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醋海翻波（上）（1 / 2）
城郊的一處私宅，房門緊鎖。其中一間屋子四麵無窗，一片漆黑，裡頭擺滿了刑具，架子上綁著的正是船老大餘樹。他身上有被鞭子抽打的血跡，人很虛弱，喘著氣，眼皮耷拉著。
門口傳來打開門鎖的聲音，他嚇得一個激靈，全身一抖，清醒了過來。睜開眼，進來的人是範以翔和應暉。
「少軍，少軍，我真的都已經招了。」他自已先發出嗚咽的求饒。這少軍逼供的手段可太狠了，他可經不起再來一番了。
範以翔坐到他跟前，平視著他，冷冰冰的口口勿：「張欽死了。」
船老大一聽，瞳孔震動，下意識地想躲。
「他死了，你猜下一個會不會是你呢？」
「少軍，我知道的都已經招了。」
「再說一遍。」
「我的那幾艘船本來也就是張家的，張欽一直有做南洋的生意，所以有自已的船隊。一年前，我們那艘船就被安排幫陸將軍去南洋運軍火。」
「是張欽親自安排的？」
「是，他自已到碼頭來找到我，給了我一筆錢，而且每次運輸回來也會給錢。後來就讓我去向您告密。後麵的事您都會知道了呀。」
「那張欽有沒有透露為什麼讓你告密？」
「這。這。」船老大猶豫著不願多說。
「張欽已經死了，你還提替他賣命？現在你被我們抓到了，你不說對你沒有好處。」應暉站在他身後，威脅道。「隻有我們知道你的身份，你老實交待，還能和你妻女團聚。」
「我是真不知道為什麼讓我告密。他隻說，是時候到了要放餌讓魚上鈎了。我感覺他從一開始就沒想好好跟陸將軍合作的。因為他也幫別人運過軍火的。」
以翔立刻逼問，「還有誰？」
「是個叫曹爺的，就一次。那次是臨時的，說是別家船隊出了故障，讓我的船頂替。後來是張欽自已來接的貨。跟他一起來的人，我聽他喊曹爺。」
「那販賣人口的事你知道多少？「
」那確實是張欽做的買賣，但我真沒接觸過呀，他做事情很謹慎的。不同的生意負責的人各不相同，我是不曉得的呀。「
以翔站了起來，整理了下自已的衣襟。他打開門，門外的陽光照射進來，他的臉一半明一半暗。他輕啟薄唇：「送他出城。」
餘樹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他在後麵如搗蒜般磕頭。「謝謝少軍，謝謝少軍。」
人口販賣的案子有了結果，疤哥及其他同夥以及福利院的相關人員被判刑。所有被關的人全部救出。至於張欽，警察局找不到他殺的證據，也以自殺結案。
範宜雨寫完這篇報道，放下了手中的筆，盯著稿子思考了良久。直到龔宇喊她：「小範，你稿子好了沒呀。要給主編交稿了。不然趕不上刊登啦。」
「嗯，好了，我這就拿去給主編。」
「寫的不錯，可以交給刊印組了。」殷鳳挺滿意的，閱讀完後將稿子交給宜雨。宜雨卻沒有伸手去接。
「怎麼了？」
「我心裡有些難過。」
「為了什麼？」
「一是為那些已經被賣到南洋的孤兒，我們無力救回他們。二是，那張欽死的蹊蹺，我覺得還有隱情。但無能為力，心有不甘。」
殷鳳見她那受挫的模樣，卻發笑了。她主動安慰道：
「做記者就是記錄真相，雖然你這次沒能了解全部的真相，但你幫了很多人。既然有些事情暫時沒法全部解開，不如向前走，也許以後會有機會。」
她走到宜雨跟前，將稿子放在她手裡。「比如現在，你就趕緊把稿子刊登出去，讓所有人知道真相，也讓那些作惡的人明白，多行不義必自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