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 52 章（1 / 2）
知道田墨傍上金主這件事的, 顯然不止小於一個。
林雨澤粗略一看便可以發現，其他人對新進來的人並不關心, 幾乎所有人都在偷偷打量田墨和他的經紀人。
因著田墨在此，原本有些緊張的小於反而不緊張了，發現林雨澤對娛樂圈的八卦並不熟悉，他就來了科普的樂趣。
林雨澤耐心聽著，那些人名他都不認識，卻也不打斷小於的小聲八卦, 而小於也沒發現，他對林雨澤說的聲音太小了, 小到一般人根本聽不清楚的地步。
在等候間裡呆著七、八分鍾的樣子，在林雨澤之後又陸陸續續來了三四名藝人，同小於一樣，他們看到屋裡有田墨的時候，都有些失望。
也不知是因為田墨太紅還是賴三小姐的名頭太大, 似乎田墨傍上賴三小姐這件事早已成為了圈子裡公開的秘密。
「田老師，你最近太累, 這個試鏡要不就算了。」田墨身邊的經紀人小聲勸著他, 「上次jfx的化妝部希望你能為他們新推出的秋日彩妝係列做代言，若推了這個配角，時間正好。」
田墨搖搖頭，這麼小小的動作卻讓他有些頭重腳輕。
「瑉瑉喜歡我的戲, 我是個演員。」田墨扶著額頭說道。
經紀人可惜的看了他一眼，賴三小姐本名賴成瑉, 賴家在圈子裡成名已久，早在近代便是b市有名的豪門之一，賴家如今的掌家之主便是賴三小姐的親哥哥賴成祖。
田墨被這麼個大小姐看上, 公司自然樂見其成，這些日子裡，就連經紀人去談資源，對方也要高看一眼。
依照經紀人和公司的打算，田墨應該趁現在賴三小姐對他興致正濃的時候多接些大品牌的代言通告，剛開始的那些日子裡，田墨也的確聽話，他的廣告海報幾乎霸屏了所有a首頁。
可這才過去了多長時間，藝人的翅膀硬了，就不怎麼聽從安排了。經紀人嘆口氣，現在的年輕人，不過是站那裡擺幾個造型，照本宣科說幾句寫好台本的客套話，這就覺得自己累得跟什麼似得，又摞臉子又耍脾氣。最近竟然放著那麼多資源跑來拍戲，偏偏因著賴三小姐，經紀人不敢太駁田墨的麵子，便給他找了這麼個戲份不多的單元劇主角。
田墨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麼了，總是患得患失，神經質的厲害。
賴三小姐賴成瑉長相平平，但因著出手大方，是圈子裡不可多得的高質量金主。田墨最初被她看上時，滿心想著的不過是貨銀新訖，如今對著賴成瑉那張臉，卻莫名覺得自己虧欠對方太多，隻想賣力做些什麼。
《飛魚探案》劇組非常有效率，約定好的試鏡時間一到，就有工作人員到等候室喊人，其他時間倒也沒人與他們客套溝通。
林雨澤的排號正是在田墨後麵，因此他進去時，試鏡的副導演還在同田墨講戲。
看到林雨澤進來，副導演的眉頭一皺，不顧忌林雨澤的麵子，張嘴就把引他進來的工作人員罵了一頓。
「怎麼還叫人，選角我都定下了，別浪費大家時間，讓其他人都散了吧。」
凶完工作人員，見林雨澤還在一旁杵著，副導演自覺這小演員不懂人情，站在這裡駁了自己的麵子。但凡是個機靈點的，此刻就應該鞠個躬自己出去，副導演還能覺得他有眼力。
「林雨澤。」沒等副導演再開口，一旁的田墨仿佛這時候才認出林雨澤一般，喊出了他的名字。
「田墨，導演。」
「原來你和田老師認識，你怎麼不早說，」副導演見田墨和這個進來的小新人認識，立刻見風使舵，轉臉換了副笑容。
聽了這話，林雨澤乾淨的眼睛看向他，副導演有些尷尬。
「好巧，沒想到你也來試鏡，」田墨解圍道。
「是啊，好巧。」
林雨澤回答的稀疏平常，偏偏他這種平和的態度最讓田墨討厭。明明一樣的靠臉吃飯，為何他就能一副清高模樣。更讓田墨記恨的是，這人不過才在個選秀綜藝裡露臉幾次，居然可以分流他的粉絲了。
田墨標標準準流量出身，在粉絲管理方麵，他的團隊尤為重視。公司為了讓他更好發展，還專門給他配備了專業的網絡分析師，用以風險評測。
林雨澤在《飛翔吧，男團夏令營》的表現亮眼，雖然這個綜藝在業內名聲不顯，可它畢竟是正經的上星綜藝，受眾廣，又有直播平台網絡吸粉。林雨澤的表現自然會被更多路人看到，加之他長相俊美，更容易討得路人好感。
這就直接導致了田墨不少自許顏狗的粉絲瘋狂爬牆。甚至已經有幾個粉絲群的管理層已經向田墨的助理反映過了，他們踢走了幾名不堅定的「墨粉」。
田墨不是沒經歷過新人踩他上位，分流粉絲的事情，可那些新人無論背後公司如何，長相硬件如何，田墨都沒有太大危機感。但林雨澤不同，田墨有種特別篤定的第六感，林雨澤跟他們不一樣。因此若不把這人趁早毀了，大批粉絲脫粉爬牆是遲早的事。
流量明星的星路就是這樣，不趁早轉型，都會有被更新鮮的麵孔拍死在沙灘上的一天。女星如此，男星更如此。
早在他爆紅的那一天，田墨就有這種危機感，所以他平日裡十分注意保養，就算是在賴三小姐明確說她不喜歡精致男孩的現在，田墨還是偷偷囤了一櫃子護膚品，他已不是男孩，最明顯的就是他的皮膚已有鬆弛老態的征兆，哪像林雨澤這般，也不知他用了什麼保養品，這麼近的距離，田墨幾乎看不到他臉頰上的毛孔。
瘋狂的嫉妒讓田墨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當初賴三小姐對他還在追求期時曾經說過一件事情，富人中間一直流行吃娃娃餃養顏的風氣，當時為討他歡心，賴三小姐還特意邀他去吃。據說娃娃餃不但美容，對男人那裡也好。田墨當時還怕賴三小姐誤會他不行，直接謝絕了她的好意。如今再見林雨澤，田墨卻後悔了，身為明星，他的臉可比麵子重要多了。
田墨可還記著瑉瑉邀請他的第二天，那女人的皮膚就肉眼可見的好了。連那張平平無奇的臉都好像變得嫵媚許多。
林雨澤不是沒聽懂導演說給他聽的趕人話術，可他連試鏡都沒有，就這麼無功而返，總覺得心有不甘，畢竟張一鑫都跟他科普過了，這角色如果他能拿下了，一集可給他新萬塊的演出費呢。
「既然我都來了，」他還是決定爭取一下，「導演，我知道你們已經選定了張曉寶的扮演者，可我都來了，就想問問還有其他角色可以給我嗎？」當初在靈駕宗時，他就經常用這話去磨掌事師兄，如今說出來，自然十分順口。
眼看林雨澤完全一副勞務市場與人討價還價的架勢，田墨自認為自己知道林雨澤的底細，不禁暗自嘲笑他的打工仔出身，就算是跟姬清海同簽一個經紀人，還是上不了台麵。又想到自己工作室幾個網絡分析師在網絡平台上給林雨澤埋下的炸雷，田墨笑道，「韓導，我記得張德龍的角色還空缺著是不是？」
「對，」副導演連忙點頭道，「本來鄭導給寒雨老師發了邀請，不過昨天才知道寒老師女兒回國，最近他在家陪孩子，不接戲了。」
林雨澤不知道寒雨是誰，田墨卻知道，寒雨如今50多歲，因為有常年在舞台上表演話劇的經驗，所以他演技好，長相上鏡，是圈內極有口碑的黃金配角。
「既然有空缺了，韓導，你看他行不行。」田墨道。
「年紀有點小吧。」副導演猶豫道。
「可以化化妝，您看，我跟他關係不錯。」田墨繼續講情道。
副導演看了田墨一眼，原本他會把張家寶的角色給田墨，看的就是這人傍上賴三小姐的麵子，如今這位正得盛寵的大明星求他再給安排個角色，這位姓韓的副導演自然也樂得再賣他一個人情，就點頭同意了。
林雨澤看過劇本，知道張德龍這個名字代表的角色在劇中就是張家寶的父親，那位失手傷人又成為厲鬼的父親。
如果是張一鑫在這裡，田墨認為他一定不會讓林雨澤去接這樣的一個角色，因為張德龍在劇中的設定年齡是四十以上，脾氣暴虐，性格極其不討好，再加上他在劇中主要以索命厲鬼亦或是失敗中年人形象出現。
無論造型還是設定都極不討好。
林雨澤初出茅廬，就算張一鑫希望他接些多樣化的角色磨練演技，卻還不至於無戲可拍到需要接這種角色。
在這個圈子裡，中年人扮嫩多見，年輕人裝老不常見。
偏偏張一鑫此刻並不在場，而陪他過來的小於也隻能在隔壁等待。
田墨知道機會稍縱即逝，他已經看出了林雨澤的單純，趁著這時張一鑫不在，便賣力攛唆。
林雨澤並沒有田墨想象中那麼單純，雖然他的確出身小地方，又沒多少關於這個世界的生活經驗，但他畢竟活了這麼久，當初在《妖仙》劇組時他就看了出來，田墨雖然表麵與他一團和氣，可看他的眼神卻是帶著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