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不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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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向來是權貴們的天下,所以平頭百姓若在京城裡立不住足,那很無奈,但世事如此,不必過於自責。

可是若立住了足卻做不好生意,那就是你的無能了。

武梁當然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她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生意上。

由酒樓起步,一些相關的生意也跟著做起來。

首先是評價冊,後來積累得多了,武梁便開始分係列。甲乙丙丁那麼的來,每係列都出三十冊。然後酒樓按日子發放,今天初一,就擺示各係列第一冊,一直到月末,以此類推。

也算是吊胃口的一種,想看其他冊麼?其他日子來呀。借以勾引些回頭客,反正去別家吃飯也是吃嘛,何不來這兒呢。

沒想到竟然有人追書,還有客人打聽想買全套回去。一些是外地客人,人家不方便總來酒樓吃飯,一些是帶回去給家裡後宅那些快悶傻了的女人們消遣的。

賣就賣,不過老葛跟著辛苦一點兒,上麵又有成兮酒樓字樣,拿到哪兒去都是廣告啊。

這種讀物,武梁都畫得很速成,原本就是想著讓人翻兩下就扔的。不過既然有市場,當然繼續開發開發了。

於是後來每冊後麵都加連載小故事,要追嗎?歡迎來約。

新鮮的新奇的東西,大約總是有人追捧的,評價冊慢慢便不能叫評價冊,裡麵有趣怪的評價,有心情故事分享,有各色段子湊趣,有連載故事加盟……妥妥就是一期刊雜誌啊。

因為反響好,後來又陸續出了其他圖冊。比如百字卡,幼教書。

一百個字,主要是名詞,風雨雷電,山水花鳥之類的,配上圖,寫上字,教寶寶認字。

不是現在的人們不會畫,而是沒人肯用心的係統的整理出專門版本。男人們講究不抱兒,女人們講究不露才,尤其大家閨秀,不能將自己的私物流落到了外間去。這些私物,就包括字畫。所以既是有,也是私家用品。

反正專業做這個,總是有人買的。

平時在酒樓櫃台那裡擺一擺,客人結帳時順手翻翻,家有兒女的拿回去啟蒙一下,銷量竟然非常的可觀。

所以麼,當然繼續係列的出貨羅。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武梁一有空,就費心在這上麵。

···

夏去秋走又是冬,轉眼這酒樓開業也有日子了。

天很凍,好在屋裡暖和。又畫完一張,武梁搓搓手,把爐火撥了撥,揚聲喚蘆花,「把這張拿去交給老葛,讓他先描一百張。」

蘆花道:「姑娘,不如這張先拿去給秀才吧,老葛上次那張『走』字還沒描完呢,秀才現在手上沒事。」

武梁點頭。

誰知蘆花卻又道:「現在去找,不知秀才在哪處呢。不如等一會兒,估記秀才也快要過來了。」

武梁看看她,喲這個懶丫頭,動動嘴兒就烤火去了?

不及說她一句,就聽到外麵燕南越的聲音,「姑娘,你要不要去前麵看一下,來了一桌客人,非要見掌櫃你,說是認識。」

是嗎,她的熟人並不多,並且金掌櫃一般以她人不在店裡為由,一般都替她推了,這次竟巴巴的來叫她?

武梁應了一聲,問他:「有沒有說是誰,要見我有什麼事?」

「說是姓毛,一派貴公子模樣……」燕南越道,頓了頓又道,「他們一群人呢,其中有位陶老板來過店裡幾次了。」

「噢……就來。」武梁道。姓毛,她認識的隻有毛六了,會是他嗎?

至於那個陶老板,這大約才是燕南越來叫她的真正原因。

陶老板,江南人士,是個實力雄厚的皇商。家裡世代經營絲綢織造,特品專供內務府。陶記千織坊遍布全國,光京城就開了四家分店,專營高中低檔的自產各色絲綢。據說全國的絲綢,有一半是出自他陶家。

武梁並不認識人家,這位也並不在京長駐,這是歲末巡店才到了京的。然後這位陶老板幾乎日日的請客吃飯,對象涵蓋京城各色的權貴,可見交際之廣,背景之深,在成兮也請過好幾次客了。

武梁對這個人很感興趣,她最近正打算開一家成衣店,想看看有沒有和這位合作一下的可能。

實際上這隻是官方理由。其實她對人家的背景更感興趣。據說力挺他的,有老皇叔,有郡王爺啥的。和這種人若能有些私交,那程鄧也好誰也好,對她的態度就會有所約束,不好那麼隨心所欲。

京城裡就是這樣,關係不能太單純,背後越錯綜復雜,越讓人看不清理不順,就越平泰。

而秀才燕南越,是一直在酒樓裡幫手的。本來武梁覺得人家讀書是正經,不好再拉人家乾些別的閒雜事了。誰知道這人對經商實在興趣濃厚,看到開業場麵火爆便兩眼冒光,主動請武梁留下他幫工。

他說他想在京城呆著,既能掙點工錢貼補家用,也好在京城裡結交文士增長見識。主要鄉下那地方,時常連個討論學問的人都沒有……

他是成年人,遇事又有自家老娘商量決斷,武梁當然不摻雜意見。燕南越識文斷字兒腦子靈活,使喚起來更順手,他願意留,武梁也願意收。

到底是秀才,燕南越書法還不錯,小時候老秀才教的正統基本功呢。武梁出的幼教類有圖有字,她出初稿的圖和字,燕南越和老葛分工,老葛負責描畫的部分,燕南越負責書寫的部分,大家合作愉快。

酒樓的這些人員中,最和武梁聊得來的,就是燕南越。別的人,包括金掌櫃和蘆花,或多或少跟武梁間都有點兒距離感。

比如金掌櫃,明顯的「我端你碗我受你管」的那種,「一切你作主」的姿態,他也會提自己的意見,但十分偏向奴才樣。

比如蘆花,相處久了非常親近和熟稔,倒不怕武梁,也敢說敢做的,但問題是她其實和武梁聊不了太深的話題,一般都是武梁交待什麼她就去做,十分忠心,是聽從型的。

店裡其他的人員更是如此。

隻有燕南越,能和武梁聊一聊,也很愛和武梁來聊。

從前在燕家村時候,燕南越時有小男人見著漂亮女人的羞澀,有衣著窮酸遇到對比的窘迫等,多少有些束手束腳的放不開。

現在不同了,他的經濟條件讓他的衣著雖然仍難走華貴路線,但已經能夠整潔,至少不會再有破洞什麼的,人整個都精神了起來,說起話來,有些侃侃而談的意思。

果然成了秀才,整個氣場都不一樣啊。

以前武梁偶爾逗他,但真正聊多深刻那真沒有。現在兩人能真的象朋友那樣平等對話,相處起來還挺舒服的。

他們聊學問,聊生意,聊生活聊心情,聊理想聊未來……除了沒有一起看星星看月亮,話題無所不及。

其中常聊的一個話題,便是酒樓裡的每日事項。

金掌櫃更多負責的是迎來送往客套寒暄和收支帳目上,燕南越比較多關注的是酒樓每日的客流情況,客人的滿意度問題,酒樓的改進等等。

他正兒八經的秀才功名,人又挺會說話兒會來事兒,店裡時常有文人聚會時,他都能湊上去說上幾句,倒也結交了些人。

他常常會把酒樓裡每天來往的大多數客人或客人言論等,講給武梁聽。

這也是武梁愛聽的。

所以基本上每天燕南越得了空,總會過來左院兒一趟。蘆花習以為常,但紅茶和綠茶,卻相當不待見他。

紅茶和綠茶是程向騰給武梁使喚的兩個丫頭,或者說是保鏢,反正這兩位十五六歲的姑娘,個個身手功夫了得。

杜大哥夫婦把武梁送回京後就有事離開了,如今酒樓武力值最高的,就是這兩位丫頭了。不知是文武不對路還是咋的,反正這倆丫頭完全不管燕南越秀才不秀才的,每每見著,總得叮當幾句。

這次也不例外,紅茶綠茶在門口左右站著,看似隨意,卻正正把燕南越攔在了門外。

紅茶稍含蓄,「這麼點兒事兒,下次讓我們幫著通傳一聲就行,就不勞秀才你走這一趟了哈。」

綠茶很直接,「這院裡住的是女子,男人隨便進院到底不方便。以後秀才你就不要隨便過來了。」

燕南越不以為然,這裡又不是高門後宅兒,這邊房子闊敞,大家常在正堂議事,在這裡進進出出的多了去了吧,偏這倆丫頭故意針對他。

他站著沒動,嘴巴倒沒客氣,「薑姑娘從來沒這麼說過,兩位倒很講究啊。所以你倆肯定是喜歡足不出戶不見外人,隻在屋裡織布繡花的那種姑娘吧?」

平日裡這倆丫頭並沒有什麼事兒做,所以武梁讓蘆花帶著她們一起做做針線。給板車師傅們的褂子啥的雖然不需要她們做,但幫著在上麵縫上字什麼的小活計,她們倒可以動動手。

不過兩丫頭是武行出身,哪有拈針的耐心和細巧,為此也是花樣百出的鬧笑話。燕南越提這個,就是專戳人短處。

兩個丫頭聽了就急眼了,叫嚷著我們不會繡花但我們會打架,秀才你要不要來試試啊。

燕南越說哎喲那可不敢,咱們可是講理的人哪。

三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就在門口對起嘴來。

蘆花聽得嗬嗬直樂,悄聲說秀才也不怕萬一真惹惱了倆茶,被她倆暗中出手揍一頓?不過人倒懶得出去看熱鬧,反正這情景太常見了,從沒見他們掰扯出個什麼結果。

武梁也不理會。

紅茶綠茶不管怎麼說,那是程向騰的人,連金掌櫃都對她們客客氣氣的,紅姑娘綠姑娘的喚著呢,倒是燕南越,一向挺好說話好相處的人,每每對上她們,便都不軟不硬的寸步不讓,也有意思得很。

武梁出來,對欲跟上的紅茶綠茶道:「前麵是熟人,你們就不用過去了。」三個女人大咧咧在酒樓裡招搖,也太吸引眼球了些。反正自己的地盤,又不是有什麼暴動事件,武梁一般不帶著丫頭們在店裡亂晃。

看武梁往外走,燕南越急忙跟近,一邊不忘不鹹不淡對倆丫頭道:「現在,你們真的可以去繡花了。」

兩丫頭跳腳。

武梁看一眼燕南越,秀才大人麥色臉膛上一本正經,完全沒有逗惱了美人兒後看人跳腳的暢快,倒好像認真在跟人生氣似的。

最初他們拌嘴什麼的,武梁還以為燕南越看上這倆茶中誰了,喜歡人家才針對人家什麼的。還想著這位立誓先求功名再成家的有誌青年終於桃花要開了呢。

誰知道後來觀察來觀察去,發現並不是那麼回事兒。

一路往外走,估記兩個丫頭聽不到了,武梁忍不住提醒他道:「紅茶綠茶小暴脾氣呢,我尋常都聽之任之不大去招惹的。剛才蘆花還開玩笑,說把人惹急了,不知道兩丫頭會不會動手揍你一頓呢。再說倆丫頭後頭還有主子呢,小心主子會跟著一起氣惱噢。」

本來就是一句話的小事兒,何必讓人覺得挑釁呢。被兩個茶尋扌莫著揍一頓倒是小事兒,萬一讓程向騰惦記上了,那可能後果就嚴重了,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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