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2 / 2)
「演戲?」朱裴策起了興致,大掌撥開她額前的碎發,溫熱的呼吸噴吐在她嫩白的頸。
他身上龍涎香的氣息實在太過強烈,小姑娘下意識地往後仰,想與他保持些距離。
可朱裴策並不想放過,長臂一箍,懷裡的人就整個身子撲到了他堅硬寬闊的月匈膛。
林晞小小的下巴磕到男人的堅硬,疼得立時紅了眼眶,可她不敢哭,隻咬緊了唇,嗓音柔細,風一吹便散了:「殿下,父王疼愛我,若知道我是在這樣……這樣的境地下和親,就算亡國也不會答應的。」
「隻有讓父王相信,我是因為真心愛慕殿下,殿下也真心……」小姑娘說著,圓圓的耳垂有些發紅,「懇請殿下配合我演一場戲,讓父王安心。」
小姑娘軟糯的嗓音柔婉清甜,落在男人心口,像貓爪子似的輕輕一撓。
朱裴策斂了眉,瞧見懷裡小小的人兒,那張芙蓉麵上泛出了緋紅,突然就歇了捉弄的興致,心頭湧上一陣尖銳的煩躁,他長臂一鬆,轉身就上了馬車。
林晞站在原地沒動,怔怔地看著朱裴策閃身進了馬車,那華蓋馬車一側幕簾隨風輕晃,她有點吃不準他這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不遠處,秦忠瞧見主子撇下晞公主獨自上了馬車,急忙握緊佩劍,小跑著到了林晞麵前。他一早就得了朱裴策的吩咐,啟程時引著晞公主坐上第二輛馬車,一路隨行看護。
殿下有個癖好,從不與人同睡一榻,同坐一車。
從北疆屍山血海裡跌爬出來的人,天生對別人就有一種戒備。
秦忠暗暗嘆了口氣,看向林晞的目光就摻雜了同情。他作了個請的手勢,想引著晞公主移步第二輛馬車,一旁的華蓋馬車內忽然傳來了金石冷玉般的清冷男聲:「秦忠,還不快請晞公主上來。」
秦忠一愣,飛快地瞥了眼身後的馬車,懸在空中的手僵在那裡,收回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什麼情況?!
林晞剛抬了一足,聞言便又落回了原地,她睜著一雙霧蒙蒙的眼,視線茫然地在秦忠與身側的馬車轉了一瞬,輕聲問:「秦大人,我該坐哪一輛?」
秦忠有些尷尬,乾咳了一聲,隻好把過錯往自己身上攬:「晞公主,是我記岔了,您和殿下是同一輛馬車。」
等到林晞綽約嬌小的身影入了馬車,秦忠都沒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
如今殿下的心思善變得很,他的差事真當是越來越難辦了,有生之年,他竟然能看到殿下與別人同乘一輛馬車!
詭異,詭異得很!
他暗暗下了決定,等從旭國回來,必須讓老母去寺廟裡拜一拜,去一去邪祟!
——
馬車內,朱裴策大馬金刀地坐在上首,正在閉目養神。
車內並未供暖,小幾上隻放著一壺酒,一隻瓷盞,加上麵前坐著個冰塊一樣的男人,讓林晞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冷顫。
她攏緊了衣衫,小心翼翼地坐在角落,與朱裴策拉開最遠的距離。
馬車緩緩行進,車內靜謐無聲,外頭除了整齊有力的鎧甲刀劍相觸發出的聲音,再無其他聲響。
不知過了多久,林晞終是按耐不住,試探著喚了聲:「殿下?」
「嗯?」
朱裴策睜開雙眸,深邃的眼墨色湧動,他看著小姑娘拿起小幾上的酒壺,滿滿斟了一杯,怯生生地遞過來:「殿下,喝酒。」
他唇角一勾,並不去接,反而仰麵靠在座枕上,單腳曲起,端出一副風流邪肆的模樣:「沒誠意的酒,孤不喝。」
林晞動作一頓,耳後就燒紅了一片,她將酒盞放下,小心翼翼地站起身,隻是剛往前走了幾步,原本穩如磐石的馬車忽然一晃,她好巧不巧就撞在了男人的懷裡。
熟悉的龍涎香一下子鑽入鼻端,林晞駭得渾身僵硬,手忙腳亂地要起身,卻被男人按住了月要肢。
朱裴策薄唇緩緩擦過她瓷白的臉頰,嗓音微啞:「把酒拿來。」
林晞頓時大窘,臉頰火燒似的,忙探出身子去夠酒杯,用蔥白的小手護著,遞到了男人的唇邊。
朱裴策手下力道未鬆,眼尾泛紅得厲害:「孤說過,隻喝有誠意的酒。」
他冷戾眼中翻湧的暗色遮也遮不住,林晞咬著嬌唇,忽然一狠心就將滿杯的酒倒入了口中。
她從未飲過酒,辛辣的酒味在口中橫沖直撞,纖弱的身子整個跪趴在男人的懷裡,柔荑攀上他寬闊的肩,口勿上了男人微涼的唇。
林晞本就緊張,柔嫩的唇輕輕觸碰,想要將酒液渡過去,朱裴策卻像故意為難,不管小姑娘如何努力,皆不得法。
廝磨間,她不小心觸到朱裴策的頸,立即被燙得彈開手。
林晞終於覺出馬車內的旖旎氣氛,含著酒液匆忙逃離,卻被男人強行拉回,天旋地轉間,她被他摁在了榻上。
「唔……」小姑娘被這突然的境況嚇得腦中空白一片,「 咕咚」一聲,口中的酒就被她咽入腹中,還有一些順著她惑人的唇角,蜒蜒落入了頸後。