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奸商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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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城。

有一家糧店開始有生意了。

自從茂陽公布了官價之後,糧商們價格也隨之而動。但大家又跟不上那位一波三折漲漲跌跌的變動頻率,便紛紛以略低於官價的價格收糧。

當然了,官方價格那麼低,他們若也按一樣價格收,還賺個毛線球啊。

所以縱使開著門,他們也完全沒有生意。

沒想到,槓子街這家竟然率先漲價起來,和茂陽一樣的一天一漲,一直漲回到從前的價格才停。

這價格,公道啊。

於是生意自然就有了。

這家店,就是燕南越駐守的。

從武梁一行人來到錦城,便十分的受關注。無他,糧商們一來正閒,正無措,再者,原本就盯著他家呢,如今正主兒來了,能錯過嗎?

所以燕南越這裡一動,糧商們自然知道那是武梁的決定。這決定然是因為她帶來了什麼不一樣的消息。糧商們迅速圍觀著,燥動著。

並且這消息應該是好消息吧,因為她一來,燕南越那張鬱燥多日的臉馬上就緩和了下來,馬上人就打了雞血了,這沒過多久,竟然大膽漲起了價來了。

糧商們遙望茂陽,那裡還是那麼半死不活的玩著價格,並沒有什麼進一步的新鮮舉措。再一打聽,欽差人都離開茂陽了,一時半會兒且回不來呢。

果然價格什麼的,就是鬧著玩的。

有聰明的覺得自己悟了。欽差不在,咱看誰的,當然是看薑老板的了。

這薑老板是誰,那欽差是誰,都出自同一個程家嘛。雖然說武梁嚴格來說不算程家人,但在武梁年後那一出被刺中,她和程侯爺的關係,還用多說矯情的話嗎?

有更聰明的覺得自己更悟了。別說欽差不在,就算欽差在,咱也應該看薑老板的啊。

為啥呢,因為欽差那邊,明顯的不靠譜嘛,有這麼征糧的嗎?分明是故意打壓啊。然後價格壓下來了自己卻不收糧,好讓這薑老板乘機多收糧的吧?然後,等以後官方收不到糧一漲價,可不薑老板就賺大發了嗎。

至於他們是否背後再分個成什麼的,那些管不著了。

咱們隻管跟上莊家步伐,能蹭上賺那麼一筆,也就行了。

大家觀望著,躍躍欲試著,但也沒誰真的就那麼馬上去乾的。

然後與槓子街幾條街之外的八角街,忽然也有家糧店價格漲起來了,不多不少,和武梁他們的價格持平。

於是這邊的生意自然被分去了一部分。

當然那也是武梁的店,燕南越之前帶人來,分了那麼十來處收糧。如今分散在各鄉鎮的收糧點都關了門了,隻在錦城裡還有這麼兩家在,一明一暗。

於是熱鬧了。槓子街發現被人分了生意,那還得了,咱漲價。

也不多,一石米漲那麼十文。

蚊子雖小也是肉呀,於是槓子街生意又一枝獨秀了。

八角街掌櫃說哎這可不地道啊,這可是不正當競爭啊。他也跟著漲。

於是生意再平分秋色。

槓子街這邊說切,你乾嘛呢,老跟著學有意思嘛,咱再漲十文。

八角街掌櫃也惱了,漲價是吧,就你會是吧,他還漲十文哪。

兩家就這麼槓上了,你來我往的,漲價不停歇啊。今天你十文,明天我漲十文。乖乖的,沒多久,這米價已經從高出一成兩成,直奔三成去了。

燕南越小興奮,「當初你就說兩家店要一明一暗,方便抬價或壓價時互為援手,原來你早就備著現在這情形了?」

武梁好想翻眼啊。有明有暗那隻是她的習慣,做生意她不喜歡被人看透。再說抬價壓價是商場上慣有的事,她隻是有備無患罷了。哪裡是當初就備好了現在用的,她有那麼神麼?

再說咱一家漲價有什麼意思,咱得把別人拉下水來一起漲啊,然後咱才能借機上岸啊。

···

京城,定北侯府。

程向騰坐在案前,一封封看著手裡的信箋,一封封的做著回復。隻是看到手上這封時,眉頭打成了結。

每每蜀地傳來的消息,總是讓他皺眉。

不讓程烈帶那麼多人,他偏不聽,非偷扌莫的帶了那麼多人去,好像別人都是瞎子,他隻需讓兵丁們換了衣裳人家就看不出來似的。

關於這件事,程向騰想來想去不好隱瞞,便先行稟了太後,求太後周全。太後也是大怒,罵程烈大膽,罵程向騰管束不力,罵他們不知為百官表率。

不過罵過之後也替他開脫,對聖上說是她怕程烈有個閃失,囑他暗中多帶些人去的。算是將他這件事兒過了明路。

但是,帶的人多就是個大隱患。

他自己有人手,就不願跟當地官吏好好合作,倘若有事兒,人家也不會盡心幫他。

他自己有了強勁戰鬥力,便會得隴望蜀想立軍功。

這事兒程向騰早有猜測,從知道他帶那麼多人去後,從他不肯去產糧的錦城而駐紮在最方便出蜀的茂陽,從他不好好收糧卻在那裡鼓搗價格磨蹭時間,程向騰就知道,他在等機會,等能上戰場去插一腳的機會。

他是西北軍人,去往西南本來不妥,還想往西南軍中去插一腳立戰功,哪有那麼容易。

可是如果籌謀得當,既征糧順利又「順便」立些戰功,也不是不可為的。比如假裝運糧途中被搶,於是追著匪蹤而去最後追回糧草拿下一股匪賊什麼的,多麼順理成章。

但程烈卻沒有用什麼法子,倒也日日著人去查探,好像等著天上真掉下一隊匪兵給他滅似的。

而收糧,他又是怎麼收的?

就算要壓糧價,要麼就該想法讓商人們自己去壓,他背後使勁兒就好。要麼就理直氣壯標出價碼去,他是堂堂欽差,代表的是朝廷,誰有意見都得保留。

——可他哪樣都不做,不但有權不用,還大刀金馬地親自去折騰價格。辦公差結私怨,也不怕背負上蜀地百姓的罵名,不是傻麼?並且,跟生意人鬥心眼有用麼?生意人會缺心眼子嗎?

看看他跟人玩心眼兒的結果,信上說:已征糧,零。

這些還是前些天的消息。

而最近的一封,更是讓程向騰想嘆息。

這個程烈,怎能如此輕率,不知道太容易得來的線報不可輕信嗎?竟然就那麼急吼吼地往榆城去了。

領了聖命去征糧的,真的要把本份的職責拋一邊兒嗎?他可知道,京裡不久前又收到了鄧隱宸的催糧折子?

隨著催糧折子一起的,還有一封發現逆王混跡某城池內的表奏,因而求旨討要該城池的兵權。榆城?離榆城且遠著呢。

這一趟,本就是讓程烈去鍛煉的。雖然程向騰給他安排了不少人在身邊,但程烈帶了那麼多自己人,顯然也不會聽他這邊人的。可無論如何,該提醒還是要提醒的。

程向騰略略凝眉,提筆,將西南催糧的事寫上,告誡程烈要以完成聖命為先。另外,告訴他逆王根本不在榆城,讓他別白費功夫了。

折好,收進信封,再處理下一封。

竟然還是來自蜀地的,還挺厚的樣子。

程向騰疑惑地打開,從頭到尾看完,不由氣得笑了。

好嘛,剛一個貪功的,這又一個貪財的。他家的小財迷竟然跑蜀地做糧販子去了。

嘿喲,原來程烈是被她忽悠跑的。

然後她趁著欽差不在,在那兒歡騰地鼓搗著糧價。

種種言行,信上寫得算是詳細。

程向騰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隨著那文字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搖頭,一會兒又失笑。

忽然又有些同情程烈。遇上的是她,他小子能討到什麼便宜?

這種信心程向騰足夠多,話說放她跟陶遠逸那種老道奸商同去,他也相信她不會吃虧呢,何況程烈這小子。

擋她財路,這不就被撥弄得團團直轉了嗎?

將信反復看了幾遍,信上隻是記錄實情,也並沒能說明武梁那般抬價是何用意。

所以,需不需要幫她呢?

程向騰思忖了一會兒,既然她費心將程烈弄出去,那就讓他在外多呆些天吧。至於軍糧,當他不知道那邊又占了匪軍一個山頭端了人家一處糧倉嗎?

程向騰將剛剛寫好的書信拆開毀去,重新寫了一封。

言簡意賅一句話:得報,逆王藏匿彭州。

讓那小子往東邊再跑跑吧,彭州好歹比榆城更偏遠也更安全些,沒有流寇出沒。反正也不好好收糧,就當他去遊玩一趟了。

又看了一遍關於小財迷的信,程向騰提筆回復,一樣的廖廖數字:密切觀注,確保安全。

想了想仍不放心,蜀地人還是凶悍的,別惹上什麼暴力分子才好。還有程烈,這小子萬一回頭發現上當,別惱羞成怒胡來起來。

想了想叫程行,「去查一下,看看錦城的郡守是誰。」

···

錦城。

糧價一天一變漲得歡實,兩家糧鋪收糧收得熱火朝天,糧商們看得目瞪口呆。

京城來的幾位,難得不同行怨家了,幾番聚在一起嘀嘀咕咕,也沒弄明白武梁他們這番,算咋回事兒啊。

噢,這兩家店都屬武梁名下這事兒,在業內還真不是秘密,至少京城來的這幾位掌櫃的是都知道了。

他們有跟燕南越當初一樣的疑惑,「你這想糊弄誰呢,你自己把價抬那麼高,然後自己用高價真金白銀的收糧食進來,圖啥呢?」

圖啥呢?快來讓咱告訴你唄。

武梁當然很想跟人說道說道為啥抬價,當然她不好自己去找這些人,一來上門做說客反而容易引人警惕,再者萬一到時人家覺出上當,憤而追殺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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