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生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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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壽宴上,那鄧紫宸確是衣衫被燒著了,不過那是因為他自己湊近燭火送上門去,和酒其實沒關係。武梁潑他,那是後背上身,女子能輕鬆掂起的酒壇子能有多大?又一部分潑上身,一部分灑地上,哪有全身濕透的效果。

最後他也隻長衫下擺位置燒了巴掌那麼大一塊。

至於他為什麼會著火跳水,個中原因那是天知地知他知她知的事。有在門口的小廝聽到救命就往裡沖,看到他屁股後已經冒煙著火了,而那丫頭離他幾步遠呢。再說他是鄧家小廝,也不能胡編亂造的作為證人使用。這個事兒就變得沒個憑據,不好互相找事兒成拉據大戰。

當天下午,程府賓客尚未散盡,鄧老伯爺便親自帶禮上門,來給老夫人賀壽壓驚。說自家不肖孫兒給貴府添麻煩了,說他自己貪玩火燭吃個教訓也好。反正那意思就是說鄧紫宸自找的,和程家無關。

於是程向騰表示自家招待不周,丫頭沒見過世麵,據說當時嚇壞了,所以躲起來沒去陪酒,十分失禮。於是備了各式禮物藥材啥的過去給鄧五壓驚,並賠了幾個漂亮丫頭過去安撫賠罪。

鄧老爺子如此應變機敏,自然心裡十分透亮,知道人家這般說就是要護著那丫頭了。隻是賠禮什麼的鄧老爺子如何要,少不得一番推辭來去。

反正這事兒就這樣迅速結了。

當然了,一個大男人被個丫頭嚇尿了,他好意思來回來的鬧嗎?自然趕緊的粉飾一番。

外間一團和氣,到了府裡內宅,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程向騰惱火,不回致莊院得很徹底,不象以前,哪怕不回去睡,白日裡也是回去吃個飯聊個天打個卯呢。

人人都知道,二爺他歇在了洛音苑。

程向騰這般行為,驚詫了一圈人。

話說從生下小程熙開始,府裡的女人們便都睜眼兒瞧著,想要看一看這嫵娘能不能活命,有沒有後福來著。

沒想到二奶奶惡意明顯,倒助得人家一步步越發得二爺歡心起來。

大家各種尋思,都有些蠢蠢欲動。

這次壽宴唐氏的行為太過火,竟把小程熙生母送出去宴客,老太太也十分的不快。

她覺得唐氏行事太lo你一個主母,哪怕讓人迅速病死呢,也好過這般下作行事惡心人。

作賤她不就是作賤小程熙嗎?自己不會生不會養的,還不知道替小程熙的將來好好考慮,怎麼為人婦為人母的?

加上壽宴上還鬧得什麼失火落湖之類的事情,也讓老太太覺得晦氣。

於是唐氏當了那麼久的賢媳婦,本來就還沒能徹底軟化婆婆呢,如今對她的態度更是越發不如從前了。

而唐氏,因為這次壽宴上的事兒沒辦好,親娘也罵她,長兄也罵她,婆婆不待見,男人不待見,讓她麵子裡子都快丟光了。

唐氏一氣之下,她不過去老太太身邊侍侯了,她「病」了。

唐氏呆在自己院子裡發脾氣。

這次沒有徐媽媽從旁勸著,她脾氣發得更暢快,想怎麼罵怎麼罵。

從一大早就開始,挨上就倒黴。

吳新有家的,就是品繡,好好的進院來回事兒,莫名就惹了唐氏的眼。

唐氏好像逮著了宿主似的,叫進她來便是一通罵。

「……從前看你辦事挺穩妥,現在竟是越來越回去了!洛音苑那個,若你在產房裡就收拾乾淨了,還用現在這麼惹人厭煩?」產床都叫她下不來,就算下來了,也是個爛身子,還能讓爺們兒宿到她床上去?

吳新有家的很委屈。話說她已經當媽了,那種陰損的事情偏找她做,她也心裡虛著。再說當時產房那麼多人,自己若惡人作到底會不會被記仇啊。她還指望著兒子將來給小少爺做個長隨伴讀啥的呢。

並且還得罪了老太太那邊的人,為此婆婆已經很不滿意了。婆婆一家子是府裡的老人,盤根錯節的親戚在府裡,她這邊出這種風頭,一圈子人說話刺掛婆婆,能不讓人氣惱麼。

婆婆說老夫人回頭不提起便罷了,若怪罪,她自然就是當頭第一個。

這叫個什麼事兒啊。

吳新有家的喏喏的應著,不敢多言。反正她以後有事回事兒,沒事少往奶奶麵前湊吧。

屋裡正訓著人,沒想到程向騰進了院子了。

程向騰這人,遇事兒不愛窩在心裡,總是忍過一時氣後就要想法說開了,讓事情有個結論。誰對誰錯,錯哪兒了,以後應該怎麼做,分說完了,好繼續過日子。

他在外麵歇了這段時間,覺得把唐氏也晾得差不多了,所以聽說她病了,便回來瞧一瞧。

因為今兒個是十五,不管是按大規矩還是按排班製,怎麼著他也該歇在正院的,也不好給唐氏太沒臉了。程向騰想,武梁的姨娘還沒抬呢,就趁著今兒一起辦了。

然後,武梁定了名分,他晚上也回歸致莊院全了唐氏麵子,和唐氏分說清楚那日的事。以後就按規矩正常化了。

沒想到唐氏竟然大呼小叫在訓斥人。怪不得閒雜人等都退得遠遠的躲在院門兩側,一個個屏氣禁聲的。

做了這院裡的下人,隻怕也是難受無比的。

大清早的,程向騰忽然沒了和唐氏好好說話的興致,並且,一股怨怒之氣升起。

唐氏那個女人,搞出這樣的事兒來,竟然毫無悔意,不認錯,不道歉,一句相關的話都沒提。

之前還象個兒媳婦的樣子去母親身邊請安問侯,如今好了,又裝起病來。

虧他還想著,以前唐氏老三天兩頭病病唧唧的,這一次倒過了這麼長時間呢。她是不是小病小痛都忍著,到如今病狠了才撐不住倒下的?

沒想到她罵下人倒是中氣十足嘛。

並且他聽見了,什麼叫在產房裡就收拾乾淨?現在她還在想著要收拾乾淨?

她是有多足的底氣呀?別人都讓她厭煩是吧,別人都不用活了,就讓她一人活著吧!

這一次,她不認真的,主動的,深刻地反省自己,他就不回這院兒了。

程向騰轉身就要走,誰知在門外侯著的錦繡已迎了上去,還大聲招呼道:「二爺回來了!奶奶身上不大舒坦,正準備叫大夫呢……」

她是歡喜二爺回院了沒錯,當然也是提醒二奶奶別那麼大聲嚷嚷了,收斂一點兒。

程向騰沉著個臉,倒沒對錦繡發火,隻道:「那就讓你們二奶奶好生歇息。」說完轉身就走。

錦繡忙喚了聲「二爺」,想問句「二爺不進去看看奶奶」,忽然又發現這話不該她說,僭越了。並且奶奶就在屋裡,肯定聽著呢,知道是她多嘴求著二爺進去的,沒準她還不稀罕,還會怪她搶話頭獻殷勤什麼的。

於是錦繡叫了人,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傻在門口。程向騰見她沒話說,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抬腳又走了。

唐氏在屋裡氣恨得咬牙。二爺還沒進屋,你個死丫頭就在那裡多嘴說什麼不舒坦,不舒坦他不會自己進來看啊。

竟是不擔心有沒有被二爺聽到她的話呢。

於是錦繡還是沒躲過一頓罵。

徐媽媽走了,錦繡坐穩致莊院奴仆第一把交椅,可誰知,這挨罵還是天天兒現成。

她低頭聽著門口幾個小丫頭的腳步聲漸漸靠近,頓住,然後又慢慢移走。

自己這個大丫頭,還有什麼臉啊。昨兒個說了個小丫頭了幾句,還被頂嘴來著。

還有,她要能單獨住一個院子多好啊,象洛音苑那樣。

二爺想過來時就過來,她有話說就自在說,不會象現在這樣連句話都不能好好說吧?

她想起洛音苑來,就越來越覺得應該多去和武梁「姐妹情深」一番啊。你看看人家,前麵受了驚嚇,後來二爺親自哄著。這是要連著在那裡歇多久呢?嫵娘她月事什麼時候來啊……

···

而洛音苑裡,卻是一派熱鬧景象。

壽宴那日,程向騰本是陪在老夫人身邊的。官身實差的客人們都等下衙後才能趕過來,所以後來反而更忙,聽到報信兒時真是嚇了一大跳。

見到她時,她打扮得醜陋不堪,卻一臉鎮定地站在那裡,月要身挺直,大方坦然,任誰也看不出絲毫驚慌。

看到他來,她眼神幽幽地盯著他瞧,從看到他時直到他走到她身旁,她也沒有說一個字。

可他卻看到,她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然後就蹋下了肩膀放鬆了身體,象所有的力氣都用完了似的。

很快,有人跟過來找他回事兒,他轉身詢問情況,交待事情。而她,見有人來,象隻受驚的小兔子似的躲到他身後去了。

……然後,她將腦袋輕輕抵在他的後背上,借他的力量支撐著自己。

那是在戲班後台的一個隔板處,不算眾目睽睽,可有幾位朋友也已經過來了,並且還不斷有下人來回事兒。

不管是丫頭或是姨娘,哪怕唐氏,也是該垂首站在一側的。所以她的行為並不是很合適。

可他卻沒有製止,相反,他覺得很親昵,親昵得讓人很舒服。

她沒有一副驚嚇虛弱的樣子往你懷裡倒,也沒有露出幽怨委屈欲泣欲訴的表情求憐惜。她用簡單的自然的動作告訴你,你不在我力撐,你來了我依賴。

那時候他甚至沒有想著這不妥當,他甚至覺得男人和女人,似乎就該是這個樣子的相處。

背上被她貼著的地方熱熱的一片,一直熱到心裡去。那時候他本來有惱有怒有著急有驚嚇,臉上挺陰沉,情緒挺復雜,卻都很快被那熱乎熨平了。

她沒事,真是好極了。

他多站了好一會兒等她恢復,然後才打發人將她送回來。

她走後毛六笑說:哥沒來的時候這丫頭可不是那樣的。

然後跟他學著整個的情形。

他笑。說便是我惹她,她也無驚無懼跟我鬥到底。

或許是他的口氣太過愉悅,倒把毛六驚得目瞪口呆……

——當然,這是程向騰的版本。

實際上對於武梁來說,她倒不擔心程向騰會因為她去跳個舞就把她送了人什麼的。畢竟誰會把長子的娘送人,那也太變態了些。

她比較擔心的是程向騰抹不開麵子,因為她娛樂過一幫男人而心裡別扭,從此對她冷淡讓她幽居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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