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等價交換（1 / 2）
隔間裡，一個人類與一位溫迪戈就這樣毫無征兆的對視。
她聽著麵前的溫迪戈進行他那瘋狂的演講，自已卻什麼都做不了。
楊嵐喘著粗氣，她的精神閾值已經到了極限，隻要對麵的溫迪戈再向她靠近一步，她肯定會暈倒。
但他確實沒有，他真的與記載中的溫迪戈有著十足的差距。
「我知道這很荒唐，我既然會對這種事情感到興奮，但沒辦法，這種情感也是詛咒的一部分！」
「即便我知道這是錯的，但我阻止不了！」
「祂在侵蝕我的理智！」
她看著麵前的溫迪戈將自已的頭骨撕碎，嚼爛，又重新生長出來。
霎時間，一陣強烈的閃光從溫迪戈的頭骨中綻放，他逐漸安靜了下來。
「呼……還好有這東西，對不起，小姑娘，肯定嚇著你了吧。」
「我知道你的擔憂，所以我不會要求你過來或者放下那把刀。」
「但是，聽我說，這是我最後的懇求。」
溫迪戈十分痛苦地扶著額頭，就像是剛經歷了一場惡戰。
「你可能不知道，但你們這所學校可是世界上唯一一所記載了溫迪戈詛咒的地方，小姑娘，我需要你把那些資料搞到手，然後給我，我真的很需要那些東西。」
「這東西真的是太難受了。」
他指了指自已殘破的身軀，隨後又躺回了解剖台上，變回了「大體老師」。
隻不過，這回他的軀殼看起來像已經縫合好的。
「好了，小姑娘，你走吧，投影的時間也快到了，整理一下思緒，別緊張。」
「還請……相信我，這關乎……全人類的未來。」
他閉上了眼。
隔間裡傳來手術刀掉落的聲音。
她沒有思緒整理這些信息。
但最後她確實倒在了解剖台前。
等到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潔白的天花板已經覆蓋了她的視線。
在一旁的是盯著床單出神的陳藝和包括她在內其他室友和老師送來的東西。
「藝寶？我醒了。」
陳藝猛地抬頭。
她什麼都沒說，隻是慢慢地抱住陳嵐，讓眼淚浸濕病號服。
「好了好了，我沒事，寶寶不哭。」
陳藝想說什麼，但卻被嗚咽聲和哭聲代替。
最終什麼都沒能說出口。
……
她出院之後的好幾天都心不在焉，甚至每周一次的解剖課都請了假。
她不敢相信這些已經擺在她眼前的事實。
陳藝也察覺到了她不大對勁，這幾天一直在安慰她。
楊嵐知道，自已終究是逃不過這些東西，七年前的慘案還歷歷在目。
她知道讓自已脫身的最好方法就是上報他的存在。
但他口中的「全人類的未來」究竟是什麼？
溫迪戈的秘密究竟是什麼？
諸如此類的這些問題在她的內心糾纏。
「要不然，就再去見他最後一麵？」
……
「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小姑娘，但你也必須知道，這背後的關係太過復雜，我不可能在不到四個小時的時間裡和你說完。」
「我隻需要知道和你有關的部分，比如你為什麼要拿那份資料。」
她還是那樣，站在牆角，拿著手術刀對著麵前的溫迪戈，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眼神中多了幾絲堅定。
「唉……好吧。
就像我一開始說的，我是個人類，而且是個軍人。」
「軍人？」
「嗯，工作也……比較特殊，不過現在都不重要了。
我既身死，也就不考慮那些有的沒的了。
我明白，對於一個軍人，這份工作是極度危險的，同時也是高尚的。
但……於我個人而言，我不太喜歡這份工作，因為在我接到這份工作的第二年，我的父母老婆孩子都以為我死了……哦，當然，我現在確實是死了。
有次任務，和我們家祖墳挨得很近，我起了私心，在任務結束以後就去申請看了一眼，然後我看到了我自已的碑……哈。」
「我知道你的苦衷，也同情你的境遇，但現在，先生，可否說一些有助於我了解你意圖的信息？」
她的語氣中帶著堅毅。
「抱歉，說了些不該說的。」
「我是在任務中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