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小手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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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向騰說,這位裕親王一向四處走動,對商人一向喜愛親近。象武梁現在的情況,比較容易搭上話的,也就他這種人了。

搭上話的好處自不必說,看看陶家就知道了。

這個武梁很清楚,陶家也不過一介商賈,聽說就是因為和這位親王關係鐵,牛氣著呢。

但武梁偏跟他打別,「是嗎,那陶家還不是辦不下來茶引,等著侯爺幫手呢。」

話說,今春又過,今年陶家的茶引鐵定又黃了。但是,這次他們應該也不急了。因為今年的明前春茶,已經打包給了老外了。

武梁可是用了公道的市場零售價收購,連個批發價都沒跟他們拿。並且在傑克遜那裡也費了口舌,幫他們推銷出去的貨。

他們賺去的,可是實實在在武梁的利潤。

當然有錢了,錢就是其次的東西了。陶遠逸也不是就在意這麼一筆生意的利潤。但茶引又一年沒拿下,茶葉卻能同樣賣了個好價錢,這是他作為當家人的政績之一,這才是這筆生意的意義。

武梁在價格上讓他,等於是在撐他。朋友嘛。

從前那番折騰,雖然後來開店該付的銀子也還上了,但到底是虧欠了人情的。如今這不就補上了嗎。

現在反過來是陶家欠她人情了吧。

當然她也不是白虧這一場。如今和陶遠逸合作那十家成衣店,都是武梁拿著大頭的股份做著甩手的掌櫃。

陶遠逸如果識做,就會讓她虧處兒有補的。

人和人的相處就是這樣,你有一來我有一往,幫著扶著往前走。朋友嘛。

如果人家處處吃虧,人家又憑什麼替你說好話。——沒準裕親王早早就一個不爽,在哪處給她穿了小鞋了。

「茶引?你現在還替他們惦記著?」程向騰道,「如果你想,那明年給他們操操心。」跟陶家婚事黃了,欠上的人情好說啊。

但裕親王這個人選,卻不是因為陶家,而是武梁現在出息了,他幫著認真挑選的。

從前不是沒想過,隻是太有難度了。

找個低門小戶,她自己都辦到了呀。並且還挺有眼光,找個祖上出過秀才的,所以是讀書人家,清高著呢。

但如果找個高門大戶,畢竟武梁的出身在那兒擺著,還是為許多人所忌諱的。

並且你會唱曲兒算什麼?人家教坊司多的是專業的呢,那不是能耐是玩藝兒。

他以前也問過她,可她一副不想唱的樣子,說自己不記得曲調了。從此後他就再沒有讓她唱過。——他自己還不舍得拿她玩樂呢,別人想聽她唱曲兒,那更不行。

但如今她有生意才能啊,這經商的手段讓人驚艷,斬獲豐滿,整個表現都很不同凡響。

自已有拿得出手的東西,想找人掛靠才有說服力嘛。

程向騰細細給武梁講這位裕親王相關。

這位裕親王呢,想想看,和如今的聖上越隔越遠了吧,稱號呢,雖然還是在位尊那一行列的,但指望俸錄過日子呢,必然是不能讓一家子都揮霍慣了的人繼續敞開了揮霍的。

聖上的賞賜已經一代不如一代,越來越表麵功夫了。並且賞賜那回事兒,全仗人家的一時高興,這個真的能靠得住嗎?

並且上麵就算高興了,就能想得起他是誰嗎?且遠著呢,以後更遠著呢。

身為皇戚,該有的鋪張還得鋪張,又不能跌了皇家的份兒啊。

經濟上的局促可想而知。

在朝中又無實權,官員們最來錢的隱性收入他沒有,便隻好仙雲野鶴去了。

所以說,往好了說,這位是為人寬厚樂善,喜在民間走動,與江湖人士也好,商人也好,品性相合,都能率性論交。

說不好聽呢,就是在京城混不出個頭臉,於是轉戰江湖,在那裡找存在感,順便給自家兒孫尋扌莫點兒繼續做富二代的資本罷了。

反正這位王爺要身份有身份,要輩份有輩份,出了皇城那高牆,這兩樣加起來,這天下間再沒有高過他去的了。

並且難得的是自己手頭不闊又無關政事,武梁那種見杆就能高爬的個性,很適合與這位搭上夥。

她越混越出息,他看著也高興。

從前她說,她做生意想做到陶家那樣的境界,在商人界能橫著走,見了貴人也不怯。

那他就遞杆兒給她,讓她越走越穩當吧。

並且隻要關係越鋪越多,別人就得忌諱著。

看以前,那鄧夫人領著一幫女眷來酒樓裡擺譜,還不是仗著身份在那兒呢。那時候武梁什麼狀況,能明著替她撐月要的,隻是他程侯爺和鄧統領了。

以後各種關係層層多起來,那什麼鄧夫人了,唐夫人了,甚或他程府裡的前侯夫人了那些個,不管來酒樓正常消費還是找事發飆,都要多想一想吧。

——後來沒多久,程向騰捎信兒說這位裕親王爺風雅,自家王府後花園要改建成蘇式園林風格了呢。

問武梁做為對江南熟悉的人物之一(她才去過兩趟好不好),有沒有熟悉蘇式園林風格的人才呢。

而程向騰問武梁很直接:你的銀子舍不舍得花?

賺來就是花的嘛,不舍得留著乾嘛呢。

於是武梁很海氣的掏月要包。

當然,大頭是陶家。

武梁隻說自己認識賣石料的商家,有假山石和太湖石可選,然後用了個白送的價格供貨。就那麼的,也白花了小十萬兩銀子。這是正宗的投石問路。

她心裡當然明白,這月要包吧,還不是想掏就能掏的。好在銀子扔出去,然後人家接收了。

所以她這算是成功了吧,算是搭得上話了吧?

而陶家,聽說也供石材。從鋪路麵到修湖的湖底和湖岸,就不知道花了多少去。

當然陶家肯定也能想法找補,得些好處吧。反正武梁這邊,裕親王是給了回報的。

某天裕親王帶人來成兮吃飯,和一幫人喝得很嗨。席間叫了武梁過去說話,借著個話頭便說:「聽說你們成兮酒樓還出過畫冊書冊?想必薑掌櫃有些文采。」

讓她給他新修園林裡的一個池邊小亭子取名。

嘿,十萬兩銀子得了個冠名權哪。

好想就取名嫵娘亭,薑姑娘亭之類的呀,讓這些人花人銀子就手軟嘴短感恩戴德什麼的念著她去啊。

當然那隻是想想,她得認真想名,親王交待的第一單指令,敷衍不得。

可形狀亭貌外圍環境什麼的,她一無所知,就能起出什麼文雅的名字來?

但是當著滿席的人呢,這話她是不能說的。她得說得她去過至少聽說過那亭子,對王府庭院很熟悉的樣子才行,唬弄人嘛,就得虛虛實實。

好在裕親王席間提過,說他喜歡傍晚去那湖邊小亭裡小坐什麼的,大約夕陽是好的?所以「晚望亭」如何?「了然亭」、「陶然居」之類的,怎麼樣呢?

具體各個名字啥意思她也說不清,反正一些詩文裡愛這麼用嘛。各位自己揣測附會一番,總能不同角度出些意境。

裕親王聽了竟然說都好,他那苑子裡好幾個亭子呢,就都可以用呢。

一幫的馬屁精跟著說「都好都好」,有的還要分析出好的原由一二三來。

——總之有這麼一小出兒,就方便拿來做文章。要不然那錢豈不是白扔的。

後來外麵便有些傳言,說成兮的老板交遊廣啊,連某親王府的匾額都讓她提名呢。唉喲餵牛掰啊,看看人家這人脈。

至於是哪位親王,怎麼提的名,就語焉不詳了。大家各憑本事去猜去查了。

沒本事搞清真相的,也就傳傳閒話,以及羨慕敬佩著,別來招惹人家了。

當然這事兒哪算完啊,花了那麼多銀子,就起個亭名就結了?武梁也不答應啊。

很快她就給裕親王進言,說城外西郊河上,因為少一座橋,附近的村人們想進個城,枉走了許多的路。她長於鄉間,如今手裡有些銀子,便想修一座橋以惠鄉鄰。

隻不過她女人家,不想那麼招搖揚名,想借借裕親王的威名,以及他修園子的人工。

這個裕親王當然願意,這種好事兒嘛,隻有表揚的份,也肯定不嫌多。

並且也正好讓人知道知道,他結交商賈,不僅僅隻顧著給自已個兒添磚加瓦,還與民謀利了呢。

於是很積極地號令下去,組織人馬鋪路修橋乾起來。

當然有裕親王的加入,從材料到人力,武梁的費用也省下不少。當然,還是要給工部打招呼的,那更不用她費事了。

當然裕親王呢,隻要是他自己一力促成此事,就功德圓滿了。真要說成是他掏的銀子,也不怎麼有可信度。

並且他也不想那樣。要知道朝廷的賞賜,可是他最大的明麵上的收入。如果他那麼有錢,還用朝廷替他操心嗎。

所以對於武梁來說,名聲那些個,那是不怕的。

她全資搞出來的東西,就算暫時掛掛裕親王的羊頭,回頭有需要時,想正名成她自己,也是極方便迅速的事兒。

···

而關於燕南越,程向騰仍然是連提都沒提。

話說他們都相處多久了?如果武梁對他動心,如果他們能成事兒,那早就成了,還端等到現在才開始才子佳人?

程向騰根本就沒把他當回事兒。

兩人來往多了,自然程向騰少不得是要起膩的。

這天就又說起兩人間的事兒來。

表深情,很想你,是必說話題,然後對往事還做了一番回顧與反思。

「我最後悔的事兒,是從前沒聽你的話。你說希望我不娶妻,但是我娶了,結果你跑了。

這些年我心裡煩亂,也沒有好好待小唐氏。還有燕姨娘,從前在府裡很乖順安靜,也從沒鬧出個什麼出格的事兒來。

但自從你走後,我對小唐氏的諸多不耐煩,成為了燕姨娘不安份的動力,這些年她和小唐氏針鋒相對的,沒把小唐氏當個主母敬重,亂了規矩。兩人的積怨越來深,最終才釀成大禍。」

所以他說是他錯了,他從前不是沒有發覺不妥,但小唐氏本身立身不正也讓人厭煩,他便懶得顧及她那麼多。

如果他端正態度,對她們嚴厲些,誰的錯誰領走。那麼姨娘是姨娘的本份,主母是主母的規矩,她們也不致於最後是那樣的結果。

所以他說,他就不該娶小唐氏進門。

那樣的話,這些事兒都不會發生。小唐氏便不會橫死,燕姨娘也不敢做惡。

他說現在也一樣,他再不敢娶別人進門的,因為他的心裡裝不下別人,娶別人進門就是害人害已,那是眼見的不會有好日子,不會有好結果。

從前他還盼著嫡子,現在他早就放下了。

他說,嫵兒,我不該放你走,我早就後悔了。後來你不願回府,我也一直沒勉強過你。

可是現在不同了,小唐氏沒了,府裡空空的,你不能老在外漂著,你沒著落,讓我和熙哥兒心裡也沒著沒落的。

所以你快回來,咱們就象從前說的那樣,我再不娶妻,守著你一個人,咱們一家子,和和樂樂的過。

他還說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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