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訓斥(1 / 2)
「還算不錯——新賽季首秀比想象中表現的還要好, 畢竟司空夏選手一向是低開高走,進入國家隊後肉眼可見成長了很多。」廖子琳說道。
「是的,她也非常的大膽, 從最後一組的表現來看,冰麵問題較大, 但她沒有因為冰麵去犧牲表演質量, 這種勇氣是值得肯定的。」
「雖然節目後半段發揮一般,但她的藝術表現力依然優越,分麵應該能拉高不少。」
「是的, 現在讓我們來看一下技術動作慢放。」
那廂,司空夏忍住低落的情緒,在歡呼與鼓掌聲中, 麵帶笑容朝著四個方向屈膝彎月要致禮, 才轉身朝著出口滑過去。
我怎麼就像個傻子似的那麼沖動呢?
這麼想著, 她撐著擋板套冰刀套時都不敢看麵前教練的臉色,等到鏡頭挪開了之後, 她才借著穿外套的動作偷瞄了一眼。
教練神色平靜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她還沒收回視線, 就看到對方一低頭準確的逮到了她的偷瞄。
「……」
陸雲蔚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半搭著她的肩膀走到等分區, 坐下時還安慰了一句:「還算不錯,不用緊張。」
還、還算不錯?
司空夏還沒琢磨出這句話的意思,慢放剛好結束了, 導播切到了等分區的畫麵來,她便收斂情緒,沉著的等廣播響起。
「國家代表隊司空夏選手得分為……節目內容分2965,技術分2665, 總分為573,短節目排名第一。」
雖然早有預判,但真的拿了第一,司空夏才鬆了一口氣。
有了這個名頭,回去也不會被逮著狠批吧?
比如不要以為你僥幸拿了第一,下一次就敢再輕率的犯這種「得意忘形」的錯誤什麼的……
「恭喜司空夏選手短節目排名第一,讓我們期待明天的自由滑。」
「青年組女單的短節目比賽就到此結束了,接下來是青年組男單的短節目比賽,清冰過後,馬上開始。」
司空夏欠身起立感謝觀眾對她的支持,等鏡頭轉向一邊後,他們才走下等分區,站在一旁的工作人員連忙上前一步提醒道:「選手有個賽後采訪,請到混合采訪區。」
司空夏順著方向一看,果然見到冰場對麵有個簡陋的混合采訪區,記者攝像烏泱泱的站在下方,台上正好沒人。
陸雲蔚忽道:「采訪完你就回去休息室吧,在那等我們,不要亂跑。」
司空夏納悶的應了一聲,便見到陸教練和領隊穿過人群,與前麵幾位西裝革履的男士握了握手,看似熱絡的聊起天來。
「……冰麵的問題也有,但大部分還是我的掌控力不足,明天的自由滑我會更加努力的。」司空夏對著三四個麥克風認真的說道。
「你覺得有希望奪冠嗎?」
「我希望能站上台子,奪冠是我的目標。」
又回答了幾個問題後,工作人員出來示意采訪時間到了,司空夏便欠身說了幾聲謝謝下了台子,結束了這一次采訪。
此時,場館的燈已經暗下一半,清冰車正慢悠悠的清冰,司空夏回休息室前還張望了一下,那裡已經不見陸教練和領隊了。
女單比完之後,本來擁擠熱鬧的休息室已經空了一大半,莊慧月她們正在用餐,行李箱敞開靠牆放著,亂糟糟的還沒有收拾好。
「吃什麼呀?」司空夏之前還沒覺得,聞到飯菜的香味才驚覺飢腸轆轆。
一般賽前他們是不吃飯的,起得早就吃個早餐,期間就喝一點咖啡或者功能飲料連水都少喝,畢竟空腹上陣狀態是最好的,賽後才會去用餐。
「雞腿飯哦,咦?教練呢?」
司空夏說:「和別人聊天去了,讓我們在這等他們。」
「我聽別組的教練說,有體育局的領導來現場了,陸教練該不會是和他們聊天吧?」
「那領導有看比賽麼?」
「有,後三組都看了。」汪茜篤定的說,不知道偷聽了別組教練多少話。
不過她轉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對司空夏道:「話說你也太強了吧,教練居然沒叫你穩著點滑嗎?」
說起這個,莊慧月和孫文倩也從飯裡抬起頭,好奇的看著她。
麵對三雙充滿求知欲的眼神,司空夏隻好默默放下雞腿,有點虛:「嗬……那什麼,其實我沒聽清教練說了什麼。」
眾人茫然。
汪茜瞬間驚了:「你沒聽清楚還滑的那麼大膽?」
大家都小心翼翼的縮緊姿態怕丟分當然也怕受傷,隻有她一上場就狂放的不得了,難度進入和難度滑出都一一安排,當時同組的兩個寧龍省選手都呆在那裡了,一臉「這就是傳說中的國家隊嗎?」的表情……
所以說,因為沒有聽清楚,司空夏才大膽的按照原本編排進行——這才是同組選手都佩服的「背後真相」?
莊慧月豎起一個大拇指,點評道:「司空,你真的太愣了。」其實也不得不佩服,藝高人膽大啊,身體素質好成什麼樣才敢這樣玩。
司空夏曾經的對莊慧月的評價,又以這種方式回到了她的身上,當下她也隻能嘴角兩邊撐出了一個假笑,道:「謝謝誇獎。」
眾人笑作一團。
孫文倩看著她們笑鬧,咬了咬筷子忽然問道:「這樣會不會被批評的呀?」
「會吧,所以下次我要注意一點了。」司空夏隨口一答,沒放在心上。
用完餐又等了十幾分鍾,陸教練和領隊才回來了。
不過陸教練匆匆說了兩句話,說晚上七點在酒店二樓的會議室開個會,讓大家不要遲到後就又離開了。剩下的領隊負責帶她們回酒店休息,然後再往返回來看顧接下來的青年男單國青隊的選手們。
司空夏本來還想空下來後和鄧教練打個招呼,但選手過多後台一直是擁擠狀態,領隊怕出什麼意外,否決了她們想留下來看比賽的想法,迅速的帶人離開了。
六點四十五分,青年男單短節目比賽落下帷幕,何永安毫無意外獲得第一,群裡一片恭喜,司空夏也手打了恭喜兩個字發上去。
發完後她若有所思的歪了歪腦袋,對啊,她的記憶力沒出錯,何永安參加的是青年組而不是成年組,所以是高木師兄記錯了?
暫時無解的疑惑先放下,想起七點要開會,司空夏穿好鞋子就去對門喊人——國家隊倒沒有錢一人一間房,去對門喊人是因為她們三都在看電視劇。
司空夏本來還想著要合群,但被古早味的偶像劇雷的受不了,她想,與其被瑪麗蘇電視劇迫害,還不如待健身房練體能呢,於是隨便找了個借口就溜了。
敲開門時,她們還在津津有味的討論劇情,眼看時間還有十分鍾,才匆匆忙忙的下了二樓。
四人剛到會議室,便就見陸雲蔚站在小舞台上擺弄著投影儀——果然是早早就來了。
她們不敢再閒聊,問好後紛紛坐下。
陸雲蔚推了張椅子到投影儀旁坐下,雙腿閒適的交疊而坐,語氣還挺溫和的:「今天比賽感覺怎麼樣?」
她們都說挺好的,就是沒預料觀眾有那麼多,前期有點慌,後麵就沒什麼了,畢竟大家都身經百戰,能調節好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