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1 / 2)
神臨之城國際互助協調自律組織西海合眾國西州安和星分部。
宣布退出組織的粟錦再次回到分部大本營,知情者都對粟錦的出爾反爾大為震驚。那可是粟頭兒,從來說一不二的狠角色,才說了要退休又巴巴地跑回來,如此洶湧澎湃地自打臉是為哪番?
粟錦坐在翼樓東側最大的辦公室裡,說:「我想申請執行幾個s級以上單人任務。」
磐女士扶了扶金絲眼鏡,依然是滿臉溫柔慈和,關切地問道:「為什麼有這種想法?你曾經為組織立下汗馬功勞,我和西海分部都不會忘記你的奉獻與付出。你可以光榮退役,完全不必用任何風險級別的任務執行來做代價和報償——我們和總部的執行條例不同,沒有那麼不近人情。」
「與退役無關。」粟錦不能告訴磐女士,他隻是想給自己找點麻煩,「我很堅持這一點。」
磐女士無奈地笑了笑,說:「但是,沒有那麼多評級s以上的單人任務。你來西海也有小半年了,應該知道我們在不減員作戰上的努力,任務難度上趨,就會增加作戰人員,以小組形式完成,盡量保全所有人。我說過,西海分部和總部的執行條例不同。」
粟錦想了想,說:「以小組身份,申請s級以上集體任務。」
「然後,你再讓組員休假,獨自去執行任務嗎?」磐女士說話不緊不慢、不慌不忙,溫柔得就像是永遠愛護兒子的母親,「這樣太冒險了。不論出於哪一種考量,我都不會批準。」
「如果你有什麼難處,可以坦誠地說出來。我可以替你提供解決方案。」磐女士笑容和藹。
粟錦沉默片刻,起身告辭:「是我草率了。再見,女士。」
「我也出身金獅帝國。」
磐女士在他身後強調,「戰鬥是榮譽的,它應該傾注著戰士的信念與驕傲。既然我們都離開了金獅帝國,選擇到西海效命,那就忘掉故國那一套——你可以光榮退役,組織沒有任何意見。」
「對了,關於此次的二級緊急事態處置,分部已經完成了評估,勛章和獎金馬上下發。」
「作為組織裡最年輕的六勛指揮官,分部非常希望你能留任。我的意思是,轉文職。作訓處有一個管理崗一直空缺,我向總部申請了長老名額,有興趣嗎?主要負責孩子們的訓練大綱和監督。整個西海分部作戰部隊的培訓提拔都由你說了算。」
前麵懇切地強調可以放粟錦光榮退休,此後又酬以高位、誘以權勢,希望粟錦轉崗留任。
粟錦想了想,說:「我考慮考慮。」
磐女士滿麵春風地將他送到門口,拍了拍他的肩膀,和藹地說:「這是人生大事,是應該好好地考慮。不管你做出任何決定,我個人一定會尊重你的選擇。粟指揮官,分部永遠是你的後盾。」
不等粟錦客套,磐女士已經含笑道:「去吧。」
粟錦抬手敬禮,告辭離去。
既然已經回了分部大本營,粟錦離開翼樓辦公室之後,乘車前往小組宿舍。
粟錦所在的蔓穀小隊作戰+後勤隊員總共六人,與無核、紅軟兩支小隊共用一棟作訓備勤宿舍,二十個人住在一起,底層大廳幾乎隨時隨地都有人。
粟錦把車停在門口,恰好聽見施文倒掛在單槓上講述自己失敗的任務經歷:「任務流程是老嗨寫的嘛,叫我裝得人模人樣地,手裡還要拿個保溫杯……這樣,這樣。」
他在單槓上誇張地扭來扭去,圍坐在一邊的隊員都哄堂大笑。
「計劃是把目標撞個趔趄,我再上前問候道歉,讓她欣賞發現我的美……」
「哪曉得哦。」
施文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用手在自己肩膀上哐哐地拍——
「目標就像埋在地上二千米深的石柱子,我一頭撞上去,她穩如泰山,八風不動!我就像是開著時速二千米的殲星艦,哐地撞上了沃國母星,直接就……飛出去了。」
「我這個體格,我這個體重。摔了個屁股墩兒,你敢信?!」
「我那時候就保持著這個姿勢……」
倒掛著的施文展開雙臂,一隻手蜷曲著,一隻手虛抱著,滿臉錯愕。
「我就說信息組技術不行,作戰數據能計算,犯罪傾向能計算,那女人喜歡什麼樣的男人也能計算嗎?千百年前就有偉大的先人說過了,女人心,海底針。老嗨和三花都信心十足地拍板,說根據測算,目標一定會被我迷得神魂顛倒——她就吃我這一款,那她怎麼看我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呢?」
「可見就是信息組不行!」施文再次強調了他對技術組的鄙視。
就在此時,粟錦長腿橫跨,三兩步就從門口挪到了大廳深處。
發現他出現的組員紛紛起立,倒掛在單槓上的施文也大吃一驚,連忙翻了下來,原地立定。不管是蔓穀小隊還是無核、紅軟小隊的成員,也不管是在備勤還是休假,全都站立不動,大氣不敢出。
「有保密意識嗎?」粟錦問了一句。
無核、紅軟小隊的成員都繃著臉皮不敢吭氣。
蔓穀小隊作戰員任乙比較熟悉粟錦,當場解釋說:「報告,頭兒,施文任務失敗之後,上麵公開下放了此任務。所有成員自由競爭,誰都可以申請。剛才兄弟們是請施文做任務失利總結。」
粟錦下頜微收,類似於一個點頭的效果。在場所有人才鬆了一口氣。
「任務失利總結報告?」粟錦轉向施文興師問罪。
施文呼吸都緊了八分:「報、報告粟指,正在梳理總結,還沒有寫好報告。」
「任務失利不覺得羞恥,反而當作談資在戰友麵前吹噓玩笑,這就是你的作戰態度?馬上去禁閉室完成你的任務失利總結書麵報告,做好了再出來放屁。」粟錦訓斥的時候也不動怒,聲息平穩。
施文連忙敬禮告退,一路小跑著往禁閉室奔去,不敢有半點遲疑。
「二百個俯臥撐,做完解散。」粟錦也沒有放過圍攏在客廳裡開玩笑的其餘成員。
粟錦在場的時候,沒有人敢吭氣。
一直到他的身影進了樓梯間,在場的作戰員都自認倒黴,老老實實去開闊場地計數做俯臥撐。
無核小組的信息員老嗨滿臉天塌了的悲愴:「我是搞技術的,我都不出外勤,我也要做俯臥撐?二百個?二個我都做不了……天哪,我真的要做嗎?」
饒是如此,他也畏懼著粟錦的嚴厲,顫巍巍地找了個地方趴下去。
瘦弱的胳膊實在撐不起日漸發福的身軀,老嗨看著滿地吭哧吭哧揮汗如雨的三隊作戰員,咬住牙齒,開始執行粟錦的命令——俯臥三分鍾,撐起一秒鍾。也……算是做了吧?
粟錦回到二樓宿舍,他有單獨的臥室和辦公室,而且,常常會被ale占用。
辦公室大門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