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徒生蒙昧（1 / 2）
「你是誰？你不是楊嵐。我不承認你是她。」
「你究竟把她怎麼樣了！」
「楊嵐」起身，直勾勾的看著眼前的陳藝。
「我確實是楊嵐。」
「不可能！」
陳藝立馬否決了「她」的話。
「如果你還想見到她的話，就相信我。」
「哈，憑什麼，憑什麼我要相信你這麼一個冒牌貨的話！」
「楊嵐」向著陳藝慢慢走去，陳藝想躲開，但她發現自已動不了，說不了話。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用左手觸碰自已的額頭。
……
「小嵐？你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媽，那邊下了大雪，提前一個月就放假了，我也就提前回來了。」
「楊嵐」裝作很吃力的把行李搬到家裡，關上了門。
「你這孩子，怎麼都不和我說上一聲就自已回來了，搬那麼多東西也不怕累著自已。」楊嵐母親見狀，趕忙撇下手裡的事情，來幫「楊嵐」一起搬行李。
「媽。」
「嗯？怎麼了？」
「我爸呢？」
「你爸加班，今天中午不回來了。」
「那您看看我，有什麼變化沒有？」
楊嵐的母親擦了擦臉上的汗，抬起了頭，隻見一隻手向著她的額頭上伸去。
……
「是是是，老板，誒，我知道，我這就去，這就去。」
這個留著胡茬，對著空氣點頭哈月要的人就是楊嵐的父親，楊無厭。
他在和口中的老板斷了電話之後，立馬就撥出了另一通電話。
「餵，媳婦，我今天中午加班，回不去了，他又給我安排一堆任務。」
「嗯，嗯，對，就是他，討厭死了。」
「那什麼，我先去忙去了，快點忙完晚上早點回家，嗯，那先掛了。」
這時候，楊無厭身後傳來了高跟鞋的聲音。
「爸！」
楊無厭猛地轉過頭。
「小嵐？」
麵前的「楊嵐」身穿皮草，小臂上掛著一個他不認識的牌子的包，臉上也完全沒了之前的稚氣，取而代之的僅有成熟。
「你這些東西是……誰給你買的？」
「我室友啊，她說上次感謝我去幫她解圍，就幫我買了這些。」
「你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我們學校出了點事故，那裡地勢不是比較低嗎，正好又是雨季，下的大暴雨給那塊都淹了，我們就提前放假咯。」
「那你怎麼沒回家呢，怎麼想到到我這來了？」
「我回過家了，爺爺奶奶他們好久都沒見到我了，我回去的時候他們都……」
「你是誰？為什麼要冒充我女兒？」
楊無厭從旁邊的地上隨便撿起一塊磚頭，警惕地看著「楊嵐」。
「楊嵐」表情一凝，隨即擺出了一副戲謔的表情。
「誒呀呀，被你識破了，真是太大意了。」
「楊嵐」裝模作樣的咳了兩聲。
「請容許我重新介紹一下：
SA-VV基金會外勤處理人員，編號K-930，
您好，楊無厭先生，據基金會對您的描述，您可是當下為數不多知道我們基金會尚存消息的人。」
「你什麼意思？我可不知道什麼基金會。」
「哦沒關係沒關係，先生，您不承認也沒關係，我可有的是辦法把您的嘴給撬開。
據我所知，您一開始就察覺到了您女兒的非比尋常，而您剛才回頭時的神情，明顯是為楊嵐為什麼還在這個宇宙而感到疑惑。
您從她出生起就開始擔憂之後的每一天，但這些情感你卻從來沒有在家人麵前表現出來。
您很聰明，先生，但您因為一個微小的疏忽才導致了現在的結果。
您不會忘了，與『鑰匙』有密切關係的人，會遭受什麼東西吧？」
楊無厭把磚頭撇下，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楊嵐」麵前，對著那張臉就是一拳。
他的表情很平靜，但他的行動卻相反。
「別用我女兒的臉說話。」
「楊嵐」用一種詭異的扭曲狀站起，此時「她」的相貌已完全是另一個人。
「嘶……真疼，你還真舍得對你女兒的臉下手啊。」
楊無厭背對著他，緩緩開口。
「我就知道是你，『石砂』，你隱藏的不錯，我之前都不知道你是基金會的人。」
被稱作「石砂」的人緩緩站起，活動手腕，看向楊無厭。
「哈，我們之間打過多少次交道了？」
「不知道，數不清了。」
楊無厭甩甩手，神情與剛才那個神情諂媚的員工大相徑庭。
「在我的回憶裡，我們盡是在打架。」
「你還是不肯使出全力嗎？」
「你大可試試我現在這些東西你能不能受得住。」
「哈……樂意奉陪。」
「就在這裡結束這一切吧。」
……
「繇，我建議你去說說她。」
芒域省浮華市街邊的一個小診所內，普爾坐在候診椅上，翹著腿，正在和診所的主人交談。
「我去乾嘛？她又不認識我。」
回話的正是診所的主人，鍾離繇。
「對她的腦子動點手腳，把那東西放出來。」
「你瘋了？那可是『鑰匙』，你知道動她的後果。
現在又不是什麼非要拚個魚死網破的時候，我也沒有之前的實力，怎麼能隨便就去對其他人的記憶做手腳？」
「嘁，老古板，說不動你。」
鍾離繇轉過身子，正對著他。
「我隻是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普爾先生。」
他笑了。
「好久沒聽到你這麼稱呼我了，研究所那邊的情況如何？」
「老樣子，沒什麼進展，你還要選擇相信他們？」
「我隻是想借這個身份見見他們那不眠不休的總管，同時賣『那位大人』一個麵子，他既然能選上我，那肯定有他的思慮。」
「你真的相信那些東西的存在？」
「哼……您，不也是他們其中的一員麼？繇先生。」
……
「楊胤樂小姐，下午好。」
芒域影響力最大的公司「生命流」內部，一個捧著一大堆文件的人正在向一個名叫楊胤樂的人打招呼。
「董事長呢？」
「董事長她正在例行完成普爾先生給董事長的訓練。」
「幫我給董事長轉述一句話，我有急事要去普爾先生那裡。」
「好的，您說。」
在敘述完要轉交給這位「董事長」的事情，楊胤樂便跑去樓下的一處巷子裡。
不久之後過來一個梳著髒辮的人。
「怎麼樣？」
「意料之外的情況，有煙嗎。」
那人從口袋裡拿出一盒煙和打火機，遞給楊胤樂。
「給，我記得你以前可不碰這個。」
「甭提了，都這最近這堆事弄的。
楊胤樂單手扶著牆，盡顯疲態。
普爾那邊來了新消息，說是來了一把『鑰匙』，狀態很不好，讓我去幫幫她。」
「又來一把？」
「可不是唄！真搞不懂為什麼每次這種事都讓我去，我又不是萬能的。」
「行了，除了你還有誰能乾這事？普爾那是真忙，你也不是不知道，那除了他不就隻有你能去弄了嗎。」
等到楊胤樂把煙頭踩滅，那人才拿出了一樣東西。
「喏，接著。」
「謝了。」
拿住那人扔過來的東西，楊胤樂一飲而盡。
「最近『眼睛』的異動更頻繁了，都到了要動用這抑製劑的程度，再這樣下去我可承受不住，別到時候我倒了沒人補上，那可就不怪我了。」
「別說喪氣話，至少還有抑製劑，要擱合並前那條件，還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弄出來這東西呢，行了，我送你去。」
「你開車來的？」
「沒有啊。」
「那那是什麼？」
「長得像汽車的飛行器。」
……
「姐姐！你看這個！」
楊·藍把手掌攤開，露出裡麵的迷你橡膠鴨子。
「真可愛。」
楊嵐最近心不在焉，什麼事都不想做，什麼事都做不好。
她成天把自已鎖到那個小房間裡。
在這段時間唯一能給她慰藉的人就是楊·藍。
「它還會響呢！姐姐你看！」
楊·藍用力捏了捏那隻鴨子的身體，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她們笑了。
笑得很開心。
一陣敲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