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挑撥撩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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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目標一致,聊天就變得相對輕鬆。

武梁也痛快了許多,完全不掩飾自己對徐媽媽的厭惡。對徐媽媽的策略也簡單粗暴,讓她病趴,蹦達不成就完了。

這麼直接的法子錦繡再不會想不到的,隻是她若有膽兒,早辦成了,哪用被壓製到現在。

錦繡這人吧,總是心裡想得挺多,辦起來卻這樣那樣想更多,還力求四平八穩麵麵俱到。很有點兒秀才造反,三年難成的意思。

不好好的推一把,她隻怕都會流於嘴上說說。

所以武梁給她準備了個低風險大收益的方案。於是錦繡躍躍欲試的,倒反勸著武梁盡快行動起來,隻要武梁這兒辦成了,她那兒自然推波助瀾。

反正按武梁的主意,錦繡是一點兒風險都不用擔的,隻是在唐氏麵前略作挑撥而已,她如何會不願意。

……錦繡走時在院子裡還不忘繼續橫眉豎目的表演,說些「這事兒沒完,給我等著瞧」之類的威風話。

武梁低頭哈月要,被罵得蔫頭巴腦的,陪著小心地把人送了出去。

···

朱媽媽和楊媽媽在院子裡樂嗬嗬瞧著熱鬧,還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議論著,完全旁若無人。

武梁氣惱道:「看什麼看,還不都去乾活兒去。」

朱媽媽抱著掃帚靠在廊下柱上,聞言把掃帚往地上使勁戳了兩下,示意她拿著家夥什兒呢。

然後冷笑道:「咱們乾著活兒呢。姑娘有氣別朝咱們撒呀,有能耐剛怎麼不跟錦繡姑娘使去?」

她算是發現了,這嫵娘隻要不把她惹得狠了,讓她小氣兒生著完全沒問題啊。象徐媽媽上次,估記就是真把人弄急眼了。

楊媽媽跟著陰陽怪氣道:「就是說啊,別專撿軟柿子捏啊,咱們可不是來受氣的。」

武梁心說你們不是來受氣的,是來讓我受氣的,你們牛大好吧?

現在洛音苑的情形吧,武梁除了嚴禁她們進屋外,別的也沒怎麼約束她們。實際上,她也約束不住。她能怎麼樣,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往上級告狀嗎,她躲二奶奶都來不及,還敢給人家招惹事?

兩個媽媽兩次試圖進屋翻撿,被攔,差點兒真撕打起來。武梁真發火要力拚,她們還是怕的。畢竟徐媽媽都被打過的,雖然又再打了回去,但自己挨幾下還不是一樣丟臉跌份兒的。

再者連徐媽媽打人,都明顯不留皮外傷的,她們又怎麼會敢。怕弄出傷來這位乾脆跑到二爺麵前告狀去,萬一上訴成功二奶奶也兜罩不住的,最後倒黴的還不是她倆。

所以這兩位媽媽也束手束腳的不敢甩開膀子乾,因些還引得徐媽媽不滿敲打。

然後不知誰的主意,武鬥轉文鬥,這兩位後來又開始搶奪桐花拿飯的工作。試圖讓武梁擔心飯食裡麵有添加劑,於是寢食難安什麼的。

武梁乾脆不吃飯了,硬說她們有往飯裡吐口水,每次都把飯盒摔她們一身一臉,大家都不用吃。

兩位媽媽看武梁真堅持了好幾頓不吃又害怕了,真給人餓壞了也是不行……於是又想別的招。

可是武梁的脾氣大約也隻在進屋翻她東西和動她飯菜這兩樣上,別的地方,不管是不聽使喚或冷嘲熱諷或故意給她搗點兒亂什麼的,她都一副縮頭忍耐的樣子。

於是兩個媽媽便開始大事兒不敢惹,小事不斷惹。然後每天跟徐媽媽匯報,怎麼怎麼又氣了武梁一回了之類的,倒也能交差。於是玩得不亦樂乎。

這會兒朱媽媽楊媽媽見武梁一副憋屈又無耐的樣子,越發用大家都聽得見的聲音說起怪話兒來。

武梁不吭氣。

桐花聽著氣急,隻是喝她們一句被罵回好幾句,也是無法,便轉頭對武梁嘆道:「要不是咱們先得罪了徐媽媽,錦繡姑娘也不會以為咱們對致莊院不敬了,蘆花不過是不小心沖撞了,倒讓人以為是故意的。」

蘆花很委屈:「就是啊,我真不是故意的,錦繡姑娘怎麼不依不饒的?姑娘,那徐媽媽是誰?咱給她也賠個罪,讓致莊院裡人以後不怪咱們了不行嗎?」

朱媽媽楊媽媽聞言就大聲笑起來,說些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之類的。心說跟徐媽媽梁子結得那麼實,照人臉上打啊,賠罪好使嗎?

武梁在院子裡團團轉,一籌莫展的樣子,半天沒說話。

晃悠一會兒,等兩位媽媽笑夠了,武梁才一臉苦逼相的湊過去,表示願意出銀子讓媽媽們置辦酒席招待徐媽媽,幫她拉個線,她想服軟認錯,請徐媽媽原諒,以後對她手下留情些。

當然能在二爺二奶奶麵前給她說說好話更好,她不是得了二爺的賞嘛,也願意拿出來孝敬徐媽媽的。

武梁態度十分的軟乎,兩位媽媽卻十分的懷疑:「哎喲,這可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倒給咱們說好話來了?再說姑娘自己請就是了,何須咱們。」

武梁陪笑道:「我跟徐媽媽不是有嫌隙嘛,若是我請,她如何肯來。倒是兩位媽媽,一樣是從致莊院出來的,和徐媽媽怎麼說也比我熟,就幫幫忙了。」

朱媽媽聽了挑眉撇嘴的,「咱們來洛音苑,可沒少受姑娘的氣,咱們憑什麼幫你?」

心裡早已經把事情想了一遍。既然武梁出銀子,那她們置辦了酒席美美吃一頓也不錯啊。至於徐媽媽來不來,來了後肯不肯接受她賠罪,那都另說。不信到時已經置辦了的席麵還能再退回去不成。

到時候管叫她銀子白花欲哭無淚,徐媽媽聽了也會歡喜。

武梁道:「也不隻是幫我,於你們自己也有益處。到時候你們隻需說自己在洛音苑過得不舒坦,想讓徐媽媽有什麼好差使別忘了兩位,沒準就能得個肥差也不一定。再說我也不上席上去礙徐媽媽的眼,隻求兩位媽媽幫著在徐媽媽麵前美言幾句就是了。」

這當然是好事兒,既能巴結徐媽媽,又不用自己花錢。到時候這嫵娘又不去席上,好話說不說如何說還不是自己看情形,就算沒說,到時候隻說徐媽媽不應也就完了。

朱媽媽追問道:「姑娘真的不來席上?」

「是啊,徐媽媽沒消氣之前,我去見了沒準反而尷尬難堪。我就不去了,你們好好樂一樂,把徐媽媽哄好了,我下次再見吧。」

兩位媽媽互相看看,覺得這當然太好了。

朱媽媽還不放心地問道:「那辦席麵的地方呢?這洛音苑,徐媽媽可是不喜歡來的。」

要遠離洛音苑辦才好,到時候就算她想中途過去一趟也不便利。完全不知道她們席上的情形,她們就想怎麼著怎麼著了。

武梁連連點頭,朱媽媽不提她也會提的,真是想到一塊兒去了,忙道:「地方你們自己選吧,看哪裡方便就哪裡好了。」

朱媽媽這下就有了笑模樣,說就在她自己家院裡辦好了,到時再請些相好的媽媽們,大家一起幫忙勸著徐媽媽更好些。

府裡的下人房院子連成一片,在府門兒外呢,武梁再怎麼也不至於跑去她們奴才的住處喝酒去。

武梁都應了。

但卻不肯給銀子,而是細細列了菜單,讓送去外麵酒樓訂菜。至於媽媽們,另外一人打賞五兩銀子的辛苦錢。

兩位媽媽想著武梁這是防著她們呢,怕席麵銀子給了她們會被昧下不辦事兒,或者撿那不成樣的席麵置辦了去,要自己操刀置辦齊備了才放心呢。

這樣也好,還省得她們多操這份心呢。反正有吃又喝又有賞銀拿,再沒不樂意的。

武梁的菜單列得十分有誠意。素菜比較單調,是迎賓樓的名菜係列「玉膚八仙」,其實就是把豆腐做出八道不同口味的菜品來,成為一套,倒也難得。葷菜就雞鴨魚肉俱全,或燒或鹵或粉蒸,還注明上年紀人食用,要求做得熟爛細軟。還另有牛乳羊乳等做的甜酪點心之類的。

整席既易克化又上檔次,據說這些都是徐媽媽往常愛吃的。

兩位媽媽去找以前的老同事打聽了一圈,發現果然對徐媽媽胃口。於是便照單在迎賓樓訂了席麵,又配上汾酒,那天就請了徐媽媽賞光赴宴表心意去了。

···

徐媽媽以前在老夫人麵前,也是可以插話逗趣的。但最近不行了,老太太疑心徐媽媽真說過要了斷小程熙的話,因為對她十分不喜。雖無憑證處置她,但看到她總沒好臉色。

上次陪著唐氏去了榮慈堂,老太太乾脆沒讓她進屋,於是徐媽媽就和小丫頭子們一起在廊下站著侯著。

程老夫人想想她跟在唐氏身邊多年,就沒見她教唐氏個好,教唐氏個乖來,可見不是個不中用的,就是個不知規勸隻愛拍馬奉迎甚至可能包藏禍心的,越發對她厭煩起來。

老太太態度明確,唐氏去請安便不再帶著徐媽媽。

唐氏自己忙著,早上請安,然後見府裡管事兒娘子們處理家事,午睡時要安靜不要人走動,起床後又去老太太身邊奉承,這幾下裡都不需要徐媽媽陪在身邊了。

以前可不這樣,徐媽媽一天到晚陪在唐氏身邊,有事兒辦事兒,沒事兒嘮嗑,哪象現在這樣撂得開手。

總之徐媽媽最近很清閒,朱楊兩位媽媽又叫上了幾個熟識的婆子一起來邀,徐媽媽左右無事,也就應了。

那一天一幫人吃吃喝喝,十分暢快。

然後第二天上午,徐媽媽發現壞了,昨兒個可能吃得油腥氣大了,竟有些跑肚拉稀起來。

——本來武梁和錦繡商量好的事情是這樣子的:

武梁讓人約徐媽媽,然後在酒席飯菜裡多下巴豆,讓徐媽媽大事失禁去。

然後就由錦繡乘機在唐氏麵前多說些老來無能的話,什麼見風眼流淚,喝茶滴濕鞋,咳嗽屁出來之類的……引得唐氏反感惡心。

當然真正引得唐氏惡心難耐的東西並不會隻是徐媽媽釋放的臭氣,而是當初雲姨娘使用裝孕,後來因此抬了姨娘的東西——沉茵草粉。

沉茵草,焚後有惡臭。

錦繡隻需尋機在唐氏身邊扇風點草就行了……

但實際執行起來,大家的行為就各自有了偏差。

那邊武梁根本沒機會在席上飯菜裡下東西。並且就算有機會也不能這麼乾,那太容易查出來招禍了。她不過是多備些易起溏生泡的食物,想讓徐媽媽臭屁連天響,在二奶奶麵前失儀便罷了。

徐媽媽甚至不需要連環炮放出來,隻需要有那麼一個動靜略大些的讓唐氏知道就行了,這效果可比安靜蹲坑拉稀好多了呢。然後最主要是有沉茵草助勢,自會把唐氏惡心個夠。

她之所以會說要下巴豆,不過是安錦繡的心罷了。好像她不做點什麼可能讓人抓把柄的事兒,這錦繡就覺得她們不一條船似的,總是不放心在唐氏那裡施為。

而如今她假裝已經下巴豆得手,錦繡那邊就活絡起來了。想著既然如此,她乾脆再給徐媽媽加加量好了,能一下把人放倒了豈不最好。反正到時就算出事兒也有人頂缸,查不到她頭上啊。

於是今兒一早,她便很殷勤地給徐媽媽泡了壺加料的茶。

徐媽媽那時還不拉肚,隻是昨兒吃菜飲酒,著實口渴,便喝了不老少去。這才真拉起來。

···

徐媽媽身體一向不錯,這拉肚也不是什麼大毛病,加上又是玩樂貪嘴得上的,也不是什麼有臉的事兒,便沒有及時告訴唐氏請大夫,想著挺一挺休息一下也就過去了。

誰知到了後半晌,二奶奶處理完府務後,著人來叫她了。

徐媽媽想若不過去吧,正好這幾天唐氏有些遠著她,現在來請她就告病,倒顯得過於拿喬了,少不得強撐著去了正房。準備跟二奶奶少說兩句就跑茅房一趟,當也不要緊。

偏偏卻在說笑的時候,肚裡一頓混亂,憋著憋著沒憋住,一個響屁就蹦了出來。

唐氏那人,其實喝藥喝得滿身苦,對味道不是十分敏感,這次也是先聽到音後才聞到味,不由也是皺了眉。

徐媽媽老臉騷得通紅,告了罪匆忙出去,不敢再到唐氏麵前晃。

錦繡聽著動靜,低頭抿笑。

她對於老年人的那些個毛病,比武梁清楚多了。眼瞅著她姥娘那麼一天天老死的,還有啥不知道的。

所以她進來服侍,以幫著徐媽媽說好話的名義,勸著唐氏莫要怪罪,徐媽媽不是有心的,實在老來無奈啊……

她列舉出來的種種,可比那咳嗽屁出來什麼的深沉多了。

說她姥娘吧,老了後身體還硬朗著,行走利落頭腦清醒說話中氣十足的,什麼事兒都辦得好。

隻是說話時總口水亂噴,離近了就讓人一頭一臉的,雖然沒事兒就拿著帕子捂嘴,也總有漏出來的時候。

象小孩兒似的忽然就流出鼻水來,隨便一扭頭可能就甩出去幾滴。

平時莫名就起眼淚眼屎出來,端著茶碗都默默往裡掉。

笑一聲就尿崩,好在自己會收拾,就那樣若褲子穿上一天也都是味兒。

後來更加不好了,時常默默坐著不敢動,走路都得夾著臀,不然就有粘乎的順腿流……

最後唐氏實在聽不下去,喝止了她。

錦繡於是閉了嘴,服侍唐氏一整晌,然後歇午覺。抽空就把帕子裡包著的沉茵草粉撒了些在薰籠裡。

當初雲容那丫頭就是把沉茵草粉放在床頭熏爐裡焚一晚上,發出的臭味把自己給惡心到了,整晚吐得睡不著覺,然後一早又跑到二奶奶麵前請安並嘔吐去,還連帶白天噬睡什麼的也不用裝假出來了。

於是大家才以為她有了身孕,這才抬的姨娘。後來發現是個空肚子,二奶奶沒少擺布她,不過到底人家已經是姨娘了。

隻是沉茵草的秘密,二奶奶並不知道。

錦繡那時還不是通房丫頭,發現這事之後也沒揭發,想著萬一時機合適,自己沒準也可以用上一回的。

可惜雲容之後,蘇姨娘和燕姨娘跟著進了府,一下子四個姨娘了。所以其他丫頭肚子沒鼓起來或者沒生出來前,想抬姨娘便不可能了。

錦繡於是除了氣恨雲容那丫頭搶了先外別無他法,這事兒便一直壓在心裡了。

說起來,她錦繡和品繡才是跟著從小服侍二奶奶到大的人,雲容和沒了的花容都是後來才跟著小姐的。

可現在品繡有家有子,男人外頭鋪子上做掌櫃,她在府裡做管事娘子,不知道多神氣。

雲容成了姨娘,有丫頭婆子服侍著,自己住個小院子,一月裡二爺定期輪到幾回,二奶奶還催著她生孩子,也不知道多自在舒坦。

隻有她,現在算個什麼呀。

還有那嫵娘,明顯不知道沉茵草其物,隻是向她詢問試探讓人惡心嘔吐的法子,確定有這樣的東西後就迅速決定給二奶奶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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