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橫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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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梁看著他那耀目的神采,她記得,第一次見他,他也無聲大笑過,不過那時他掩著嘴,很有幾分娘氣的。今天卻不同些,竟有些白衣俠士走天涯,斬盡惡人長笑去的恣意。

剛才他擰月要時她便注意看他了,動作不同的幅度強度和速度下,他是配以不同表情的。有時候他做冷然一瞥姿態,或酷派清冷,或凜然帶煞,十分男人。

武梁問道:「你會唱小生嗎?」

也不能拿了銀票就走人,何況給這麼多,跟人聊幾句唄。

柳水雲略有詫異,但還是答道:「練過。」

武梁點點頭,「你要不要演演試試?展露出你自己的男人味來,肯定迷死一群人。」

有人對一個花旦說,男人味……

美人兒愣在那裡。

兜裡揣了銀票的人顯然很得瑟,人整個的和藹可親親切熟稔了起來。她道:「你叫柳水雲對吧,看你花錢如流水的樣子,我覺得你叫流水很合適。那片雲嘛,就讓它浮去吧。」

得人銀子還人調侃?

柳美人:……

離開時的武梁可沒有了剛來時的隨意,身懷巨資,萬不能再和湖啊水啊的沾上關係了。這銀票若入了水,大概還沒個水漂好看了。想起路上那隻攔路虎來,武梁決定反方向繞遠點去。地球是圓的,咱不信繞不回去。

一邊慢慢走著,一邊尋思著銀票要怎麼收怎麼用,上麵也沒個特殊標誌,萬一被發現,會不會當她偷的,會不會被主子沒收掉?鑒於程向騰最近的表現,武梁覺得十分有可能。這位可不是缺錢的主兒吧,但他每次行賞,也不過三十兩。那意思很明白,讓她有的小小花用就行了,但不讓她積巨財。妾室有財傍身,月要氣硬不服管教,也是亂家緣由呢。

武梁尋思著,這些銀票也捎給燕家村讓燕南越幫著買地去?似乎有些太多了。有時候人麵對小財能君子,可麵對巨額財富就太考驗人性了。武梁覺得給個二百兩買地好了,誘惑也是種犯罪呀。

一路想著,就又聽到不遠處有索索的腳步聲跟上來。

原來徐媽媽路上追丟了人,但她知道武梁是往戲台來的,反正隻管在後台不遠處等著就是了。如今見人出來了,這自然又跟了上來。

老婆子有老婆子的想法。

首先她跟著武梁就不怕被人看到。有人看到最好,她隻管說武梁有什麼什麼奇怪行跡引人懷疑,隻是沒有證實沒敢聲張,所以隻好跟在後麵查看了。被武梁看到了也不怕,反正兩人間矛盾很瓷實,她隻管讓她心裡發虛,人一慌張就容易出錯,出了錯就更容易被她抓到把柄。

尤其來戲台。柳水雲是誰呀,多少人想見一麵不能夠,偏他卻找上武梁。雖然他這麼找她也很坦盪,但公憤那種東西,引起了哪那麼容易滅的。

上一次武梁當表演嘉賓,胡亂退場引客人不滿,多少人眼見的,那次就是柳水雲救的場。這一次又一次,兩人之間真沒什麼嗎?沒什麼還不能想出點兒什麼來?尤其還見她這麼跟著,更能引逗著人們發散著想象力,一路朝奇怪的方向想開了去……

那是跟來時候的想法。但如今她見武梁在裡麵耽誤的時候有些大,這出來後又往相反的方向去了,倒真覺得有鬼起來,越發要跟著了。

兩個人都是一個人,落單的瘦弱女子徐媽媽是半點兒不懼的。眼見武梁越走越偏僻,隻向無人的地方去了,徐媽媽暗喜,哪怕是硬碰硬呢,等下她也要沖上去搜一搜身。那戲子見她,總不會隻為說幾句話,哪怕搜出來一片紙呢,那也是私相授受。

結果轉到湖邊一處假山後,就不見了武梁身影。轉了著找了幾圈,忽然一抬頭,卻發現假山上小亭裡有個人影,可不就是武梁麼。

武梁也是沒有辦法,那邊又一出戲開場了,這附近連個閒人都沒有,徐媽媽卻牛皮糖似的甩不掉,她便隻好瞄上了這臨湖而建的假山。

徐媽媽人可比她壯實多了,她不能力敵便還得借借這片湖。

武梁的計劃是,她可以找個石縫把銀票先藏一下,然後就在這裡與徐媽媽對決。能把她一人踢湖裡最好,踢不了,也得拉著她一起跳湖。最不濟人家安好她落水,她還可以回頭再遊回來取銀票嘛……

正站在亭子裡麵朝大湖舉目遠眺狀等著徐媽媽上來,忽然被身後伸來一手捂住了嘴巴。那人壯實手臂將她攬月要一抄,離地躍起就隱到了亭子廊架上。

大統領鄧隱宸先生,沒想到他也來赴周歲宴了,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他。

見她認清了人,鄧隱宸就鬆開了捂她嘴的手,輕聲道:「有人跟著你,你知不知道?」

武梁點頭表示知道,卻是問:「你怎麼在這兒?」

那人斜她一眼,「哼,還說你知道?」說著下巴往下一點徐媽媽,「要怎麼料理?」

「嗯……最好讓她躺倒爬不起來……」

很快,三粒小石子飛出。

徐媽媽在假山下守了一會兒,見武梁竟看起了風景不下來,想著便是在假山上,自己也不會吃了虧去,何況那處高些,更容易被人看到,於是便乾脆自己上去。

這處假山有些高陡,背湖的一麵有窄窄的一條石徹台階,徐媽媽便沿著石階往上走。

這就快要走到建亭的平台上了,忽然聽到背後有聲響。

那是鄧隱宸甩出的第一個石子,敲在徐媽媽背後的台階上,砰砰的響。

徐媽媽聽到動靜便回身去看,此時另兩顆石子隨後又到,雙雙正中她左右膝窩。徐媽媽腿一軟,就從上一階撲跪向下一階,然後整個身子骨碌碌滾下了假山來。

假山不算高,目測也就三四米,比一層樓稍高點兒。如果不是她點兒背,肯定摔不死。

但鄧隱宸道:「保證她再也爬不起來了。」

武梁睜大眼睛看他,「這也,太快了吧?」一句話沒說完就將人料理完了?

下麵徐媽媽那一聲慘叫,絕對不隻是爬不起來那麼簡單。

其實武梁說的爬不起來,隻是這會兒爬不起來。最近她惹事兒比較多,要夾著尾巴做人。尤其今天人多眼雜的,徐媽媽一路跟著她而來,難保沒有人看到。如今出了事兒,隻怕她也少不了惹猜疑。

象落個湖嗆個水之類的,隻是讓她當下吃個教訓而已,人還囫圇著,回頭好了也就好了。便是程向騰認定是她使的壞,也不是什麼嚴重的事兒。何況她也容易找個事出意外的借口搪塞。

但這摔一下就不同了,血糊淋拉的,不管傷得嚴不嚴重,賣相就嚇人,於是行凶者絕對加倍不可原諒。若著力查起來……其實不用太著力查,也會查到她頭上吧?

鄧隱宸見她感嘆完就有些呆,隻當她真感嘆他手快呢。頗有幾分傲驕道:「同謀先生可不是白當的。」

武梁看著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沒講,然後忽然拉著他讓他跳落下去,迅速跑去旁邊石縫裡扌莫出一疊銀票來塞他手裡,飛快道:「一千兩,你拿著。」

鄧隱宸一瞬間臉色精彩極了。這算什麼,買凶價,封口費,還是什麼?

冷著臉就想揮開她,就聽她又道:「看看夠乾什麼,幫我開個鋪子什麼的吧。或者你直接幫我先存著好了。」

她以為的巨財,他才不會看在眼裡,所以放在他那裡她放心。如今她又惹一樁事兒,回頭還不知怎麼了呢,萬一被搜屋什麼的搜出來,錢財真打水漂不說,銀票如何來的可得被大大懷疑一番。

鄧隱宸心說什麼人嘛,一句話分兩回說。神色悄悄一鬆,卻掛上幾分吊兒郎當來,「怎麼,偷來的?」

武梁:「少胡扯,來路正當,不偷不搶,不過不便公開,你懂的……」

鄧隱宸便不多問,隻道:「為什麼交給我,不是有人替你買地麼?」

……這他都知道?「但你才是同謀先生嘛,這件事兒怎麼能不同謀?」

「說這麼好聽,當初萊茵寺那事兒,是誰轉臉兒就做了叛徒?」

那時程向騰做足了架子繞了一圈兒,最後卻還是糊到他頭上去了,鄧隱宸當然已經知道。

因為那事兒平息下去沒幾天,唐家老大唐端謹——正是鄧隱宸的手下,卻忽然上門,向鄧家老爺子賠罪,說才知道當初程府壽宴上,其弟唐端慎行為輕浮,嗾使得鄧五兄弟折騰起來,最後吃了虧……

大家都是聰明人,這時候提起前事為的哪樁,都心知肚明。——如今唐端慎又吃了誰的虧呢?人家吃虧要吃在明處。

那時鄧隱宸眼看著要不走武梁,也正使力想洗清她呢,若再鬧些事出來,她便仍然夾在中間不得安生,便默默認下了打人的罪名,誰讓他真是同謀先生呢。

於是鄧老爺子便隻說兩小兒無知,何足掛齒,和和氣氣把那件事兒揭了過去。

隻是鄧隱宸如今想起來仍有不憤:程向騰如何能確定萊恩寺是他打的人?還不是這女人告的密。

說起這個武梁氣勢也很足,「是誰先叛的?誰弄出個見鬼的證人先指證我?」

同謀先生揣起銀票,明顯不還回來了的樣子,卻道:「那你還交給我,不怕我貪了去?」

「那我以後就叫你小白臉兒。」

果然是個貪財的小氣鬼。「……那你要養小白臉嗎?」

「……這個,事關重大……我得回去問一問程向騰。」

……

兩人扯了幾句,見不遠處有人聲傳來,武梁忽然一揚脖子,焦急的大叫起來:「快來人哪,有人摔下去了!」

鄧隱宸笑出聲來,一展身迅速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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