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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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繾雪最終還是坐回了石頭上,可能是嫌崔望潮叫得實在太難聽了。謝刃握住他細白的手腕,問道:「你想要快一點還是慢一點?」

風繾雪一聽這半吊子郎中的診法,心裡就覺得不大妙,再想站起來跑時,卻被早有防備的謝刃一把按住,手往背後「啪」一拍,赫然一道定身符!

風繾雪毫無防備,沒料到竟會這麼著了道,一時氣極:「謝刃!」

「我就在你麵前,別這麼大聲成不成。」謝刃雖然也比較心虛,但還是強行做出了雲淡風輕我很穩的姿態,蹲在他麵前將衣袖挽起來,細細往傷處覆蓋藥粉,跟繡花差不多的手勢。

雖然他心意很到位,覺得慢一些輕一些,疼是不是就能少一些,但現實正相反。風繾雪被這漫長的過程折磨得牙關緊咬,最後實在忍無可忍,啞聲道:「快點!」

謝刃驚得手腕一抖,險些倒空半瓶,急忙抬頭去看,就見風繾雪臉上毫無血色,雙眼緊緊閉著——倒是沒罵人,也不知道是疼懵了,還是疼得沒力氣了。

反正藥已經撒上了,謝刃索性狠下心來,三下五除二將繃帶纏好,然後提心吊膽地撤去定身符,站在一旁小心觀察,時刻做好跑路準備。

風繾雪眼眶泛紅,眼底蓄了一層水霧,表情和揮拳打巨獸時差不多吧,反正謝刃被他一眼瞪的,覺得自己今天可能也就交代在這兒了。

於是他後退兩步,沒話找話地說:「那什麼,你的臉上有點灰。」

風繾雪問:「哪裡?」

謝刃隔空指了指:「這兒。」

風繾雪想用手背蹭,兩邊卻都被裹了厚厚的繃帶。謝刃便用手巾替他擦了擦:「好了,耳朵這裡還有一點點燙傷,你看要不要再……好的我懂,不上藥了,不上。」

他火速將剩下的藥丟給崔望潮,自己無事發生地坐在風繾雪身邊:「我們什麼時候出鐵山?這隻炎獄怎麼辦,你別哭了好不好,你的乾坤袋能不能裝進去這隻巨獸,我又不是故意弄疼你的,不過這炎獄好像有點大,應該裝不進去吧,大不了等你手好之後,我乖乖給你掐。」

風繾雪問:「我為什麼要掐你?」

謝刃誠實回答:「因為你確實經常掐我,我覺得你應該挺喜歡這種消遣的。」

風繾雪表情一僵。

謝刃側過頭看他,自己也樂:「你肯笑啦?」

風繾雪站起來:「炎獄在火樹林中生活得好好的,並未為禍傷人,還是將它放回原處吧。」

謝刃跟在他身後:「好,你說了算。」

崔望潮再度斬釘截鐵地說:「風家一定把謝刃給買了!」否則哪能如此言聽計從地去哄?

金泓纏好最後一道繃帶:「走吧,盡快離開這裡。」

有了火翼炎獄,倒也不必再用春澗匕首砍路。四人按照來時的方法,一路驅使巨獸飛躍火樹林。抵達邊緣地帶時已近深夜,炎獄或許是被打得沒了脾氣,慢吞吞挪著步子走入林地深處,將龐大的身軀徹底隱沒在了暗紅色的焰樹間。

這趟鐵山之行雖說萬分驚險,卻也收獲頗多。崔望潮可能是覺得自己偷刀不成反而掉溝裡的行為比較拖後腿,沒再提柳辭醉的事,隻蔫蔫跟在金泓身後,準備回春潭城。

四人都不願在林地邊緣湊活休息,便又趕了一夜的路,直到天亮時才分道揚鑣。

謝刃與風繾雪尋了個小村落歇腳,村口大嬸見來了兩名風塵仆仆的小仙師,很熱情地就把他們領回了自己家,又送來兩桶沐浴熱水,自己忙活著去煮飯。

謝刃追出去叮囑兩句,又付了玉幣,回屋就見風繾雪已經將他自己浸到了浴桶裡,兩隻纏著繃帶的手搭在兩側,碰不得水。

於是謝刃道:「你先泡一會兒啊,我先洗乾淨了就來給你洗頭。」

風繾雪靠在邊沿看他脫衣服,到隻剩一條裡褲時,謝刃不得不後退一步委婉提醒:「你一直這麼盯著我,是不是不大妥當。」

風繾雪問:「畫畫不讓人看,沐浴也不讓人看,你怎麼這麼容易害羞?」

謝刃厚臉皮了十七年,還是頭一回被人與「害羞」二字聯係在一起,簡直渾身不舒服,於是解釋:「我不讓你看畫,是因為我畫得難看。」

「那不讓我看你脫衣服呢,是因為你長得難看?」

「我沒有不讓你看我脫衣服,我是不讓你看我脫褲子。」

「嗯,一樣,難看嗎?」

難看是不難看的,但好看也不能給你看啊!於是謝刃抽過一條布巾:「閉不閉?不閉我捂你眼睛啦!」

風繾雪往後一靠,微微側過頭。

片刻後,水聲「嘩啦」一響,謝刃將自己整個浸入水裡,舒服地出了一口氣,他將下巴搭在桶沿,眼睛很亮,笑嘻嘻的。

風繾雪便想起了先前寫給師兄的那封信,甚是可愛。

結果下一刻,謝刃就屈指彈過來一串水珠。

「……」

也甚是討嫌。

謝刃叫他:「你過來一點,我幫你洗頭。」

風繾雪背對他靠在桶沿,將頭微微抬起來。謝刃其實沒怎麼做過這種事,但好在不難,他迅速總結經驗,隻要將對方當成易碎的琉璃小人,怎麼小心怎麼來就完全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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