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撐起空殼組織的第二十三天（1 / 2）
太宰正在埋頭苦讀。
這段時間，他和好友們幾乎是泡在了這條路的數十扇門裡。除卻最後一扇門以外，其他的門被他們開了個遍，關於漢語的了解也日益精進。
……雖然日益精進也不代表精通就是了。
正如此時，太宰治正對著書內的「澄心定意、抱元守一1」直皺眉頭，過了半晌後才無奈地放棄，轉而拿起了另一本講述風土人情的白話文雜記，這才勉強能夠讀懂其中的意思。
沒辦法，這種古老的語言實在是太難了。在沒有係統教學、隻能通過聆聽他人給孩童啟蒙的現場而學習它，更是難上加難。饒是太宰，也感到了艱難和苦手。
他可以憑借聰明的頭腦，通過大量分析、對比和串聯勉強在腦內翻譯出一段白話文的大致意思，但對於更深層次的、非白話文的文章則無計可施，在條件不允許的情況下隻能無奈放棄。
不過所幸的是，這個世界的人似乎並沒有咬文嚼字的習慣，閒談時說的話都偏向於現代人的直白簡單，基本都是白話。
因此在進行過大量記憶之門內的「沉浸式學習」之後，雖然對於文字的閱讀依舊比較困難，但至少聽懂這裡人們基本的日常聊天還是沒有問題的。
夠用了。
太宰收起勉強看完的竹筒，記下從書中得到的信息，抬起頭看向雕梁畫棟的天頂。他疲憊地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素來空洞而陰鬱的心底卻微微舒展，罕見的感覺出一點奇異的輕鬆來。
自從加入了港口黑手黨後，他已經很久沒這麼認真過了；也很久沒這麼專注的、摒棄一切雜念去做一件事了。
怎麼說呢，雖然漢語的難度超過了他的預期，有的時候還暴躁的想要砸書……但是這種心無旁騖學習的感覺還不錯。
不過，「世間萬物終有盡時」，既然語言的問題基本解決，那麼也是時候離開這裡，去其他的地方看看了。
——譬如在這條路上、象征著凝美好記憶終結的，最後一扇門。
他從靠坐著的木椅上站起，歪頭看向了自己同樣沉迷學習無法自拔的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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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間色澤溫暖的小書房。
「爹爹！」玉雪可愛的幼女拽著父親的袖子，仰著頭看他儒雅俊秀的側臉，「爹爹爹爹！不要看書啦，多看看凝凝呀！」
風姿綽約的青年被女兒鬧得沒辦法，隻能放下正在閱讀的竹筒，垂眸看著她，無奈淺笑，「在看你在看你……乖，凝凝怎麼啦？」
幼女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自己的父親，「今天鎮上來了位仙長在測靈根！說要找最有天賦的小朋友當徒弟呢！仙長給凝凝也測了一下，凝凝可厲害啦，是冰靈根呢！」
快誇我厲害！
她明媚的笑容中帶著幾分期待，臉蛋紅撲撲的，等待著來自長輩的誇獎，「仙長說一會兒就來找爹爹，要收凝凝為徒呢！等凝凝成了騰雲駕霧的仙人，要掙好多好多靈石養爹爹！爹爹就不用每天這麼幸苦的教書啦！」
青年愣了一下：「仙長？」
凝點頭點頭：「嗯！！雖然仙長的眼睛是紅色的，但是人超級好，眼睛也是天生顏色偏紅……凝凝一開始還以為仙長是壞蛋魔修，真是太不應該了……」
說著說著，被養得天真爛漫的女孩還因為自己的警惕而低頭反省自己，卻沒發現，她的父親在聽到她的話之後，突然一下子變了臉色。
天生紅眼睛的……仙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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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眼睛。」太宰治盯著凝那雙現在還是如黑珍珠般柔潤的黑眸，已經預感到了什麼，於是語調輕輕地說，「在這個世界裡，隻有「修魔」的人，眼睛才會變成紅色吧？」
這個世界的力量體係無比復雜，但有關於能力者，則大體可以分為兩派：一是修魔，即視人命如草芥的黑方；一是修仙，即行事風格更正派的白方，兩方勢如水火，互相看不起對方。
而隻有修魔的人，眼睛才會變成如同鮮血般的紅色，這是他們的一大特征。
雖然也不排除有人基因突變的可能性，但聯係凝之後的經歷，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那個自稱「仙長」在招徒弟的人，是個的的確確的魔修。
「原來如此。」目睹這一切的阪口安吾也忍不住低聲說，「「魔修」依靠殺戮和吸取別人的力量而提升實力，「冰靈根」又是這個世界最稀有的能力之一，力量提升的速度是他人的好幾倍。一旦這種能力被「魔修」發現……」
怕是不能善終。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更何況，凝是單親家庭，父親隻是普通人，隻不過有些家底，開了間學堂罷了。
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