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 2)
「還不是嫉妒使然?你嫂子的容貌那可是一等一的,不說京裡沒幾個比得上,便是神仙妃子也不過如此。」賈璉眉眼間全是得意。
不是不識字,自然也不是不懂法。隻能說後期王熙鳳敢放印子錢插手判案純粹因為自恃身份顯赫,為人狂妄,不把人命刑法當回事,習慣了和尚撐傘——無法無天。
賈珍知道妹子年齡小又野蠻生長,對京城貴族世家知之甚少,便淡笑著解釋:「福喜長公主是當今已故長姐,因扶持今上榮登大寶坐穩朝堂有功,素有恩寵。你璉二嫂子的祖父便是她千挑萬選的駙馬。」
賈蓉搶著道:「我知道!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一是說王家是『龍王』東床快婿,一是說王家在海上頗有勢力。配稱龍王的不用我說是誰吧?」說著洋洋得意地看了惜春一眼,小姑姑這次比不上他了吧?
賈璉又說:「不說二嬸將整個西府管的妥妥當當,便是嫁去薛家的姨媽也幫著姨夫管賬。姨夫逢人便誇姨媽不比積年的老掌櫃差,那可不是戲言。」
忍不住仔細看了看賈珍的神色,莫非珍大哥哥在挑撥離間,想把手伸到西府?這野心也太大,族長之位雖說給了他,這不還沒敲定嘛,真是既得隴又望蜀。
畢竟年輕,這麼想著,臉上不免帶出幾分,被賈珍全都看在眼裡,心底不免暗暗嘆息,璉兒心眼不少,想法更多,可惜全都沒在點子上。
惜春忽然開口好奇地問:「璉二哥,都說王家女孩的規矩是『無才便是德』,璉二嫂子是不是不識字?」這是個紅學謎團。
賈璉一聽,氣急了,臉漲的通紅,恨恨道:「也不知哪家傳出的謠言,淨會編排人!若是王家女孩不識字,能一嫁出去就管家?更是生財有道。你莫要忘了,王家祖父可是福喜長公主的駙馬!」
「珠兒明年便要參加鄉試了吧?也不知準備的如何。」賈珍似自言自語的又提了一句。
「啊,是,珠大哥若是中了舉人也算年少有為了。」賈璉與有榮焉地笑著道。榮國府長房承爵,二房科舉入仕,彼此幫扶,攜手共進,怎麼可能敗落。
「打算?什麼打算?咱們這樣的人家又不用跟人爭。」賈璉覺得這話問的有意思,榮國府再富貴上三代也沒問題,長房沒有嫡子,他是實際意義上的長子,承爵還能跑了?府上的一切還不都是他的?這問題問的滑稽。
「福喜長公主?」惜春困惑地看向賈珍,書上沒這人。
兩人目光一觸即分,似乎都明白了此時此刻對方不能言說的想法。
對賈璉的不耐煩,賈珍隻笑笑,隨手拿起一個蜜桔剝開,垂眼扯著桔瓣上一根根的白色絲絡,仿佛那是世間第一等緊要事體。
惜春有些不解,公主的女兒怎麼會嫁給皇商?皇商也是商戶,地位有限,不是選婿首選。莫非薛姨媽是庶女?駙馬還能有侍妾?若有,這個福喜長公主也不是很了不得嘛。
想到不久前二嬸的話,賈璉不免激動:「二嬸說弟弟成家了,明年讓我媳婦管家呢。」
賈珍笑笑:「你媳婦管家,你就不想找個官兒做?長房你是頂梁柱,怎麼也要能讓一府婦孺依靠。男子漢大丈夫,若是讓長輩跟著擔心,讓妻兒跟著操心,實在有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