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謝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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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旨這天,店裡格外的人多。除了普通的食客,更多的是提前知道消息故意來湊趣的大小官吏或家眷——從此姐的身份不同往日,或好奇來瞧瞧,或巴結要趁早,反正不過出來吃個飯,順便湊上這麼一腳。

甚至還有門前街上純走過路過的,被那公公揚聲一嗓子「聖旨到」一唬,跟著避無可避跪了一片。

大家一同見證了武梁的輝煌時刻。

是的,這算是她的輝煌時刻。武梁從來沒想過,自己能得到官方認證,用這麼一個毋庸質疑的方式。

她之前,也就敢在民間鬧騰,在民間光環繞身,算是加持了個保護層。現在更好了,以為這夫人那貴女的,想來見她,得先下拜貼,得看她願不願意見,以及,得看該誰給誰行禮的問題了。

自然是揚眉吐氣的,自然是暗自得瑟的。

從此,京城這榮華富貴圈,她不說可以橫著走,至少也可以昂著腦袋邁八字兒了,頗有些老子從此站起來了的豪邁感。

程熙說,那公公挺懂事兒,不肯清場呢,是怕咱酒樓有人借機白吃白喝不給飯錢溜號吧?

而實際情況是,他老子隨後喧賓奪主地宣布:全場免單,另有賞錢。錢莊裡緊急換來大筐大筐的銅錢,門口排著隊不要錢的發——要錢的都給發。

一氣兒熱鬧到上燈,程向騰打發人回府去稟一聲,因為明兒一早要進宮謝恩,免得轉車繞路的,今兒他們爺兒倆就住成兮了。

當然早起謝恩隻是原因之一,程向騰覺得有些話,是時候要好好跟武梁「談一談」了。

小巷裡會唐端謹,夜入學士府,武梁的這些行為,程向騰都知道,讓他想起來就忍不住的一股暗火。

程向騰在武梁身邊放了人,雖然也沒有到盯著她事無巨細的地步,可這種透著股子不一般的反常行為,程向騰如何會不格外留心。

大房行事欺人,她憋著股氣替程熙操心,替他謀出路掙爵位,這心思他能懂。如果她提了,他們可以一起商量,一起討論下這樣做的對錯、後果、或者該如何行事的辦法。

哪怕他不允許不支持呢,也一定會給她說明原因講明道理,難道他會不問青紅皂白的訓斥她,甚或會害他們母子不成?

但她跟防著他似的,有想法不跟他說,悄悄扌莫扌莫自己動作,結果弄出這麼大一場事兒出來。

她寧可找別人幫忙,也不找他,哪怕可能惹上大禍,也不讓他知道。他有那麼不可信嗎?

氣。

為什麼不信他卻信姓鄧的?

鄧隱宸在這次昭明寺事件中有沒有為她出過力,不需要證據程向騰也能猜到幾分。鄧隱宸身負安保重任,卻事前清排不嚴,事後徹查不力,對她輕拿輕放淡化處理,幾乎沒提及她這個外圍女的存在。

姓鄧的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人,要知道此事之後,和惠太妃有過來往的人大多不得善終,甚至包括曾送點心給惠太妃的酒樓小二,都死了兩個。

他在庇護她,撇清她的乾係,程向騰懂。

但她到底懂不懂,得人相助,同時也是展露隱秘予人把柄?讓人知道你這麼多,真的沒問題麼?

當然把柄不是什麼大問題,他程向騰倒不怕這個。反正隻要想找麻煩,誰還找不到造不出誰的把柄啊。

相比把柄,他更煩她欠那男人人情。

欠人人情總得還吧,然後有天,若人家提出什麼要求,也許無禮也許無理,但你卻無法拒絕。

她到底想沒想過這些問題?

這幾天忙著把昭明寺的事兒壓下去,把她的封號提起來,一直沒有來得及跟她說這事兒。如果事定了,也該秋後算個帳了。

程向騰本來是想把人拉過來好好打頓屁股的。要把事情給她講清楚,事兒他來掩,人情他來還,不準她答應別人的無禮要求。並且一定要讓她長長記性,以後有事情知道最先該找誰。

隻是沒想到,他的一腔心思,到了那娘兒倆那兒,瞬間就被歪一邊兒去了。

先是程向騰攆程熙走人,「明兒要早起,你早些去廂房歇去,我有話要同你娘講。」

程熙正興奮著跟武梁嘰嘰咕咕,聞言就垮了臉,撅著嘴一臉不信,「這天還早呢,什麼話要偷偷扌莫扌莫說,不能叫我聽?」

這話說得,好像把暗中的什麼揭開了似的。丫頭們低頭紅臉,悄悄退開。程熙轉著眼珠子瞧著,若有所思的樣子。

於是他老子也不自在了一下,輕咳一聲訓斥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別多嘴。」

偏小孩子最煩來這套,程熙也完全不怕他那虎著臉的老爹,揣摩的目光從丫頭身上調回來,隻管在老爹老媽兩人間來回掃瞄。

程向騰此時還真沒有生出什麼旖旎心思,他要行的可是浩然正氣的事啊。結果被自己兒子那麼揶揄的,意味深長的瞧著,程向騰莫明就感覺自己心虛起來,好像真揣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心思似的。

心說小屁孩子,裝大人樣呢。嗯,不過倒也是,這小子,快到了可以成親的年紀了呢,隻怕也開始懂點兒什麼了?

哼,回頭就給他訂下親事早日成親,讓他自個兒意味深長去。

武梁也是,若是別人倒還罷了,被自己兒子這麼看著,她也難得小小嬌羞了一下。順手桌邊扌莫來一本什麼書,低頭隨意的翻著,隻當不知道他們爺倆兒的話題。

心說這貨這次出了力,肯定是想論功討賞的。叫別人早些睡,分明是自己想早些睡……

自己盪漾了一下,腦補了一堆有的沒的。

等兩父子較勁兒完,程熙鼻孔朝天的走了,程向騰就過來抽走她的書,「看什麼書呢?」

重音放在「書」上,武梁覺得他的意思是,書有什麼好看的,不如看我吧,咱乾正事兒吧……她下巴不抬,翻著眼睛瞧他。

結果程向騰一看書名就嘖嘖了,「你還懂易經?能耐啊。那你能不能掐指兒算算,今兒個你是福是禍?」

原本是易經啊?武梁想笑,她也隻是被程熙看得窘了窘,拿在手裡當道具的,自己就沒真的拿眼去瞧。

也不知道自己這案上怎麼擺了這麼本書,難道什麼時候從昭明寺順了人家一本?

她扯著程向騰衣襟兒,把人拉近些,媚眼如絲的笑,「侯爺,易經我是不懂的,不過脫衣經我倒懂些。」說著整個人都捱上去,「侯爺大人,讓本夫人伺侯伺侯您吧。」

今兒個她是真高興,剛才還米希了幾小杯酒呢,正有些微薰帶燥。再說既然程向騰留下來過夜,自然是要睡的,這事兒反正沒跑,不如乾脆賣個乖,自己也得個樂。這種自覺她向來不缺。

投懷送抱,刻意勾搭,身子無骨似的,聲音就帶鈎似的,引得程向騰喉頭滾動,想說的話卻完全噎住吐不出來了。

話題和氛圍太不對,這要怎麼聊?

程向騰於是歪著腦袋裝著大爺,享受女人的服侍。

結果說自己懂脫衣經的女人,卻根本不肯好好服務,脫個衣裳慢慢吞吞,身子倒這裡蹭蹭那裡扌莫扌莫,惹得人身上起燥,心裡難奈。

最後實在覺得她太耽誤功夫,乾脆自己動手除衣覓食,三下五除二剝乾淨了礙事兒的遮羞布,把人扔進床帷裡,餓狼撲食而上。

許久不曾親熱,兩人都壓抑至今,如今放閘泄洪,隻覺體內熱流來勢洶洶,哪還顧得別的。

男人一邊動作還一邊嘴欠,「我就說,得趕緊娶回家去。你看你這,明顯想男人想到不行了嘛。」

武梁哼哼唧唧意有所指,「哪有,我行得很啊,是不是你快不行了啊?」

「你正試著,還不知道我行不行?嗯?」越發賣勁用力。

顛來倒去的,折騰了許久,停下來後兩人都氣喘汗膩的,武梁累得氣兒都不想出了。

程向騰哼笑,「不是說還行嗎?」

女人乖乖的,沒能再回嘴。

見人就要呼呼著了,程向騰忙去拍她,緊著交待道:「我們很快就正式成親了,那避子湯不準再喝知道嗎?小心壞了身體。」

完全沒人給他反應。

程向騰瞧著睡得不管不顧的某人,心想,明天一定要重新交待,讓她嚴格執行。

夜已深,四周靜靜悄悄。

這安靜卻與平時空盪盪獨自一人時不同,她就踏實地在他臂彎裡,有熨帖的溫度,有淺淺的呼吸,月匈腹微微的起伏,溫軟的觸感。懷裡被塞滿,心裡也滿滿的。

忽然又慶幸剛才什麼也沒有問出口,如果當時他責問,怎麼還會有這麼美好的晚上。

算了,她做了什麼,她怎麼做的,都由她去吧,反正他會看著她,幫她料理善後就是了。

程向騰有一搭沒一搭拍著她,半晌才輕聲道:「睡吧,壞家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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