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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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衛現身接走安德烈王子的時候,女示就知道這一切是粟錦在背後操縱。

她沒想到的是,粟錦會馬上現身。

——在插手她的私事,撬走她今夜的床伴之後,竟然還敢堂而皇之地現身,間接承認了他就是整件事的幕後黑手,半點不擔心她的憤怒。這是何等的猖狂自信?

粟錦是否猖狂自信,女示管不了也懶得管。但是,粟錦的手伸得太長,已經束縛了她的自由。

她看了粟錦一眼。

身負重傷佝僂著肩背的粟錦依然很漂亮,哪怕掛著憔悴病容,依然是全場最耀眼的男人。

他的出現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曾經對安德烈王子容貌權勢趨之若鶩的女人們,這會兒都用探究、好奇,再有八分疼惜的目光打量著粟錦。似乎女示不肯做出回應,她們馬上就要沖上來替這位病中的美男子主持公道——比如,把美男子拐上自己的香車,帶回家好好照顧一夜。

女示嗤笑了一聲,形容冷淡,沒有理會粟錦,卻獨自朝著夜店另一邊的深巷走去。

粟錦和駕車同來的ale揮揮手,示意她先回去,馬上就追著女示疾步上前。

「也不必這麼上趕著舔吧?老大你傷還沒好,不能小跑,哎,管不了。」ale撇撇嘴。

她承認老大的女朋友很漂亮,絕對是萬年難遇的大美女,但是,再美的女人天天日也會膩啊。遲早都會膩味,何必一開始就跪舔?不至於這麼地伏低做小吧?……真丟臉。

粟錦已經跟著女示走向了暗巷深處,過往隻有零星的車輛,幾乎沒有別的行人。

「受傷了?」女示率先開口。

粟錦絲毫不覺得今晚的談話會很輕鬆,他戒心十足地逢迎上笑臉:「嗯。出差途中出了點意外。傷得不重,過兩天就能好了。我會做個快速復健,大概8號就能徹底恢復健康。」

他再次提到了8號,是在試探女示的反應。沒有提到「約會」二字,則是擔心激怒女示。

女示沉默地與他走了一段,突然開口:「你是覺得我脾氣很好?」

「我和你隻是偶然遇見,睡了一夜。我對你有過承諾嗎?我是你的妻子或女朋友嗎?我答應這段時間隻和你生寶寶嗎?——你以為自己是誰?就敢過問我的事?」

被興師問罪是粟錦意向中的事,他早已做好了準備,掛著可憐巴巴一張臉,聲音放得輕柔謙卑,用無比卑弱乞憐的口口勿解釋說:「我隻是太著急了。安德烈王子出身尊貴,性情溫和,若是阿汝喜歡上他,隻怕以後也不會再理睬我……」

女示反問道:「那是你的問題,與我有何關係?」

「自來求偶各憑本事。他爭不過我,是他棋差一招。阿汝不要生氣。」粟錦小聲嘀咕。

女示被他氣笑了,轉身看著他佝僂的身影,問道:「你如今是不講道理要和我拉扯叢林法則麼?求偶自然是各憑本事,你有本事爭得過他,你也有本事爭得過我?——不過是睡了一夜,我就成了你的禁臠,除你之外,旁的人都碰不得了?」

粟錦低頭沉默許久,方才緩緩地說:「阿汝是想生孩子呢?還是欣賞世間男色?」

這句話讓女示眯起眼睛,重新打量粟錦的形態表情,猜測他的用意。

「若阿汝要遍賞世間繁華美景,我自然不敢攔。安德烈王子隨後便為阿汝奉上。」粟錦說話時低垂著眼瞼,半張臉都隱藏在暗巷街燈投映的陰影中,情緒晦澀反復、曖昧不清,「若阿汝隻是為了生育後代、綿延神裔……這世上除了我,沒有人能和阿汝孕育下一代。」

「你知道我是誰。」女示卻始終認不出眼前這人的身份。

她知道粟錦也是第一紀的人,但是,從第一紀活到第二紀的人不在少數。女示是神,不可能認識第一紀所有的「人」,她很肯定,她不認識粟錦。

喝破身份之後,粟錦不再隱藏什麼,上前一步,在女示身前屈膝跪下:「示。」

示是尊稱,也是神職。

在遙遠的第一紀,女示就是地母與人類溝通的中介。

所有人類都親切地尊稱她為「示」,感謝她為大地上的人類傳遞來自地母的慈諭。她是地母的女兒,就是所有人類所恩仰的阿姊,大地上所有的母與子,都是她的姐妹弟兄。

遙遠又清晰的一聲「示」,讓女示陷入了無盡的焦慮與恍惚。

「你有前一紀的記憶。」女示看著粟錦憔悴的臉,想起了地陷之日。

「那你知不知道,天父不準許諸天諸世界殘存任何前一紀的記憶?」

「我知道。」粟錦仰起頭,「原本我也忘了。示降臨本世界之時,早已流逝的記憶突然復蘇。記起來了,就再也無法忘懷。就像母曾教導我,水寒火炙,春榮秋實,誰也不能違背。」

女示很意外。

她對粟錦的態度瞬間變得溫柔,捧著他的臉,認真地問:「母曾教導你?」

「我受母點化成人,以嘉禾豐饒四方,粟米供養六道。」粟錦解釋了自己的來歷,被女示捧住了臉卻不敢與她對視,說話時摻雜了無數的愧疚與遺憾,「隻是我植物成精,修行緩慢。地陷之日,母沉睡不起,我卻無力爭天……親眼看見示自雲端跌落。」

「那不是你的錯。沒有人能與天父對抗。」女示不住地安慰。

在女示的行事規則裡,自己人和陌生人的待遇截然不同。

張魚魚是女示默認的「故人」,盡管女示還沒確認她的身份,已經對張魚魚言(努)聽(力)計(敷)從(衍)。粟錦就是板上釘釘的自己人,女示對他馬上失去了冷意,伸手就要照顧。

「快,快起來。」

女示扶著粟錦起身,見他渾身上下纏著繃帶,肺上還有舊患,將手在粟錦身上一拍。

觸手的一瞬間,粟錦馬上劇烈咳嗽,直接將肺裡的殘血都吐了出來。不說這兩日新受的創傷,連積年舊患都被清理得乾乾淨淨。

粟錦抬手擦去嘴角的殘血。

二人還不及多說一句話,天邊陡然撕破一道猙獰的電光,驚雷瞬息將至。

女示冷眼西望:「我去看看。」

在正常的世界法則中,紫電既閃,驚雷已觸,隻是雷聲來得慢一步而已,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

玄學法則則不然。

紫電撕開天穹,雷聲不響,那就還有一瞬間的罅隙。

女示趁著這一瞬間的罅隙飛出天際,脫出了雲層,卻未入太空,而是侵入了一片艷陽高天。

這一片屬於神域的世界中,有神兵天將簇擁著一個頂戴飛龍赤金冠的華服男子,他坐在祥雲環繞的蓮花寶座之上,左手邊有仙娥神妃捧著香爐寶扇,右手邊則是威武神將舉著神錘仙鑿,隨時準備降下雷劫。往後更有八百仙婢,九千神兵,陳列在旁,威儀萬千。

這男子正低頭研究麵前的仙冊,剛要用手劃去——

女示飛了上來。

原本仙氣飄飄、仙樂陣陣的神域,頓時陷入了不可思議的死寂。

手持神錘仙鑿的神將一馬當先飄了出來,瞪著女示劍眉倒豎、深目圓睜:「大公主得賜天譴墮凡,何故上界?」

女示壓根兒不曾多看他一眼,目光冷幽幽地飄向蓮座上華服金冠的俊美男子。

僵持片刻之後,那華服金冠的男子走了出來,向她施禮:「拜見長姐。」

女示冷笑道:「汝,父所生。吾,母所生。何談長幼?長陽天君,請自重。」

這句話讓在場所有神仙都覺得尷尬。

眾所周知,女示是天父地母所生,也是天地間唯一的女神。地陷之後,地母沉睡不醒,天父另擇天後、天妃二十餘眾,萬萬年來,誕生了三十六位皇子,被冊立為三十六天君。

長陽天君就是天父與焉荷天妃所生的皇子,排行第七。

按道理說,長陽天君與女示同為天父子嗣,稱呼女示一聲姐姐,似乎也不為過?

女示卻當眾訓斥他。別亂叫,你不配當我弟弟。

讓所有神仙吃驚的是,在天庭一向作風強悍、在天父跟前都敢據理力爭的長陽天君,被這位動不動就被天父貶入凡間、從不在天庭掌權的「失寵」大公主糊臉反駁之後,他居然沒有任何動怒的跡象,反而客客氣氣地再次施禮:「拜見大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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