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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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煥和墨馳痛定思痛,還是覺得這事不能怪自己,因為不管從哪個角度想,《馬禮德勸善歌》後麵都應該跟一頓清心憶苦餐,大家圍坐燈火手捧窩頭,一起含淚感念馬大德的崇高品質那種,哪有拋下朋友獨自去吃星河宴的道理?

謝刃丟給他一枚紅玲瓏果:「分明就是你們自己要跑。」

璃煥大感不公:「誰能知道風兄的行程安排竟那般詭異,我們都以為你晚上在和老大爺一起喝鹹菜湯。」

謝刃將剩下的果子都塞給他二人,打著嗬欠往回走:「不說了,我去睡會兒,晚上還得繼續看那本靜心什麼經。」

墨馳安慰璃煥,算了吧,阿刃雖然能赴星河宴,但陪風兄消遣可是苦差事,又靜心又勸善,你我確實招架不住這八十歲起步的無聊生活。

璃煥:「有道理。」

夜間,小院裡依舊燈火昏黃。

謝刃睡眼朦朧看完《靜心悟道經》第二卷,剛想回去睡覺,卻被風繾雪拉住,問他:「看完之後,有何想法?」

有何想法,想法就是我現在真的非常困。謝刃一頭栽到他肩上,耍賴提醒:「風兄,先前隻說陪讀,可沒說還有共議,這得是另外的價錢。」

風繾雪隨手從乾坤袋裡抽出一本書:「你不偷懶的話,這就是另外的價錢。」

謝刃看了眼封麵繪圖,當場清醒,修真界有四大禁書,這本《畫銀屏》就是其中之一,禁的理由是過分香艷。而十幾歲的少年嘛,對這種書總是懷抱沖動的,他比較驚奇地問:「你們風氏還藏著這種書?」

風繾雪:「如何?」

謝刃攬住他的肩膀:「看在禁書的麵子上,成交。」

他方才雖然困倦,但《靜心悟道經》還是半字不差地看進去了。給自己倒了一盞溫茶醒神後,便道:「書中說無欲方能久安,我卻覺得未必,想有片瓦遮頂是欲,想要三餐飽足也是欲,換作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想吃飽穿暖有屋住,誰願無欲無求地裹一片爛麻布去吃野果喝山泉?照我看,這書——」話到嘴邊,又及時想起風繾雪好像甚是欣賞此《靜心悟道經》,便鋒頭一轉,「總之我不大喜歡,也不大認可。」

「太極端。」風繾雪搖頭,「不過你願坦誠說出想法,也算沒有敷衍。」

謝刃伸手:「那給我。」

風繾雪將《畫銀屏》交到他手中,自己起身洗漱。

謝刃往床上一靠,舒舒服服看了兩三頁,越看越覺得不對,這不是很正常的詩集嗎,有何可禁的?再細細一看,封皮上三個大字並非畫銀屏,而是畫……很屏?!

他想嘔血:「你怎麼又騙我?」

風繾雪用手巾擦乾臉:「我說是什麼書了嗎?」

謝刃繼續抗議:「多騙兩次,往後我可就再不信你了。」

風繾雪坐在床邊,長衫如雪落:「若我五回騙你,五回拿出真的好東西,這十回你要如何分辨真假?若分辨不出,是要全部拒絕,還是全部接受?」

謝刃:「……」

風繾雪揮手掃滅燈火:「睡覺。」

房中陷入黑暗。

片刻後。

「騙一回,真九回。」

「……」

「你別光顧著笑啊,快答應一句。」

「別拽我衣服。」

「答應我就不拽。」

窗外,仙築師們還在隔音結界內修補著隔壁房屋。

雖然看起來十分忙碌,但在五十天內,肯定是無法完工了。

慢工出細活,慢工出細活。

……

時間一晃就過去一個月。

竹業虛查閱完整部《黃煙集》,最像仙船黑霧的仍然隻有上古妖邪玄花霧,他不敢大意,正想將整件事完整地記錄下來,再送往各大世家與修真門派,小童卻稟道有客來訪。

「何人?」

「血鷲崖宗主,何歸。」

何歸,一聽到這兩個字,竹業虛便皺起眉頭:「又是來找阿刃的?」

小童道:「沒提謝師兄,像是來找先生的。」

血鷲崖在修真界的名氣不算好,光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平和安樂的省事之地。前宗主何鬆間成日裡頂著一張黑眼圈慘白臉,讓人覺得他在修習邪道與縱欲無度之間總得占一樣,果然連五十歲都沒活滿。獨子何歸繼任宗主,樣貌雖說很周正,天賦也不差,但古怪的行事作風卻像極了親爹,同樣不討喜。

竹業虛到前廳時,何歸已經喝空了一壺茶。

他其實隻比謝刃大四歲,笑起來完全能冒充陽光少年,拱手道:「竹先生。」

「何宗主。」竹業虛回禮,「今日怎會突然來我這裡,可是有什麼事?」

何歸也未隱瞞,開門見山地說:「為了玄花霧。」

仙船黑霧鬧出的動靜太大,自然也傳到了血鷲崖,何歸繼續道:「我一聽到消息,便差人出去打探,再加上連夜查閱家中數千本邪咒禁書,覺得那黑霧極有可能就是玄花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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