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回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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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武梁現在的心情,相當的雀躍和竅喜。和剛知道唐氏沒了時的驚喜大大不同。

那時候,隻是想著「死了嗎?叫你丫的欺負人!」是種勁敵突然遭劫,自己大為解氣的感覺。

但是現在,她卻知道,自己心裡住著蠢蠢欲動的企圖。

不能跳槽,唯有謀升職。

這世上完美男人並不多,至少她還沒見到過,何不就求身邊這一個。

家世,相貌,人品,程向騰哪樣都不缺。對她的喜愛也足夠多。以前她也受過些委屈,那不過是因為自己不在正妻的位置上。

如果她能轉正,她不要求程向騰還給她象現在這樣多的寵和愛,或者象對唐氏那樣全力的助著抻著。他可以把給她的寵愛打折,把給唐氏的縱容打折,然後再加進去些些敬重,她自己也就能將日子過安穩了。

現在她靠什麼得他的寵?不過色和趣。可色總會衰,趣麼,她也不見得時時有心情去逗。

如果她能升職,他盡可以再得美妾,去愛著寵著,隻要他能一直拿穩了規矩,那就齊活兒了……

武梁心裡默默發表競選演說,就聽有人問道:「姨娘,這就到了,咱們啥時候開始哭?」

這一路上武梁都沉默不語,麵上神色變幻。幾個披麻戴孝的農婦也不敢多說話,倒昏昏沉沉睡了一路。到這會兒也算養精蓄銳了,精神飽滿神色雀躍,侯府呀,咱這就要進侯府了呀?

武梁扌莫扌莫臉,真是奇了個怪的,她昨兒晚上睡不著,今兒這晃悠一路竟然也睡不著,也不知道自己一直是個怎麼樣的嘴臉。

乾脆照臉上狠狠揉擰一把,長長伸個懶月要醒醒神,招呼幾位大將們,「看見前麵沒有,門口人多的地方,咱們到哪兒哭去,從車門裡露出頭時就開始起聲。」

現在正是程向騰困難的時候,此時不表現,更待何時。

走著!

···

如今程府門口,正歇著一溜的人兒,門房那些人兒全體出動侯在那裡。隻要遠遠看到馬車要往門前停,他們就要留神瞧著,等確認真是來府上的,就忙忙站起來一排,有人過去招呼客人,有人過去幫著停車牽馬,有人緊著往裡送信兒,看主人家是需要個什麼形式迎接。

武梁這裡是府上的馬車回來,當然不需要他們怎麼熱情。隻有人過來和車夫打著招呼聊幾句閒話,說明一下那誰出去了現在回來了交接一下也就完了。等下姨娘自己會回府,馬車也由車夫自己停去車房裡。

誰知那門房剛和車夫說了一句:「老哥,這趟可順利?」

那趕車的老哥還來不及回話,就聽見馬車上下來的人一聲巨嚎,「哎呀~~~我的個天哪~~~,我的二奶奶呀,你怎麼就走了呢~~~,老天怎麼不開開眼啊~~~,怎麼就帶走了二奶奶您哪~~~,……啊~啊~啊~啊~啊~啊……」

那門房幾乎嚇得一跳,這誰呀這是,這哭的,咋這麼……響亮呢?

武梁也嚇了一跳,她打頭下來的,後麵緊跟著她的這位小嫂子a,謹記著露頭就嚎的車訓,卻還是鄉下的撒潑習慣,一聲嚎出來,就想要趴到地上一邊拍著大腿一邊來。

武梁忙一把拉著她,低聲道:「這兒就站著哭……」

結果後麵跟著的大嬸b大媽c,也是無比的緊張著,幾乎和她們是蜂湧著出來的,她一時就沒來得及將人都拉住了,那兩位就那麼出溜到地上哭去了。

還拍腿拍得山響,哭嚎嚎得巨大。

武梁:……雖然是裝,拜托也裝得稍微象樣一點兒好不好?

當侯府門前是哪兒啊,可以由得你打滾兒?當程二奶奶是誰呀,會認識這般潑賴的人物?

你二位真腿軟的話,裝暈裝死也比裝嚎好些吧?

武梁硬著頭皮裝作焦急地嚷嚷道:「哎?怎麼了怎麼了,吊個孝要哭暈了不成?」

蘆花一聽,也忙跟著說書的一般大聲叫起來,「快來人哪~~~,吊孝的哭暈了呀~~~……」

這丫頭真不錯,小小的年紀,卻很能將人的意思發揚廣大,越來越討人喜歡了。

門房那幾位都傻著眼呢。

本來看到姨娘回來,他們男人家不好很往跟前湊,還奇怪著怎麼馬車就停到這兒來了,好好的為啥不進二門再停呢?

誰知這邊轉瞬就出了狀況了。

這是咱莊子上乾活的婆子?果然身上隨便抖抖都能掉下來土渣呀。要在平時,他們盡可以把人驅趕一邊兒去算完,但今時今日,程府裡斷沒有伸手去打哭臉人的道理。

聽蘆花再那麼一叫,這下他們更不能再乾站著了。人家可說了是吊孝的呀,甭管來者是誰長什麼樣跟著誰的馬車來的,反正是吊孝的,還在門口哭暈了,能不管嗎?

可來人淨都是女人家,他們要怎麼辦呢?上前拉呀扶呀的不合適呀……

高門的女人們講個斯文高雅,沒有誰當眾就咧著大嘴巴給你來一出兒的。就連唐夫人那般傷心,也沒有這麼當眾哭得毫無儀態的。再說就算要哭,那也是到靈堂那正地方去哭去,在這門兒上就哭,這不浪費眼淚自毀形象還給人招麻煩嘛。

門房上的老油條也沒見過這陣勢,沒有應對經驗哪。正著急,有腦子靈活的乾脆也跟著嚎:「快來人哪,吊孝的客人哭暈了呀……」

他叫給誰聽?當然叫大門內的人哪。

進了大門就是外院,此時在程府外院裡支應客人的,是府裡的三爺程向騫坐鎮,帶著幾個府裡的管事兒。還有幫手的那群人,就是毛六申建他們,程向騰的那些個狗友弟兄們。

吊孝嘛,主子客人,甭管是誰,大家都得哭喪個臉。沒笑話能聊沒大戲可看,正各自沉悶無聊著,忽然聽到外麵喧嚷聲傳來。

一夥兒人也不清楚門外是誰,也懶得著人去問,反正聽著挺希罕的樣子,於是也不知是為著招呼客人還是出來瞧個熱鬧透口氣兒,竟是忽拉拉的出來了這麼十好幾位。

門外,從蘆花那一嗓子叫出去,那兩位坐地上的大媽大嬸就互相對著眼兒:怎麼著,這不但要裝哭還要裝暈?嗨,那更省力啊不是?兩人兩眼一翻,乾脆躺倒了。

小嫂子a一看,也抖索著想翻白眼躺下去。

武梁忙又拉她一把,「別都暈,你接著嚎!」

然後招呼曾媽媽和蘆花桐花對著地上的兩人施救,裝模作樣掐人中掐虎口的。可惜這兩位因為之前沒有排演過裝死的戲碼,不知道蘇醒的通關密語是啥,反正也實在緊張得厲害,顯然死著比哭著差使好乾得多,竟是都緊閉著眼睛不肯睜開。

武梁心說也好,這門口就幾位門房上的人,也不熱鬧啊。總得有點兒人圍觀,才不枉她們演一場吧。

正這麼想著,就見院裡的一夥子人就出來了。

程向騫毛六他們一看外麵這有哭有叫有暈倒的一群人竟是女人,先就有些驚訝。再一看,喲,還是老熟人帶隊呢。

要說有人哭到暈吧,其實也真不是沒有可能的,可若說一下哭暈倆,那就有點兒值得商榷了。何況女人家不在二門處,卻在這大門口就哭叫起來的。

說不是演戲,誰信哪。

那幾位就互相交流著眼神,然後咬著嘴唇忍笑肅容,再瞧向武梁就眼神揶揄:嘿,吊個孝哭個靈,都要弄出個新花樣來喲。

然後也不顯露熱絡互打招呼什麼的,就那麼饒有趣味等著看她這戲要怎麼往下演。快悶出毛來了,總算有點兒帶趣兒的來了。

其中一起跟出來的,有兩位不認識武梁的,見地上倒的兩位鄉土氣息頗濃,便不大忌諱地想要上前幫手,卻被毛六攔著了。毛六說:「都是女人家,咱們男人可不好做什麼。快讓內院出來人……」

那兩位一聽,嗨,這意思,難道碰上了還得將人領家去?看看地上兩婦人的容貌造型,得,還是趕緊袖手吧。

程向騫對毛六的話深表同意,讓人過二門往裡傳話,叫內院負責待客的管事婆子速來支應。

不知是誰促狹,還特特交待一句:「隻說是女客就行了。」

武梁紅著眼睛低著腦袋,帕子也不繼續抹眼了,早就直接捂臉了。

想著也不知道唐家兄弟在不在場,不過反正這麼一幫人都看著呢,這熱鬧已經算夠大了,可以收場了。於是抽空給地上那b和c一人踢一腳,低聲叫她們起來哭。

於是兩位終於結束了挺屍。

b一骨碌就坐了起來,然後才覺得自己好象醒得突兀了點兒,於是又裝著梗著脖子倒氣兒,然後才慢慢站了起來,接著扯嗓子就嚎了起來。

而c卻斯文很多,慢慢地睜眼輕輕地開始抽抽答答,然後等終於站起來,才突然爆發出駭人的能量來。哎喲餵,竟是全場最亮的嗓子。

當然那就沒停過聲的小嫂子a,在同夥加入哭行列之後,比賽似的更賣力了……

喲,音浪太強,不晃你會被撞到地上。

還有蘆花這小機靈,隻可著勁兒的咋乎個不停,「吊孝的哭暈了!!來吊孝的客人哭暈了,唉,二奶奶呀啊啊……」間或她自己也號啕幾聲串串場……

武梁想,回府後這先聲奪人,她算是做到了。這哭唐氏都哭暈過去了,這許多賓客看著呢,不信唐家人沒有暗爽一把,不信唐夫人能現在就要她的命不成?

人卻越發低頭縮腦捂臉,縮進人堆裡去了。

而那邊二門上就有婆子守著,聽外麵送信兒說有女客來吊,竟然暈倒在大門外了,這一驚非同小可!雖然報信兒的沒說清是哪家的貴眷,但大門外呀,讓人這麼躺著可不成。那婆子飛快的就跑去找人了。

然後很快的,二門裡就有婆子帶著婆子,好幾人慌忙的就出來了。當然出來前也不忘趕緊的再往裡送信兒。

···

再往內院送信兒給誰?程向騰呀。

這天是第六天,京城裡該來祭的客人已經差不多都來過了,隻有少數需要每天都到的至親女眷,象唐家那些,或者得信晚趕到遲的遠客。

所以靈棚裡倒沒多少事兒,倒是靈棚旁一牆之隔的小院裡,理不清的麻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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