘也沒想到,兩個人濃情蜜意地粘著,童宴有了反應的地方一個勁兒蹭他,他自然就伸手過去幫忙了,不過童宴沒用他幫多久……

「第一次都這樣。」卓向銘說。

「不是第一次啊。」童宴說。

青少年的情緒都變化這麼快嗎?剛才還渾身的傷心難受,現在就成了個求知欲旺盛的好學生,而卓向銘就是那個倒黴的生理老師,非得給出個既不傷這青少年自尊心、也具有說服力的答案。

「我自己也做過,沒有這麼快。」童宴紅著臉,坦白交代時還一個又一個地放大招,「以前很少,但是最近,有時候,你親我,我就會……我是不是太壞了?」

卓向銘吞了口口水,下意識跟著嗯了聲,又啊了聲:「不壞,這最正常不過了,你……」

「你也會這樣嗎?」

卓向銘嗯了聲,童宴又問:「下次我幫你好不好?」

卓向銘感受著現在依然氣勢十足的部位,勉強鎮定地點了點頭。

兩人說著話換了個姿勢,卓向銘靠著床頭,身上趴著童宴,兩人都不算平靜。

童宴哭完以後心情大好,覺得跟卓向銘大有進展,卓向銘不知該甜還是該苦,總之五味雜陳,但童宴粘他,他就隻能相信自己能做好。

「可以自己做,但不能太多次,知道嗎?」卓向銘抓住機會教育童宴,盡量嚴肅地道,「還要注意衛生。」

童宴在他月匈膛上點點頭,兩人靜靜抱著,氣氛剛溫馨一些,突然童宴爬起來大怒道:「剛才你用哪隻手扌莫我臉呢!」

卓向銘低頭看看自己沒洗過的那隻手,趕緊下床,身後跟著個怒氣沖沖的殺手。

兩人在浴室又糾纏起來,童宴上身毛衣歪扭,下麵掛著空檔不依不饒,原本就是扌莫過他自己的手,現在他要嫌棄,卓向銘沒法賠罪,依言又親了他,再加保證馬上忘記他莫名其妙哭鼻子的事情,這樁官司才算完。

家裡有個不講道理的高中生,同居生活在平靜中有些雞飛狗跳,卓向銘的戀家情緒前所未有的高漲,一整個冬天,他幾乎沒怎麼出過差。

元旦那天,兩家人一起吃了頓晚飯,定在卓行商場的一家酒店,長輩全部準時到場,倒是放學路上遇到堵車的主角童宴和卓向銘兩個人到的稍微有點晚,他倆一進門,幾個人原本在互相聊天,見狀不約而同都笑了。

童宴挨童楊坐下,小聲問他:「笑什麼?」

童楊瞥眼他身上的校服:「自己看。」

包間裡數他最小,但談戀愛的腳步也是不含糊。

剛才來的路上,一路跟卓向銘聊著閒話,童宴還不太緊張,到這會兒才有了點正式見家長的實感。跟長輩打過招呼就呆呆坐著,卓向銘拿了塊熱毛巾給他擦手。

「燙不燙?」卓向銘問。

童宴回答:「不燙。」

卓向銘就繼續給他擦,擦完一隻手捏了捏:「那隻,拿過來。」童宴就很自然地伸了過去。

其他大人都看了當沒看見,怕童宴臉皮薄,就卓嘉爍又想「哦哦哦哦哦」,被對麵的童楊一眼瞪了回去。

菜上得差不多了,大家開始動筷子,就比剛才更熱鬧了一點。

童歷欽話少,林悅華跟他你來我往地聊。

卓正德是在來之前就被林悅華鄭重警告過,原本童歷欽就對這件事兒頗有微詞,他說話又誰聽誰生氣,所以能不開口就不開口,因此憋得挺難受,一個勁兒給林悅華夾菜。

酒過半巡,林悅華問童宴:「童童今天考完試?」

童宴正跟卓向銘分工肢解螃蟹,聞言忙道:「是,阿姨。」

林悅華笑笑地看他,沒接話,也沒移開眼神。童宴被看得不知所措,放下手裡的工具,轉過臉看卓向銘,卓向銘也沖他笑,林悅華好心道:「結婚都半年了,還叫阿姨?」

童宴臉一下紅了,不過倒是沒扭捏,張嘴叫了聲:「媽媽。」

林悅華原本笑著,聽了卻有些動容,頓了頓才又笑道:「還有呢?」

童宴又叫了卓正德一聲爸爸,卓嘉爍叫著我我我,卓向銘低聲教他,童宴道:「小叔。」

幾個人都笑了,卓向銘也叫過人,跟童歷欽和童楊喝了酒。

卓正德自認終於有了用武之地,酒一瓶又一瓶地開,到最後清明的也就卓向銘了。

童楊醉的不厲害,但也有點走不穩,卓向銘送走兩車人,剩下他和童宴兩個人,等在四十六層的露天停車場。

外麵溫度很低,好在沒什麼風,空氣也很好,帶著冬天特有的凜冽氣味。這時候夜色濃重,月牙現出一角,天空中密密麻麻的亮著尾燈的飛行器也很顯眼了,兩人不著急,手牽手靠車站。

「累不累?」

童宴搖頭又點頭:「有點想睡覺。」

卓向銘把他往懷裡摟,司機沒過多久就來了,回家還遠,到家時童宴先下車,發現卓向銘坐在裡麵不動。

「哥哥。」童宴彎月要叫他,「到家了。」

卓向銘含糊地嗯了聲,還是沒動,童宴探身進去,剛被夜風吹了一下,才聞到卓向銘身上的酒味,後知後覺卓向銘喝了那麼多,肯定也醉了。

童宴想把他拽下車,但試了幾次都不成功,隻好重新鑽進去,跪在他身邊的座椅上,靠近卓向銘叫他:「哥哥,哥哥。」

「嗯?」

童宴拍他的臉:「下車,我們回家再睡。」

卓向銘搖了搖頭,童宴沒辦法,隻能繼續哄他,好說歹說,才把醉鬼哄下車,扶著搖搖晃晃進了家門。

兩人摔在沙發上,童宴被帶的倒在卓向銘身上,月要被一隻手箍著,動彈不得。

「你是誰?」卓向銘問。

童宴告訴他:「童宴。」

「唔。」卓向銘想了想,沒聲兒了,童宴拍他箍著自己的手:「你鬆開,我們上樓。」

卓向銘不肯,抱著他翻了個身,兩人側身相對,卓向銘又問:「你是誰?」

童宴苦著臉道:「童宴。」

「哪個童宴?」

童宴用手指碰了碰他的薄眼皮,又去描摹他的鼻梁,感覺這個人是真的很帥,既然很帥,那麼極少數撒撒酒瘋也可以原諒:「你的童宴。」

「我的?」卓向銘睜眼看他,靠近了問:「你是我的?我是誰?」

這下童宴又不太確定他是不是真的醉了,閉上嘴不肯再說,奈何卓向銘問得急,又不依不饒,抓著他親來親去,童宴隻好破罐子破摔道:「你是卓向銘,我老公。」

卓向銘停了下,臉埋在童宴頸窩低低笑,童宴掙紮起來:「你裝醉!」

「沒有裝。」卓向銘輕易就將他的掙紮鎮壓,壓著他的腿和手,兩個人的臉還是很親熱的挨著,卓向銘留戀地口勿他側臉和耳垂,聲音很低,卻很明顯沒什麼醉意了,「太幸福了,太幸福就會醉。」

第42章

兩個人抱了會兒,家裡溫度要比外麵高一些,童宴的外套沒來得及脫,身上還壓著個卓向銘,加上信息素的乾擾,沒一會兒就熱得受不了了,覺得臉燒耳赤,他求饒似的推卓向銘:「上去吧。」

卓向銘找著童宴的手,跟他十指交握,同意又不同意地嗯了兩聲,聽著竟然是在撒嬌,但就是趴在童宴身上不肯動。

典型的一個泰山壓頂,還以為自己是小可愛。

童宴沒辦法,隻能是順著他,手又動不了,就費力地用臉蹭蹭他,在卓向銘鼻尖上感覺到點涼,小聲對他說著好話:「哥哥,我們上去吧,別在這兒了,你都沒穿衣服,待會兒該冷了。」

「那你說不說我裝醉了?」

童宴趕緊說:「不說不說,你是真醉了。」

「嗯。」卓向銘又口勿口勿他,很緊地抱著童宴。

兩人身材本來就差挺多的,這會兒童宴任由他揉圓搓扁,被卓向銘籠在懷裡好像抱什麼寵物一樣,閉著眼睛,不夠似的往童宴脖子那兒嗅。

「別這樣……」童宴不知道怎麼辦了,也不再推卓向銘,反正也沒用,癱軟著手腳,馬上要魂歸西天地說,「你想壓死我就別起,壓死我你才幸福。」

卓向銘突然鬆手了,不過童宴沒來得及鬆口氣,就又被抱了起來。

童宴知道卓向銘確實是真醉了,之前估計還能撐著,這會兒酒勁兒才上來了,但雖然這樣,童宴就是覺得卓向銘不會摔了他,一下沒掙紮,摟著卓向銘的肩背讓他抱著了。

卓向銘也是真的走得很穩,順利到了臥室。

「洗澡去了。」放下童宴,卓向銘宣布什麼大新聞似的,很嚴肅地說,說完就轉身進了浴室。

這個澡洗得相當平靜,童宴一直聽著等他叫自己,還很不健康地腦補了一些浴室激情,結果並沒有,卓向銘開門出來的時候,睡衣穿得很整齊,頭發也吹好了。

他走到床邊坐下,很沉默,幾縷碎發搭在額前,童宴莫名就覺得他很乖,雖然剛剛才被他折騰過。

「難不難受?」童宴把剛沖好的蜂蜜水遞到他手裡,「把這個喝了睡覺。」

卓向銘喝了半杯,可能是夠了,問童宴:「要喝完嗎?」

童宴點頭:「嗯。」他就繼續喝完了。

童宴把杯子拿走,趕緊催他:「睡覺。」

卓向銘睡在枕頭上,童宴給他蓋好被子,又把燈光調低,哄小孩似的說:「閉眼。」

卓向銘看了看他,臉上沒多的表情,童宴還能聞到點酒味,就扌莫扌莫他的臉:「我去洗澡,你先睡。」

「好。」卓向銘在他手心裡點了點頭,童宴就完全忽略了那張嚴肅的麵孔,隻覺得他乖,又很萌,忍不住親了親他,卓向銘問:「不是洗澡嗎?」

童宴逗他:「不能親親你嗎?」

卓向銘想了想,說:「可以。」

等童宴也躺在床上的時候,時間已經挺晚的了。他考了一天試,緊接著又見家長,雖然互相之間都不算陌生了,但還是不算輕鬆。

相比之下,回來以後跟卓向銘從家門外折騰到臥室這一段,雖然費體力,可其實很放鬆。

跟卓向銘在一起的時候就很放鬆。

江都的冬天一向很冷,今年也不例外,但童宴卻覺得這是他過過的最好的一個冬天。

談戀愛比想象中簡單,早晨醒來互相笑一笑,急匆匆地去刷牙,一手握牙刷,另隻手牽著對方,然後交換一個綿長的口勿。

但有時候談戀愛也挺復雜,至少對童宴來說,這件事是第一次做,他總怕做的不好。好在對方也是新手,兩人都肯包容,也能等待。

「童童。」一具溫熱的身體從背後貼了上來,卓向銘握著童宴的月要把他帶到懷裡,讓他後背緊緊貼著他的月匈膛,聲音很低,有些發啞,「童童。」

「嗯?」童宴把手放在他小臂上,「你不是睡著了嗎?」

卓向銘把臉埋在他後頸:「難受。」

「哪兒難受?」童宴想轉身,卻被他固定著動不了。

卓向銘不說話,童宴著急,又問他:「怎麼難受?你鬆開我看……」

卓向銘按著他小腹朝後往自己身上貼,突然感受到卓向銘「難受」的地方,童宴身體發僵,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卓向銘也沒再出聲,隻在他後頸來回輕口勿,呼吸深重又熱燙,全打在他頸項。

「卓向銘……」

「別怕。」卓向銘聲音是很克製的低沉,因為一些沒有消散的酒氣,險些讓童宴也覺得醉了,「就給我抱抱行嗎?」

童宴安撫地摩挲他箍著自己的手臂:「我沒怕。」

童宴是真的沒害怕,剛才隻是一下不知該怎麼反應。

這段時間,兩個人沒少親熱過,知道他不是真的抵觸,卓向銘放心的同時,也有些管不住自己,童宴其實也很沉迷,隻不過卓向銘總怕他受委屈,所以多是卓向銘幫他做,讓童宴上手的次數很少。

卓向銘自己弄了半天沒弄出來,慢慢顯得有些暴躁,沒章法地親著童宴,委屈地吭哧了幾聲。

童宴立刻就心疼了,哄著卓向銘讓他鬆開自己,本來打算用手的,不知道怎麼想的,在轉身那一秒變了想法,他鑽進被子裡去了。

一個沒想著躲,一個沒忍住,童宴捂著嘴愣了半天,才跳下床去了浴室。

等他出來,卓向銘已經又睡著了。

這個事實讓童宴很不平,他抿抿發燙的嘴唇,覺得嘴角還有些疼,爬上床睡到卓向銘身邊,原本是想掐一把出氣的,但卓向銘立刻伸手把他抱住了,看樣子是下意識的動作,睡得很好,童宴就沒能掐下去,幫他把褲子提起來了。

「明天收拾你。」童宴小聲警告。

但第二天起床以後,卓向銘看樣子是完全不記得他怎麼折騰的童宴了,還說洗完澡就睡了,童宴也沒法說,隻能暗嘆啞巴吃黃連,無知青少年吞米青。

考完試就算正式放假了,見完家長他就一直跟卓向銘待著,剛過元旦,時間還早,童歷欽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叫他回家。

白天卓向銘上班,他自己待著,寫寫作業打會兒遊戲,不覺得無聊,下午卓向銘回家了,兩個人消磨起時間來更快。

吃完晚飯,童宴拚他的幻影城市,卓向銘盤腿坐在一邊,腿上放了台電腦,敲敲打打,時不時跟童宴說兩句話,看著很閒。

「你都不用加班嗎?」童宴問,「我哥跟我爸怎麼總那麼忙呢?」

卓向銘掀起眼皮看他:「煩我了?」

童宴無語道:「能別曲解我意思嗎。」

卓向銘用腳把他剛弄好的一部分發電站勾過去,拿在手裡看:「脾氣挺大啊。」

童宴沒說話了,卓向銘又伸腳碰他膝蓋:「說話。」

童宴一瞪他:「是不是找事兒?」

卓向銘嗯了聲,童宴就爬過去壓著他親了。

兩個人在地毯上鬧,最後童宴被抱著上了樓,到第二天早上八點前沒能離開床。

卓向銘又上班去了,走前說了晚上要回他爸媽那邊,童宴寫了會兒作業不想寫了,打算用一天時間把發電站完全搞完,這樣他的西城區就能供電,免得卓嘉爍總說他玩的是低科技。

沒想到白天想到了卓嘉爍,晚上卓向銘就加班,給童宴打電話,說卓嘉爍在附近,順道去接他回家。

童宴隨便收拾了書包等著,卓嘉爍穿了身很正式的衣服,童宴驚道:「你家有宴會嗎?」

卓嘉爍道:「沒有。」

童宴還沒見他這麼正經的時候,不單指穿著,從情緒到表情,全部都很正經。

「我沒開車,去找把鑰匙,要越野。」卓嘉爍站在門口吩咐他。

童宴去找了把越野的鑰匙,卓嘉爍拿著去車庫找車去了。

倆人上了車,卓嘉爍也一言不發的,沉默得童宴不習慣,找話跟他說:「你知道卓向銘幾點回家嗎?」

「這就想了啊?」卓嘉爍拿眼角餘光看他,「粘粘乎乎的樣子。」

童宴又覺得他正常了,也就不再多說,自己看手機。

「我說……」卓嘉爍突然說,「你們倆。」

童宴看他:「什麼?」

卓嘉爍轉回去:「沒什麼。」

童宴道:「快說!」

卓嘉爍道:「不是我想問的,我媽成天念叨,讓她去問又不肯……你們倆怎麼還不標記?」

「……」

卓嘉爍又說:「按理來說不能夠啊,a和o在一起不總**的?你倆又好得連體人一樣,要不是味兒不對,我還以為卓向銘總出不了門就是因為標記反應呢。」

他仔細打量打量童宴:「他到底把你當兒子還是當老婆啊?」

童宴怒道:「當然是老婆!」

卓嘉爍沒忍住笑了一下:「這人還真有福氣。」

童宴不理他了。

其實童宴也不知道,之前卓向銘說了寒假標記,但現在已經放假好多天了,他沒想起來提,卓向銘也像是完全不記得這回事兒。明明每次都跟要把他吃了一樣。

「不跟你討論這個問題。」童宴說。

他打算晚上就問問卓向銘。

「發電站弄好了嗎?」卓嘉爍也不糾纏,「上次給你說的會了吧?」

之前童宴就發現卓嘉爍有挺多樂高,還都是很復雜的成品,在這方麵他有點點佩服卓嘉爍,平時遇到不會的會問問卓嘉爍。

童宴道:「還沒有,不過馬上好了,隻差一點。」

「給我拿瓶水。」卓嘉爍道。

童宴剛打開儲物箱,就掉出個文件夾,他找了瓶水擰開遞給卓嘉爍,順手撿起了文件夾。

卓嘉爍問:「什麼啊?」

童宴隨口說:「就是公司的東西吧。」

他先沒看,以為就是卓向銘落在這兒的,不知道重要不重要,打算晚上給他。

但還有兩張紙飄了出來,童宴又彎月要去撿,隨意瞟了兩眼,發現是一個人的簡歷,再細看——是個畫家,因為這人前段時間剛舉辦了巡回畫展,評價很好,在最近算個挺熱的新聞,所以童宴恰好知道。

打開文件夾再看其他的,童宴發現這上麵的行程企劃跟最近的新聞完全符合,隻不過有更多觀眾沒看到的細節,要打點的藝術圈評論家和請到的營銷公司,還有每一步中間會有的反饋預計和間隔。

營銷大同小異,童宴從小耳濡目染,也懂一些,從一個垃圾收集器到明星的推廣,差異隻在燒錢的多少,不過總是有回報的,而且回報要遠高於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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