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雜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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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梁於是詳細詢問燕南越家都有哪些藏書,還有什麼書是縣試須考或者他想讀卻沒有的,也一並幫他買了。

燕南越激動得有些失態,對武梁說話都語無倫次起來。

等到真看到第一本買回的新書,他眼中那熠熠的光采,差點耀瞎某人的狗眼。讓某人就覺得那一本注解全集,花了二兩多銀子去,值。

然後燕南越伸臂,差點要拉上武梁的手,最後卻又硬縮回去。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一向沉穩持重的人臉憋成紫黑的茄子。

武梁看他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的樣子,隻好笑道:「沒見過這麼好的人吧?男兒先生不要太感激喲!」

她這幾天沒少在心裡打趣這不謙虛的名字,一時說順口了。

那燕南越本來想說的感謝的話越發說不出來,人就僵成了木頭……

武梁後來便又在屋裡擺了一張長案,這兩位學子便有工做工,無事埋頭讀書,十分的用心。

武梁當然也不清場,教十一讀書的時候,其他村民有心的盡可以跟著學。村人們便少不得又拉著自己兒子孫子過來旁聽。

有時屋裡擠不下,便不怕冷地站在外間。於是武梁乾脆把旁邊一間屋子也照樣收拾了一番供人坐息,而把有心讀書的孩子集中在另一間。

小孩子畢竟耐性差,便是覺得讀書好,也是坐一會兒就想動一動的。而燕南越,無疑是最高學歷,也是讀書最自覺認真的一位。讀到不解處,就會認真記下,常常和武梁討論,然後又找薑老秀才解惑。

···

武梁觀察了些日子,覺得這燕南越是真的有心向學之心,並且靠科舉入仕的心思還挺重的,她心裡便有些放心了。

倒不是她多盼著他出人頭地去,那和她無關。而是她對自己月要間的銀子憂心,想托燕南越幫她置辦田地。

程向騰幾番行賞,如今她手裡有近二百兩銀子呢,若被別人扌莫了去就糟糕了。再者她也想找點入息,不想坐吃山空。

程向騰把她丟到這裡,誰知道什麼時候會想起來一下呢。他若一直想不起她來,她手裡銀子造消完了可指望什麼去。

隻是她一個奴才身份,不好有私財,否則唐氏知道了完全可以給沒收了去。她想借著燕南越的手幫她買地,還得借著人家的身份名號,將地放在燕南越名下才行。

燕南越一來是個行事正派的,再者他若有心進學入仕,便一定得顧忌著名聲,否則便是寒窗苦讀出來也隻會落個臭名遠揚的下場。

武梁仔細想了一遍,這天清早便將此事跟早到的燕南越說了。

燕南越驚愣了好久,沒想到武梁會這般信重他。也知道了武梁不時去田裡轉悠,原來是琢磨這事兒呢。一個女子家眼光盯著長遠處,讓人越發佩服了。

然後他月要身一挺鄭重表態:定不負相托。

很快便打聽到信兒,鄰村有人準備舉家去關外投奔兄弟做生意去,要賣了家裡的田地。

時下上好的良田,可賣到十兩,一般的也要七八兩銀子一畝。最後武梁找機會去看了看那地方便定了下來。一百八十兩銀子,買下了全部的二十六畝地來。

從此,她也是個小小地主了。

當然地契上寫的是燕南越的名字,平常怎麼種怎麼收,也要靠燕南越打理,就象孫大興這樣。而燕南越,給武梁寫了個詳細的抵押文書。

總之武梁想,哪怕最後這地要不回來,便宜了這小秀才呢,也好過把銀子落到隨便什麼人手裡。

她自此可以指著月例過日子,手裡還多少有個十來兩應急,再說多少還有幾樣首飾,急難時也可以拿來換銀子周轉,因些心下倒放寬了不少。

···

人家常說破財消災。武梁不肯破財,或者說不肯為某些人破財,便擋不住些雜碎生事兒。

孫娘子看著武梁處處自己貼錢,甚至還花那麼貴的銀子買書,就好像那銀子是從自己身上刮下來似的,十分肉痛氣恨。

想想看,如果她得手,那銀子本該都揣在她懷裡的,哪能由著她那麼混撒。

因此便十分的盼著能尋個什麼機會得了武梁的銀子來。

然後還真讓她想到了一個。

孫二興那廝,自從當眾扌莫過桐花的手,這貨的色膽就成倍增長,幾次和桐花套近乎搭訕,還毛手毛腳的不安分,嚇得桐花都不敢單獨出院子了。

但是他倒不敢動武梁半分,大約還是忌憚著主家,怕被程向騰怪罪。

深知自家小叔子那毛病的孫娘子,這天便找上了小叔子,一陣的慫恿激將。這女人想的是,若武梁和自己的小叔子有了什麼,自己再伺機撞破,於是她手握對方的醜事把柄,還怕她不肯把銀子乖乖交出來不成。

而那孫二興細想大嫂的話,卻覺得還真是唉,他盯著個丫頭做什麼,那丫頭可是黃花的,隻能扌莫不能吃的。

倒是武梁,卻是開過封生過娃的。

女人嘛,隻要被睡過,難道還能看出是被誰睡了的不成?象她這種還巴望著回府的,便是不願意也隻能悄悄掩下不敢吱聲,否則主子就算不會饒他,又肯饒了她去不成?

他沾便宜那才是白沾了呢。

他本就覺得武梁長得嬌媚騷情,隻是原來不敢多肖想她。如今這念頭一起,竟是越燒越旺不可扼止起來。

於是武梁就發現,那孫二興竟然開始往她頭上尋扌莫起來,沒事沒非的,總是往她院裡躥往她屋裡躥往她身邊躥,那天一個不防,還被他當月匈扌莫了一把。

武梁怒極,卻也聲張不得,隻能吃個啞巴虧,一邊小心提防著,暗暗等著機會收拾他。

而那孫二興,一看武梁果然隻能默默忍受,越發大膽起來。竟有天趁夜翻牆闖院起來。結果便宜沒沾到,卻被澆水成冰,人快凍成渣了。

那孫二興的淫火卻沒有被撲滅,反而越燒越旺起來,好像他吃了這番虧,便是武梁欠了他的了,不好好找補回來便對不起人似的。

他便越發連日夜間騷擾著武梁的小院兒,哪怕人進不去,也要從院外丟兩把土扔幾塊石頭進去,提醒著老子正伺機而動呢。

武梁幾個心裡惶惶的睡不安生,偏白日裡又不敢聲張,也隻能全神戒備著,伺機而動。

晚上睡不好,自然心情浮燥,武梁便深覺自作孽起來。招惹來那麼多無關的人,白天想關門睡覺都不行啊。她有情緒,便給小盆友們上課時沒情沒緒的。

然後她後知後覺地發現,總低頭看書的燕南越變得總抬頭看她,貌似晚上也沒睡好的樣子,頂著兩個大黑眼圈。

這發現讓她不由愣了一下。

而被抓到視線的燕南越,卻驚慌得差點拂掉了手邊的書。然後他低頭,麵紅耳赤,如坐針氈。卻終始不肯離去。

並且,晚上大夥兒散去後,燕南越留到了最後。然後他走過來,低著頭盯著腳尖,輕輕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武梁:……咱才想問你怎麼了好不好。

個子高大的男生,一副羞窘模樣,讓武梁忽然也語拙起來。她本來其實有想過向燕南越求助,抽冷子把那孫二狠狠修理一番再說的。

但現在,她卻不知道還該不該說了。

···

幾日後,大雪封門。有位公子帶著一位隨從回京,在天迎黑的時候借宿到了程家大院。

鄉戶人家,沒有什麼專門的客房院子,隻能臨時騰兩間出來。那天孫大興不在,孫娘子見人家貂裘白馬,芝蘭玉樹般人物,定然非富即貴,十分奉迎。

然後將安頓住處的活,就交給了武梁她們。

這位鄧公子被安頓在西排二號房,和孫大興住的院子很近。武梁她們幫著收拾,又是清掃,又是鋪床,還幫著生了爐火燙了被褥,十分殷勤。

然後,夜色下又悄悄湊近的孫二興,就聽到武梁興奮的聲音:「今天終於能睡個安穩覺了!那二孫子再想不到咱們會跟這位公子換房間睡。你說咱們院子要不要大開了院門讓他進去騷擾去?擾煩了貴客沒準能挨頓打才好呢。」

孫二興悄悄觀察,發現武梁她們把自己小院裡有爐火的兩間也挪入床榻布置了起來,不用說她們要用這兩間屋子換下西排二號房,臨時轉移一晚上。

這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啊。你自己換到男人房間去住,出了事兒能怨誰呀。孫二興大喜過望。

然後當晚,客座二號房裡,有黑影悄悄扌莫過去,撥門,進入,撲床……然後,就被人摔了出來。

當然,這隻是一個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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