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回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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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母大人一見麵就指責程向騰包庇凶犯,語氣十分的不滿,「姑爺,那賤人聚徒行凶,你還要護著她到幾時?你若不肯動手,我唐家自有人代勞!」

程向騰忍耐道:「二舅兄那裡,若是與我府裡丫頭有涉,晚輩定然不會姑息。隻是一個丫頭好好在鄉下住著,和二舅兄並不相乾,為什麼要鋌而走險打人呢?這件事兒我正在清查事由……」

一句話沒說完,唐夫人已經惱了,強硬道:「人證物證俱在,姑爺你竟然還是這麼一副袒護的樣子?怪不得一個下賤丫頭敢那般張狂行事。如今你二舅兄已經那般情形,不管事出何因,都容她不得!」

程向騰揉揉眉頭,道:「我已經派人去接那丫頭回府了,到時自然會有說法,嶽母且稍安勿燥。」

唐夫人聽他說不是派人把那丫頭「拿」回來,而是「接」回府,更現幾分慍色:「你二舅兄病躺在床,我如何能安然無燥?不是我說姑爺,你也太縱得府裡下人沒個章程了。這人在外麵就敢仗著姑爺的寵如此橫行,在府還不知道是個怎麼敢捅天的行徑呢。」

然後又提起先前的事兒來,隻字不提唐氏不孕,咬定是被人害得流產,還列數程向騰院裡的各種汙糟,「前番雲姨娘不軌,又有秦姨娘使壞,聽說姑爺還護著對主母使壞的姨娘不讓處置,如今又一個丫頭作怪……」

說著又轉向唐氏,忽然就拿帕子摁著眼角一副抹淚兒狀,聲音也哀淒了起來,「我可憐的月盈,從小到大,可都是捧在手心裡過來的,何曾受過作難委屈。如今在這府裡,都是過的什麼樣的日子啊?這怎麼能夠安養生息……」

唐家想讓程家交出罪魁禍首來,一封貼子過來,程向騰就得給個回復,他們隻需等著即可。完全沒必要主家親自上陣來交涉,這樣反而容易開罪結怨。

這次唐端慎會被打成那樣,實情如何,唐家並不是沒有懷疑的,男人們私下自然在查真相了。

但因為唐氏那裡折騰那麼一大陣兒卻沒懷上,於是唐氏少不得氣短,而連著他們唐家也有些訕訕的。

所以唐夫人就故意在這實情未明時來程家鬧鬧,一口咬定事實俱在,真凶是程家人。就想讓程家也氣短一陣兒,好讓假孕的事兒掩過去,好讓程向騰對唐氏多幾分愧疚之情,讓唐氏也好,他們唐家也好,都能夠再次理直氣壯起來。

卻不知道程向騰正煩著,府裡這接二連三的事兒也讓他一拱一拱的火正不知道向哪兒發呢,尤其聽不得她說唐氏可憐。

唐氏哪裡可憐?幾年不孕的人都在擔心著無後被休呢,她卻忙著耍強使硬收拾別人呢,這樣橫著走的架式,也叫可憐?

程向騰按了按額角,然後朝唐夫人一揖,道:「晚輩可否請求嶽母件事兒?」

唐夫人示意他說。

「這些年什麼法子都嘗試過,竟是都調理不好月盈的身子,使得她一直無所出。如今月盈越發心氣兒不順起來,竟是瞧著府裡人人生厭,更不能好好休養生息了。晚輩懇請嶽母把月盈帶回唐家去,既可治病靜養,又全了嶽母痛惜之意,晚輩也順便整治內宅,還府裡清泰安寧……」

程向騰還沒說完,唐家母女臉色就變得十分難看。因為程向騰護下秦姨娘,唐氏正和程向騰別扭,這半天的看都沒看他一眼,這會兒終忍不住氣憤質問道:「二爺你什麼意思?」

這是要攆她走??!!

程向騰顯然不想吵架,也不搭理她,隻看著唐夫人,等她的話。

唐夫人是來作勢拿大的,想壓女婿一頭是真,到底是為著幫女兒,卻不是為著激得夫妻越發失和。

如今見女婿著實惱了,不但提起女兒無後,還直讓她領人回家,唐夫人震驚之餘,知道果然此一時彼一時,這女婿隻怕真壓不住了。她略一慌神後,便迅速就轉了口風。

壓不住就得順著來,不能她在這兒痛快了,以後讓女兒日子難為。

「姑爺呀,難道咱月盈專喜歡生氣,喜歡處置下人不成?還不是想讓府裡安寧,好和姑爺好生過日子?姑爺也得和咱月盈一條心才是……」

說著又斥女兒道:「跟姑爺說話怎的語氣不大好?難怪讓人聽著不舒坦。男人在外麵奔波勞累,回府來要好聲氣兒伺侯著,有不解不合之事也要好生相詢相商……」竟是當麵對女兒一通教訓引導。

她們都明白,尋常回娘家住些日子也就罷了,卻不好這般被攆回去。

才回府探過病人,現在回去算怎麼回事兒呢?說出去被親娘接回府養病,外人立刻就會想起她的多年無所出。說是被女婿攆回去養病的,更會想到她的被嫌棄。唐氏怎麼會願意回唐家去。

一時又是委屈又是不甘,低著頭落下淚來。

口中尤不憤道:「我嫁進程家門,就是程家人,作什麼有病要回唐家去養?」

明明該理直氣壯質問的話,卻氣焰氣勢自動低下去不少,到最後變成囁嚅……

···

燕家莊那裡,忽然就有一隊人馬來接,除了馬車車夫和兩個婆子,另外還跟著整整一隊十二名護衛。

武梁來的時候是主子爺親自送的,走的時候是大馬銀刀護衛接的,在燕家莊人眼裡,越發把她揣扌莫成位了不得的人物了。歡送的場麵可比來時隆重多了,讓武梁倍兒有麵子。

實際上,武梁一見這架式就知道壞了,肯定是揍唐二事敗被追責,不然程向騰也不會無事撐這麼大派場來接她。

看樣子程向騰這是護著她的,可也不知道回府後又會是個什麼情形,程向騰最後能不能真抗得住唐家。

武梁一路忐忑著。

真是來時也不安,去時也不安。

一路暢通。進了城門,一隊護衛便隻餘兩人跟著,其他人散開從別的道走了。大約是程向騰不想讓她回府那麼高調張揚吧。

馬車在大街上放慢了速度,悠悠地行著。武梁仍是撩著簾子一路向外觀望著。

然後她就看到了熟人。

旁邊茶樓的二樓,靠著欄杆,有一桌幾人正在飲茶,其中一人,正是鄧隱宸。

武梁忙叫停車。

能遇到這位,真是太好了。她已經詳細問過護衛了,護衛說唐家的證人,指證是她帶著小廝模樣的人打了唐端慎。

武梁想可能是唐端慎那廝到底看清了是她,所以還是扯到她身上。可那證人肯說她帶的是小廝而不是村民,象她當時同鄧隱宸講的一樣,就說明這位鄧公子是出了力的。

這位挺好說話的樣子,那能不能再出點兒力呢?

武梁叫過來一位護衛,指了指樓上問道:「那位穿紫衣裳的鄧公子,曾在莊子上借宿過,當時好大的排場,也不知他是做的什麼官呢?」

鄧隱宸他們坐的地方並不是包廂內,而是二樓大堂的窗外廊下。看起來象是臨時支的桌子,幾個人在那裡沐三月春風,賞街景人流。

護衛眼力好,早看到樓上那桌人了,便道:「那是禁衛軍鄧大統領,掌管禁衛軍五萬人馬呢……」

武梁聽了腦子就轟的一下。乖乖,這麼大來頭,手下五萬兒郎,一人一口口水能淹死好幾個人吧?跟這位攀上點兒交情,那鐵定到哪兒都好使啊。

這次的事兒程向騰雖然也肯護著她,但唐家那麼強勢,就怕他最後弄個有心無力啥的。

若能借這位統領的手把唐家這事兒徹底平了就最好了。

她沖護衛點點頭,跟桐花和蘆花交待幾句,然後戴上帷帽,幾人一起下了馬車,走上了茶樓。

她得去試試。

那邊等在樓下不遠處的騰飛,見人自動送上門去了,不用他再上前去截馬車,便也跟在幾人身後上了樓。

鄧隱宸是有些氣不過,特意等在這裡,就是想要擺她一道解解恨的。可是看到那女人自己個兒主動往樓上來了,又有些不解,疑惑著這女人找他何事。

武梁上來,在鄧隱宸身邊站定,向他福了一禮,道謝道:「三月三那天,萊茵寺裡路遇歹人,多虧鄧統領出手相救。小女子多謝鄧統領大恩。」

兩個丫頭也跟著一同的說著多謝鄧公子。

鄧隱宸一聽就明白了,這是知道事兒敗露了,怕罩不住,來明目張膽往他身上栽呢。如今大庭廣眾的,大家都看著聽著,能做證的人可多了去了。然後唐家一尋思,肯定就能想到是他路見不平把人唐端慎給打了呢。

鄧隱宸心說你個膽兒肥的女人,你是有多大的臉讓爺給你平事兒啊,一次兩次利用他,倒利用得越來越得心應手了,這就乾脆明火執仗地賴上來了?

他略仰著下巴瞧了她一會兒,然後輕笑一聲,輕佻道:「謝什麼?咱倆誰跟誰啊還用客氣的?我已向你家主子討了你了,你等下跟我回府便是。」

說著便淺淺抿了口茶,一臉的痞想打量著她。她上來想在眾人麵前座實他的同謀身份,他就在眾人麵前座實和她有糾葛,看她能怎的。

武梁嚇了一跳,下意識就結巴了一句:「什……什麼?」

她一臉的意外和驚慌讓鄧隱宸起了薄薄怒意。果然說什麼讓他向程二討人,根本就是耍他。他不把她耍回來,怎麼順得了那口氣呀。

「喲,別這麼激動,爺從前說了會要你,就是會要了你。」他意味不明道。

桌上其他幾位互相瞧瞧,用神色打聽著:這位誰呀?

武梁到底很快穩住了神,她自然是不信的,有程熙在,程向騰怎麼可能把她送人。隻是這趟來得可真不妙,這位不知何事似乎在不爽,自己算是撞槍上了。

她笑道:「鄧統領說笑了。」然後施了一禮,自顧自的就要退下。

鄧隱宸見她一兩句話後見勢不妙就想走人,如何肯答應。當下沖同桌那幾位一點頭,道一聲「不好意思,鄧某有點私事」,說著話人卻坐著不動。

於是同座的幾位就知趣的知道是要他們動呢,幾位便紛紛說著「鄧兄且忙,在下也有事」之類的話,一個個起身退了出去。

而騰飛,一閃身攔住了武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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